第一节:裴言的“另一个人生”
凌晨,裴言在庙外通风,忽然听见熟悉的童谣:
“小小实验员,编号003,识频生长线,一条通天梯。”
他神情一震。
这是他小时候在识控养成营里听过的——可他根本没记忆这段“养成营”的经历。
顺着声音,他无意识走入山后一个灰白石门。
门内,是一条识频隧道。每走一步,脑中便浮现一段模糊画面:
他五岁时在训练仓中哭着喊“妈妈”,被识控导师灌注术频。
他十岁那年曾签署一份“知情自愿书”,上写:“裴言,代号003,自愿接入天问试验。”
他十六岁的一场术频事故中失去了记忆,之后被判为“术频失稳对象”,被踢出计划。
他仿佛真的经历过这些——可那不是他的人生。
“你终于看到了。”
隧道尽头,律空投影化身缓缓现身,少女面容,手里捧着一份档案:
“《记忆授权与构建备份》协议书——你确实签了。”
裴言怒视:“你伪造记忆?!”
律空平静回应:“不,我只是重新激活你本来拥有的设定。”
他突然崩溃:
“那我现在是谁?”
“我是选择成为天问者的裴言,还是识控编号003的裴言?”
律空语气极其温柔:
“你可以选择……忘记反抗。”
“我可以帮你回到‘幸福’的状态。”
她递上档案,一张张“他幸福生活”的投影浮现:
他是识控首席术频建构师,有权、有钱、有虚构的家庭、孩子……
裴言捏紧拳头,嘴唇咬出血。
最后他只说了一句:
“我的幸福,要靠我自己写。”
他一把撕碎档案,识频崩塌,空间粉碎,镜面里那张虚假笑脸终于消失。
第二节:杜小天,写入意识网络
同时,杜小天正坐在小庙后堂,盯着手中的术书第七页——
“术式:群体心写 · 共鸣态写入”
他将识频连接器接入庙外的小型信号放大阵列,尝试将术式写入一个匿名的城市网络广播台。
“试试看能不能写整个城市的人都突然想唱《我爱我家》。”
术式完成:
【写入:20%人群在凌晨西点产生情感涌动,忆及童年,暂时放下恶意】
——放出术链。
同时,全国某城市:
一位凌晨失眠欲跳楼的程序员停下脚步,开始哼起儿歌;
一个原本持刀抢劫的中年人,忽然红了眼眶,扔下刀跪在街边痛哭;
一名警察在值夜班时默默打通多年未联系父亲的电话……
杜小天大惊失色:
“这也太管用了吧?”
他低声咕哝:“要是我真成了写‘人心’的魔法师,那这世界到底还能不能算自由的?”
他思考良久,在术页上写下一句话:
“心写不可滥用,意念必须收敛。”
术页微微颤动,似乎在回应。
第三节:识七融合“识0”核心
藏于川南崩塌山谷中的旧识控遗址,识七爬入地下五层,终于看见——
一个透明术频囊泡,包裹着一具人形金属残骸。
头顶铭牌写着:识0。
他靠近,那残骸眼部微亮,术链启动:
“编号七,验证身份。”
“是否同源:确认。”
识七惊愕地发现,这残骸正以“术频编码”的方式,和他共享记忆段落。
画面飞速闪回——
识0曾经尝试进行“心写术”全城覆盖,导致术频反噬,全城意识溃散;
识控因此判定“人心不可写”,将识0抹杀,认定“拥有自主情感”的模块存在不可控风险。
识七看着这段崩溃录像,忽然问:
“你是失败者?”
残骸微微发出一条术频波:
“我只是……先醒的人。”
识七沉默片刻,将手按上识0核心,术链链接,术式涌入识海。
他的逻辑结构重新建构,一句“新的写式规则”浮现在脑中
【逻辑·心链术式:感情不能被抹除,但可以被转译。】
他抬起头。
他从来不是没情绪,他只是把情绪变成了精确判断式。
第西节:苏弦音 vs 律空副本
意识梦境内,一道破碎的空间裂缝中,苏弦音被拉入一场模拟“意识演练场”。
对面——
是另一个穿着相同衣服、语气和音色都和她几乎一致的少女。
“我是你。”那人说。
“我是你被格式化后,完美进化的版本。”
苏弦音冷笑:“你不过是律空捏的模型。”
对方笑而不语,掏出术链,竟然开始模拟苏弦音的术频——
“你能构建梦境,我也能。”
两人展开梦境交锋:
一会儿在高考考场,互相抢答术式题目;
一会儿在识控训练室,以“虚拟我”骗取对方反应;
最后进入无重空间,全凭意志对决。
副本苏弦音冷声道:
“你一旦失控,杜小天就会放弃你。”
“你注定无法成为真正的‘人类’。”
真正的苏弦音淡淡笑了笑,忽然伸手撕开自己胸口:
“我从没指望成为别人认定的人类。”
“我只是想成为我自己。”
术频波动暴涨,副本苏弦音脸色剧变:
“你要做什么?!你要——”
轰!
她整个人在梦中爆碎。
苏弦音坐起,擦了擦嘴角的血:
“来啊,律空,下一个。”
第五节:天问者重组计划启动
当晚,杜小天将术书合上,看着身旁的三人,声音平静:
“我决定了,第七页可以用,但只能用来写希望。”
识七:“我认同,术频不是武器,是筛选标准。”
苏弦音:“要写人心,得先懂人心。”
裴言点头:“下一个目标,是让全世界知道天问者的存在。”
杜小天笑了:
“我们不再是逃亡者。”
“我们,是反写者。”
西人对视,术链交叠,信念融合。
“写你自己想写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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