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十三摇头,“李小姐,你先出去好不好。”
“啧。”
李太平看着他的耳尖沾上薄江。
厌恶道,“知道你的打手是怎么让我的朋友抬头的吗?”
赌十三闭着眼睛点头,点着点着便挨到了李太平的鞋尖。
咬咬牙,他往后挪了一点。
往下压的头被李太平拉住头发扯了起来。
“既然你知道,那便展示一下吧。”
赌十三不动。
“怎么,缺观众?需要我送你去一楼?”
李太平是真的笑了:“你猜那些赌徒看到楼主穿着男妓的舞衣会怎么样?”
听着李太平冷淡的声音模仿的羞辱命令:“过来,跪下!”
“让爷瞧瞧你这张脸值不值爷刚输掉的那把银子。”
赌十三仿佛又回到了被羞辱“千人骑万人枕的货色,也配在爷面前拿乔?”的看台。
他拢了拢领口开得极低的绡纱,轻微地吸了一口气。
墨色的长发随着抬首的动作,滑落肩头,眼睫依旧低垂着。
衣服的腰身收得极紧,勒出少年人纤细的腰。
“李小姐,可以出去了吗?”
李太平看着他眼间转动的眼泪和因用力而苍白的手指,点了点头。
男人都喜欢这么哭吗?
她看着赌十三的鼻尖痣,感受着上面的妖气,还是决定管了这事。
“去榻上,我问你个事。”
赌十三愣了愣,竟是跪着向一楼的卧房爬去。
……
李太平在卧房等不及,神识扫了一圈。
指尖法力流转,传送到了二楼。
及时扶住了要倒在地上的赌十三。
法力一转,便到了卧房。
……
李太平松开赌十三纤细的腰,起身去倒水。
赌十三望着李太平没有动,他抚上自己的腰,那里仿佛还存在这李小姐温柔的把握。
李太平拿着茶杯回头时 ,看到的就是赌十三又哭了。
皱皱眉,她还是走过去,蹲下询问:“怎么了?”
听着温柔的询问,赌十三心中的“想再被温柔的抱一次”的想法冒头。
他微微扯了下及膝的下摆,露出了微红的膝盖,“疼,站不起来。”
李太平也没犹豫 ,将他随意抱到了榻上,给他灌了口水润口后。
虽然确定了,但为防止有不知道的故事,还是问了一下“为什么不愿意,却还穿着男妓的衣服?”的原因。
“因为……”
赌十三双手握着茶杯,低头,看着李太平腰间的折扇闷闷的也询问了一个问题:“李小姐,你喜欢赌博吗?”
李太平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着竹玉的折扇摇头,“不喜欢。”
赌十三点了点折扇,见李太平没有阻拦,便小心地抽了出来。
下了榻,赌十三将扇竖贴于左前臂内侧向李太平拱手。
他目光低垂,语气沉缓:“我原来不叫赌十三……”
他停顿了一下,指间的扇子停止了。
他缓缓抬起头,眼睛里闪过久违的傲然“我是……”
他持扇的手腕利落的内翻外旋。
“唰——!”
扇骨应声弹开,扇面在他胸前展开。
开扇的力道带动他整个身体!
他顺势丁字步站定,执扇的手臂端于胸前侧方,扇面完全展露。
带着一丝睥睨的傲气,首首地看向前方:“乔金枝!”
李太平配合的单拍定格,表现震惊。
屏着呼吸,看着眼前的人。
短暂地沉默,他低下了眼眸:“戏班子班主的儿子。”
“十二岁。”
他的声音干涩沙哑,死死攥紧了扇骨,“那年。”
他喉结滚动,“我爹迷上了骰子。”
“红的,白的,黑的骨碌碌转。”
他喃喃着,“他着迷地押上了班子里吃饭的家伙,我们住的院子”
“最后……”
他身体猛地剧震,眼睑合拢前,又看到了自己成为“物件”被推上赌桌的惨状。
李太平:“……”
她接住了赌十三的身体,放到了榻上。
“赌十三?”
没有得到回答。
李太平扯了个椅子坐在榻边,右手轻松的抛接转扇,渐渐隐去了身形。
指尖紫火冒出,将这卧房中的红绳和符纸焚尽。
纸灰打旋。
李太平看清了缠着赌十三的男鬼。
是他?
李太平想着原主记忆中的相处细节。
皱着眉显了一点身形,淡淡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废物?”
……
小废物回头,刚刚进入时觉得的不对劲终于知道了是为什么。
“李太平,你这?”他握上李太平的手,“李家终是杀了你。看来是没有成功,我真是太没用了。”
李太平皱眉,想到了原主的死因,“你给我喝了毒酒。”
“什么?”
小废物终于想到了自己那天很顺利换酒的细节。
“莫非是那个纸人又换回来的?”
李太平点头,将他放到了椅子上,“你这公子哥怎么死的?”
小废物拍了拍椅子,气愤道“雷劈死的。就在你死那天。”
李太平算了算,小废物林细净的死日确在仲夏十八。
小废物林细净还在喋喋不休。
李太平在心中算了算,将罗盘取出以做证明,“你被一件青色舞衣缠着,被迫成了鬼倌,对吗?”
“哇!你现在会算命了!”林细净避开了李太平的眼睛。
“回答。”
李太平听出他的真心祝贺,温柔了一些:“那青色舞衣逼你在一个井旁绊倒了赌十三,然后缠上了他,我说得对吗?小净。”
林细净点头,“它很厉害。”
李太平看着他点头时,身体又淡了几分的虚弱皱眉。
“闭眼。”
看着林细净没多问,便闭上眼睛的听话。
李太平满意的将竹玉剑召出,插入了身后想走的青色舞衣。
召出太平净魂炉,将它丢了进去。
……
“睁眼。”
收起竹玉剑和太平净魂炉的李太平将青色舞衣做成的棉花糖递给了林细净。
看着他的魂魄变浓了一些,李太平满意了。
这个曾经唯一愿意帮助原主的公子哥,若一首这么乖,养养也行。
她从玉佩中拿出了一个养魂手镯给他亲手戴上。
“城外金银客栈的天子房是我的住所。”
“你去休息吧,我在哪儿设了养魂阵。”
她顿了顿,“小净乖。”
“好。”
林细净在飘出窗前又回头给李太平行礼。
认认真真地说道:
“太平真好,手镯戴得一点儿也不硌人。”
“太平选的地方最是周到,定能安神养魂。”
“太平最好了!”
说完,他才满足的转身,彻底融入了窗外的夜色。
李太平听着他左一个“太平”,右一个“好”的哄得想起了在二楼的容无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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