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这一枪,你打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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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这一枪,你打偏了

 

夜幕如浓墨般泼洒而下,将大地笼罩在一片深邃的黑暗之中。狂风呼啸着,带着凛冽的寒意,肆意地撕扯着一切。芦苇在风中瑟瑟作响,它们的叶片相互碰撞,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低声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警车的灯光在黑暗中闪烁,红蓝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如同夜幕下跳动的火焰,照亮了周围的一切,也映照出那无尽的紧张与不安。“全员戒备,原地待命。”

黑色战术靴踩过碎石,风衣下隐约露出枪套。沈绥之抚摸胸前的警徽,“这枚徽章比记忆中重了三分。”

(会议室中,宋局一脸严肃地看着她“蔷薇,你确定要铤而走险?”她的眼神更加坚定并向宋局敬礼,“是!”)

她的发丝随着这三月的风拂过脸颊,她与他又一次对立了。“纪挽,收手吧。”他转过身,冷笑着掏出了打火机,打火机刻着模糊的字母“SZ”,甩向了一旁的芦苇丛中。

纪挽枪口微颤:“三年了,你还是这个眼神?”

沈绥之瞳孔骤缩:“你明明知道,我怕的从来不是火。”

三年前那个雪夜,他将她抵在冷库铁门上,枪管抵住她咽喉时说过同样的话。此刻芦苇荡的火光里,她看见他眼底跳动的不是杀意,而是某种近乎绝望的破碎。

突然,一丝火光在芦苇丛中闪烁,像是夜的眼睛被点亮,紧接着,火苗迅速蔓延,瞬间点燃了整个芦苇荡。火舌在夜风中跳跃,如同一群狂野的精灵,它们贪婪地吞噬着芦苇的躯体,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芦苇在火中挣扎,发出痛苦的呻吟,但很快就被火焰吞噬,化为灰烬。火焰的颜色从最初的橙黄逐渐转为深红,最后变成了一种炽热的暗红色,仿佛是黑夜中燃烧的血。火光映照在周围的芦苇上,将它们的影子拉得老长,那些影子在夜风中摇曳,如同鬼魅般舞动。远处的夜空也被火光映得微微发红,仿佛连天都被这火焰点燃了一般。空气中弥漫着芦苇燃烧的焦糊味,混合着夜的冷冽,让人不禁感到一阵窒息。

“冷吗?”他扬了下眉。她向他靠近,眼神坚定,但在某一瞬间,他看到了她眼角的泪滴。她一步又一步地向他走来,这时,他掏出了枪,对准了她。“纪挽,放下你手中的枪,你己经被包围了。”在红蓝交错的灯光下,气氛紧张又压抑。沈绥之愣了一下,但是却没有停下向前的脚步。“沈警官”宋局在不远处喊了一声,想要她停止现在的行动。但在这一刻,“砰”是谁开的枪。只见纪挽丢掉了手中的枪,跳入了被火海淹没的芦苇丛中,只留下了一个背影。

此时,天空下起了雨,雨水削弱了芦苇丛的烈气。雨丝如细丝般落下,滑过沈溟之的眼角,至鼻尖,到嘴唇。她那诧异的神情在雨中,这朵“玫瑰花”在雨水的侵蚀下被折了腰鲜血浸透衣襟时,她忽然闻到一缕若有若无的雪松香水味——是三年前他替她挡刀时,浸透在她围巾上的气息。此刻他的背影与记忆重叠,而枪管偏离的角度,恰好是当年他教她射击时说的“留一线生机”。

“沈警官,快叫救护车。沈警官中弹了。”她只感到胸口一阵剧烈的冲击,仿佛被一头猛兽狠狠撞了一下。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向后踉跄了几步,随后重重地摔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那一瞬间,她甚至没有感到疼痛,只是眼前的世界突然变得模糊起来,仿佛被一层血红色的雾气笼罩。紧接着,疼痛如潮水般涌来,从胸口深处蔓延开来,像是有无数根烧红的铁针在刺扎着他的身体。她艰难地抬起头,视线中的一切都在晃动,但依稀能看到胸前那片不断扩大的血迹。鲜血从伤口处汩汩流出,像是从破损的水袋中渗出的液体,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鲜红。她伸手捂住伤口,试图阻止鲜血的流出,但那只是徒劳。鲜血从指缝间不断渗出,滴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滴答”声。每一滴血都像是在诉说着生命的流逝,让她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惧和绝望。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艰难,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撕扯着伤口,带来一阵钻心的痛。她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力在一点点消散,身体变得越来越冷,意识也渐渐模糊起来。周围的嘈杂声仿佛被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只剩下那不断滴落的鲜血声,如同命运的倒计时。她的眼睛开始失去焦距,视野中的一切都在慢慢变黑,只剩下胸口那片血红,还在提醒着她生命的脆弱。

远处传来消防车和救护车的鸣笛声。

在一片嘈杂的声音里,她在迷迷糊糊的意识中说了这么一句话“这一枪,你打偏了。”她被推入了急救室。

护士走了过来“你们谁是伤员家属,过来签个字。”“我是她师父。”宋局举起手急促地走了过来。“师父?”一边的禁毒支队大队长-林辞走上前“这是我们市局局长宋念安”“宋局,这字?”宋局叹了口气“唉,没办法了,你去通知沈警官家属吧。”“好,但是这任务和沈警官,这…”宋局皱了下眉“这你不用管,你立刻去通知沈警官家属,一会的事我来处理。”

来到沈绥之父母家,“请问是沈警官家属吗?”“啊,你是哪位?”“我是禁毒支队大队长-林辞。”他拿出了警官证。“您的女儿正在ICU抢救,现在需要家属跟我到医院去签个字。”沈母不敢相信,神情中带有些许悲伤与诧异。“我女儿都离开了三年了,何况我女儿是名律师不是警察。你怕不是找错了。”沈父走了出来“谁呀!”“警察。”“什么事啊?警察同志。”“你们女儿正在ICU抢救,现在需要家属跟我到医院去签个字。”沈父听了,立马就拉上沈母跟着林队向医院赶去。

到了医院,沈父签完了字办完了手续。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与沈母相互依偎着,眼角含泪,看着对面的宋局和林队“现在可以告诉我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吧!”

他盯着走廊尽头的消防栓倒影,喉结滚动着吐出两个字:“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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