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父动作减慢时，及时将朱御发现这孩子将战术计划送给鬼界争执时的争吵删删减减拼凑成一句话，递上。
朱父怒极，打落了音石，在法力维持的传石三万里作用下，“我，谢场礼，就是喜欢鬼界。”这句话响彻了九界。
楚怀玉还未进言，朱父便下了令：“谢扬礼从今以后便是仙界叛徒，人人得而诛之。
说完，便按了按楚怀玉的肩：“适可而止。”
楚怀玉缓慢行礼，却不打算收敛。
上古神的法力微动，血肉模糊的谢扬礼在他人眼中便仍是毫发无伤的样子，恰好楚怀玉用无所谓的语气告知众人：“他还是个孩子！”
楚怀玉看着众人咯咯作响的拳头，装模作样地说：“大家打我吧，别打谢扬礼。”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众人看着楚怀玉面容悲痛，有孩子的都共情安慰：“你还是太年轻了，谢扬礼有他那老子一点血，没法教的。”
“那谢滥心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就是，”一个武神接过话头，“还天界第一战神那，不过是第一叛徒罢了。”
楚怀玉软声软语开口，“天君说谢扬礼要被视为叛徒，可他还这么小。”
“唉，楚仙君真是善良。”
刚赶来的司律仙君，对此评说一句。
“是啊，是啊！”众人附和。
楚怀玉目的达成，顺势一拜：“请仙君让谢扬礼入学堂，是我教不好他。”
“好，老夫收了。”
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刚刚第三个动手打的人开口。
“严老。”
楚怀玉行礼，恭敬道：“拜见师傅，是，徒弟无能。”
严老摆手，姿势豪迈地坐在座位上，“你曾经也是说过‘若他喜欢鬼界，必好好虐他的’对吗？”
楚怀玉小声称是。
严必道手中的荼杯放下，拍板决定：“从明日起，这鬼童送我那读书。”
抬步欲走，被楚怀玉一句哭泣的“师傅”叫停，没回头，只一句：“你也来。”
楚怀玉怔住，严必道走了老远后仍保持行礼姿势，久到看热闹的人都走了。
那滩爬至脚边，“楚怀玉，小爷好疼。”
这是他们惯有的生活模式，在楚怀玉娇惯下，长辈不长辈，小辈不小辈的。
互称名字就完事了，毫无长幼尊卑之礼。
可这次，谢扬礼却被狠狠踢飞了，“明日到静安堂前，治好自己的伤。”
楚怀玉潇洒的走了。
夜色，浓稠如墨。
万籁俱寂，唯有山风偶尔穿过松林，发出呜咽般的低鸣。
楚怀玉悄无声息地滑入严必道寝居的外室。
他没有点灯，只借着极其微弱的天光，摸索到严必道惯常打坐的蒲团前。
没有犹豫，双膝重重落在冰冷坚硬的地砖上。
严必道并未入睡。
他只是盘膝坐在榻上，闭目调息，楚怀玉跪下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他耳中。
不知过了多久，首到楚怀玉腰肢踏软下去，内室终于传来衣料摩擦的窸窣声。
沉稳的脚步声，一步一步，踏在楚怀玉的心尖上。
严必道高大的身影停在楚怀玉面前，投下深重的阴影，将楚怀玉完全笼罩。
空气仿佛被抽空，楚怀玉只能感受到头顶那两道目光，一寸寸刮过他的脊背。
他甚至不敢抬头。
“知错？”
楚怀玉声音嘶哑干涩：“知。”
“错在何处？”那声音紧追不舍。
“错在不该……”楚怀玉的声音哽住，师傅知道吗？
“不该？”严必道的声音嘲弄，“看来，还是不知。”
话音未落，楚怀玉只觉一股凌厉的风扑面而来！
他甚至没看清严必道是如何出手的。
“啪——！”清脆响亮，狠狠扇在他左颊。
力道之大，打得他头猛地偏向一边。
“啪——！”第二下紧随而至，重重落在右颊。
楚怀玉眼前金星乱冒，跪姿几乎不稳。
“啪！啪！啪！”
严必道的手掌毫不留情地扇落。
一下，又一下。
没有怒吼，没有斥骂，只有掌掴声在室内回荡。
每一下都精准狠戾，每一下都带着碾碎他所有侥幸与羞耻的力道。
楚怀玉咬紧牙关，硬生生咽下所有痛呼和闷哼，不敢后退半分。
脸颊早己麻木，嘴角破裂。
老规矩十下，不多不少。
最后一下落下，严必道的手停在半空，指尖似乎还残留着楚怀玉的温度。
“真不错。”
楚怀玉眼前发黑，双颊高高肿起，火辣辣地疼。
“大晚上的，特意送来给为师暖手。”
汗水浸湿了鬓发，楚怀玉低着头，急促地喘息，“师傅，要暖手，不若再多打几下。”
严必道被怼，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泛紫的脸颊，破裂的嘴角，狼狈的姿态，都映在他怒火的眼眸里。
他没有半分动容，缓缓抬起手这一次，手中多了一柄乌沉沉的戒尺。
看着楚怀玉身体颤抖，戒尺带着风声落下，却不是打在皮肉上。
冰冷的硬木重重地敲击在楚怀玉的肩胛骨上。
“塌肩含胸，成何体统！” 严必道今晚决心立规矩了。
楚怀玉被敲得一个激灵，拼命挺首早己麻木僵硬的腰背，努力将塌陷的肩膀向后打开。
师傅到底是为什么罚他啊！
戒尺再次落下，这次是点在楚怀玉后腰凹陷处，用力一顶。
“腰沉下去！脊椎如松，不懂么？” 冰冷的命令。
楚怀玉听话极了，腹部用力收紧，将塌软的腰背生生挺首绷紧，维持一个标准的的跪姿。
但他始终不抬头。
戒尺轻轻点在他后颈。
“头，抬起来。” 严必道带着绝对的掌控，“看着我。”
坏了，师傅莫非真知道什么了？
楚怀玉缓缓地地抬起布满指痕的脸。
他被迫迎上严必道的目光。
“师傅。”
戒尺并未离开他的后颈，严必道用冰冷的戒尺，将楚怀玉牢牢钉死在这片象征惩戒与臣服的方寸之地。
夜，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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