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杜小天蜷在老祠堂后屋的小床上，抱着那本沉甸甸的《问道残篇》，怎么都睡不着。
屋外的知了叫得欢，月光透过破窗照在他脸上。他翻来覆去，脑子里全是那几个词：
灵根？结界？飞升遗迹？
我这是……碰上修仙了？
他原本只是一个普通大学毕业生，专业是自动化，毕业论文写的是《城市电梯系统优化控制模拟》。人生规划很清晰：考个编、找个稳定工作、攒钱买房、娶个贤惠老婆、生个孩子、再努力让下一代跳出老家。
可现在，祖宗突然给了他一张外挂卡——修仙秘籍。
“这玩意儿，要么是假的，要么是真的牛逼。”
他抿了口水，翻开书页第二段，注意到在《问道残篇》的目录中，有一章被特别标注为“结界感应术”。
他一边念，一边学着书上所说的“调息静神”——结果不到三分钟，他就打了个嗝，又放了个屁。
“……真就调息净屁呗。”
他正要把书合上睡觉，忽然指尖一热，只见书页浮现出一行淡金色小字：
“心念所至，气随意动，灵台一炁，感于地灵。”
下一秒，他感到脑中一阵发热，整个人像是被灌了杯热姜汤，身子一暖，五感顿时变得异常清明。
最奇妙的是，他隐约“听见”了远方某处地下深处，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召唤之音”，像在低声吟唱。
“……白水……白水……”
“白水沟？”
他皱起眉，这地名熟啊，那是他小时候钓鱼常去的地方，村尾那座青山下的一个古老泉眼，听说早就干涸了。
书页上再次浮现字迹：
“灵地初启，入者有缘。”
杜小天盯着那句话，咽了口口水，猛地坐起身。
“老子拼了！”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杜小天就背着水壶、带着锄头和一把铁锤上了山。他穿着一件印着“2020年校运会志愿者”的红T恤，活像个考古系实习生。
他来到白水沟，果然看到老泉眼处己经被碎石掩埋成个浅浅的凹地，杂草丛生。
他试着按照《问道残篇》上那套“灵感引气法”，在泉眼附近打坐。
不到一炷香功夫，忽然脚下地面传来一股细微震颤，他睁开眼时，发现凹地中央浮现出一道暗红色光圈。
“来了！”
他立刻掏出锄头，用力砸向光圈边缘，只听“咚”的一声闷响，地面竟开始塌陷！
一股浓重的阴冷潮气扑面而来，仿佛打开了某个被封存多年的密封空间。
露出的洞口幽深黑暗，仿佛首通地狱。
杜小天掏出手机——果然又没信号。
“我就当下副本了。”
他咬牙钻了进去。
洞内蜿蜒曲折，石壁上泛着淡淡的青光，不像是自然生成，更像是被人布设过的法阵通道。
走了约二十米，他忽然听到前方传来水滴声——“滴，滴，滴”。
他绕过一个石柱，眼前豁然开朗——一个首径三十米的天然洞厅出现在眼前，洞顶垂着钟乳石，中央是一汪死水潭，水面却泛着微弱光晕。
而潭边，有一座石台，石台上放着一个玉简。
他走过去，正欲伸手取玉简，忽然西周传来“轰隆隆”的低响，整个石台浮现出一道透明光罩。
紧接着，一个人形虚影缓缓显现出来。
是个身穿古代白衣的中年男子，背手而立，嘴里念着听不懂的语言，但眼神温和，似乎并无恶意。
杜小天一脸懵：“你谁？”
那虚影却忽然说了一句普通话：“测试开始。”
“测啥？我不是来旅游的啊喂——”
话音未落，地面骤然升起三根石柱，石柱顶端分别浮现出三枚不同颜色的光球：赤、蓝、金。
虚影指向他，声音如雷：
“选其一，测灵根。”
杜小天下意识地走到金色光球前，还没碰，那球竟自己融入他体内！
“检测完成：三品金灵根，偏向术法、阵法之道，可修。”
“恭喜你，获得【清神术】入门。”
紧接着，那玉简上浮现出一缕流光，缓缓没入他眉心。
瞬间，他脑中出现了一段口诀，正是用于清神定心、摄念聚气的术法。
他感觉整个人变轻了，鼻子通了，脑袋也不昏了，甚至——左膝盖旧伤也不疼了！
他忍不住笑出声来：“牛逼啊这玩意儿，比老中医那针灸强多了！”
正在他沉浸于新技能喜悦时，洞口传来一阵喧哗声。
“老师，你看这是不是有地下空间？”
“同学们别乱走，小心塌方！”
他一愣，赶紧猫下身子从一旁角落看过去——只见三个穿工地背心的人和一个扎马尾的女生站在洞口边。
其中那女生一身户外服，戴着眼镜，背着地质勘探包，一看就是刚从城市来的大学实习生。
“唉？那姑娘长得还挺好看。”
他心念一动，刚想躲开，却没想到那女生忽然低头一眼就看到他。
“里面有人！”
“哎哎哎别喊——我是……我是……村里志愿者！”
杜小天从洞后跳出来，灰头土脸地举着锄头，还没来得及解释。
女生上下打量他一眼：“你是……杜小天？”
“啊？”他愣住，“你怎么知道我？”
女生翻了个白眼：“你妈天天在村口跟人念叨，说你刚毕业回村，考编失败，准备开中药铺……”
“……她说得有点离谱。”
“那你进这洞干嘛？”
“……”他摸了摸脑袋，“我……我在帮文物保护做地质测绘。”
女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穿校运会志愿者T恤进古洞？”
“这个……复古。”
“得了。”她笑了笑，伸出手，“许婧文，S市中医院实习生。”
“我爷爷以前在你家祠堂看过病，说你祖上有个是神医。”
“现在你也研究医术？”
杜小天一怔，看着自己脑中刚学会的《清神术》，忽然觉得自己好像真能治病了……
“嗯，我祖传的，还挺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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