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师见了楚怀玉，以为他又归来当老师了，连忙上前。
“楚前辈。”
“别。”楚怀玉看着他期待的眼神，不好意思地指书开口：“我也处理不好关于它的争议。”
老师也知，行礼时被身后掌声吸引。
楚怀玉比他高，能看到是谢扬礼讲话。
拉着他上了桑树，从暗窗看。
谢扬礼立于书案之后，“原来读《郑风》，只读出了‘儿女情长’？”
谢扬礼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郑风》二十一篇，首篇为何？”
显然没料到有此一问，众人眼神茫然：“首篇？不就是，不就是些情情爱爱。”
谢扬礼唇角微扬：“《将仲子》。”
他目光扫过学堂，“诸位，可有人能诵？”
学堂一片死寂，无人应声。
纨绔子弟脸色涨红，似被无形的手抽了一记。
他想：老大真厉害，一天扇两回脸。
谢扬礼不再等待，声调清越，朗朗诵出：“将仲子兮，无逾我里，无折我树杞”
满堂寂静，只余他清朗的诵诗声在回荡。
诵毕，“你方才说，《郑风》所唱，皆是私相授受的下作勾当？”
他微微一顿，“那敢问，诗中这位‘仲子’，三番五次逾墙折树，不顾女子‘畏我父母’、‘畏诸兄’、‘畏人之多言’的恳求与忧惧，执意纠缠，此等行径，在公子看来，是风流雅事，还是强人所难的孟浪无礼？”
他向前一步，广袖轻拂，“再问公子，可知此诗真意？‘仲子’者，郑国公子也！此诗正是国人对公子王孙仗势纠缠、侵扰民宅、毁人桑梓的讥刺与控诉！”
他声音渐冷，“公子方才所笑，究竟是诗中女子的无奈，还是那些仗势欺人的‘仲子’之流？”
堂内静得可怕，方才那些哄笑附和的学子，眼神躲闪，恨不得将头埋进书案里去。
谢扬礼身上淡淡的书卷气，沉沉压在众人的头顶，楚怀玉吃梨的声音就很显眼了。
不过幸好在众人看来前，他溜下了树，脚步不停地跑到了严必道的书房。
“师傅。”
严必道从书架抬头，“嗯。”
楚怀玉也不介意，坐在椅子上捧茶喝了一口，眼睛左右移时，“师傅，你在看楚辞啊。”
“嗯，你那时挺活泼的。”严必道玩笑一笑。
楚怀玉脸红了一下，想着谢扬礼以理服人的样子一对比严必道，又气愤了下来，“师傅那时实在好狠。”
严必道看着纸张边缘的血却不承认“彼此彼此。”
…………………………………
大教堂下课
老师叫住了谢扬礼，递给一本书：“多谢公子。”
谢扬礼行礼后一看，老师消失了。
他闻到难闻的气味，想去洗一下，看着布局图走却不是浴池。
面前是一面大日晷，他好奇靠前一步，就被吸到了空中，“检测到鬼气，谢扬礼，当死。”
“等等，什么？”谢扬礼看着即将贯穿自己的针，拼命挪动，胸口的书冒出，横扫将针尖削去一截，“得救了。”
却在要落至地上时，被一股绳子拉到了日晷上，被吸在了针板上。
适应了疼痛后，他思考了起来：这日晷不是光滑的石块吗？
他在针板附近摸，果然，这是凸出来的，找到机关，一按。
“该死。”
掉下来的他在空中被容无妄接住，只顾着感谢的谢扬礼没有看到针板不见了。
“你的治愈能力很强。”容无妄看着他背上一根根自动掉下的针很无语。
“还好啦，毕竟鬼的治愈能力都不错”谢扬礼摆摆手，“我是鬼王的儿子，鬼王，知道吗？”
容无妄当然知道，却顺着话口：“不知道。”
谢扬礼自豪指向鬼界方向：“就是鬼界的王。”
容无妄看着整段垮掉的谢扬礼笑，在他恼羞成怒的表情中正色：“你的父亲曾经是天界第一战神。”
谢扬礼震惊：“那他现在在鬼界？是天界派出的卧底吗？”
容无妄扶额，听到一阵声响，扔给他一个高级传音石，飞快跑路，只留一句：“你能活着的话就来雪女的木屋，说清楚后，我想我们会成为朋友的。”
谢扬礼收起，重复了一遍，“朋友。”
听着脚步传来，谢扬礼回头，坦然的表情变成了惊恐。
“你，是朱御的父亲。”
朱父看着谢扬礼平静道：“限你三日，修不好就滚出仙界。”
谢扬礼行礼，待他离开后发现自己没死，拍拍灰就按着布局图，走到了一个很热的地方。
他觉得这儿不太像啊，回头，与朱御的父亲两两相望。
朱父先动，绕开谢扬礼进了门。
谢扬礼则自以为摸到规律的看着布局图上的太阳殿走了过去。
很不幸，他猜测失误，但幸运了，他遇到了女孩。
拿着正确的地图，到了雪女的木屋。
容无妄己经等在那里了，看到他走来，递上了一个木雕的盒子。
感受着上面传来的热气，二人最终靠在一起，一人抓一边的取暖。
“你这么怕冷，为什么会在这里碰面？”谢扬礼看着几乎埋自己怀里的容无妄疑问。
容无妄的声音从胸口闷闷传来，“因为，小时候在这里吃素面很凉快。而且那时，阿御还不忙。”
“阿御？”谢扬礼不确定是不是那位。
容无妄从他怀里起身，十分郑重地介绍：“朱御，御義仙君，从天界创建以来第一位十年时间便爬至仙君之位的天才少年。”
“而且，他的太阳光既能灼烧厉鬼，也能净化由鬼气导致的疾病。”
“明年，不，不用一年，他一定会踏入帝君之位。”
“他比上一届战神，也就是你的父亲更厉害，你的父亲谢滥心还需要楚怀生这位上古草木神治病，可阿御既战无不胜，又能帮士兵们疗伤。实在是很厉害了。
容无妄自豪说完，声音又低沉了下去：“其实朱伯不想让他这么累，但阿御自愿去守护天界，我都见不到他了。”
谢扬礼看着木盒，“这是他送我的？”
“是啊，他说不会安装的话，再找他。”容无妄擦擦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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