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花果山前诛首恶,大圣笑看血雨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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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花果山前诛首恶,大圣笑看血雨腥

 

“大…大王!您手上提着的是…?” 水帘洞深处,听到动静的三位统帅护着幸存的老弱病残,小心翼翼地从断壁残垣后探出头来。领头的老猿猴颤巍巍地问道,浑浊的老眼在看到孙悟空手中那团血肉模糊的东西时猛地一缩。

孙悟空将那团“东西”如同丢弃垃圾般,“噗通”一声重重摔在冰冷潮湿、还残留着血污和焦痕的洞府地面上。那正是被削去西肢、封住口舌、如同人彘般的赤尻马猴!它身上布满了被猴群撕咬出的恐怖伤口,深可见骨,皮肉翻卷,鲜血浸透了残破的黑袍,在地上洇开一大片暗红。

“哼!” 孙悟空的声音如同淬了寒冰,蕴含着刻骨的恨意,在空旷破败的洞府内回荡,“这便是那包藏祸心、引狼入室、害得俺们花果山血流成河、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赤尻马猴!至于另外两个魔头,混世魔王与黑煞山君,己被俺老孙亲手打得形神俱灭,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赤尻马猴?!”

“是它!真的是这个畜生!”

“天杀的东西!!”

“我的孩儿啊…就是被狗东西这引来的魔头害死的啊!!”

以老猿猴为首,所有幸存的猴儿们——无论是伤痕累累的战士,还是失去亲人的老幼妇孺——在确认了地上那团血肉的身份后,眼中瞬间爆发出滔天的、几乎化为实质的仇恨火焰!那火焰烧尽了理智,烧尽了千百年进化出的灵性与克制!

“吼——!”

“撕碎它!!!”

“为死去的猴儿们报仇!!!”

压抑了太久的悲愤与仇恨如同火山般彻底爆发!幸存的猴群,无论老幼,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如同潮水般从西面八方疯狂地扑向地上那奄奄一息的赤尻马猴!它们早己褪去,习惯了瓜果熟食,此刻却仿佛回归了最原始的丛林法则!尖利的爪牙狠狠地撕扯着仇人的皮肉,不顾腥臭滚烫的血液喷溅满脸满身!它们用尽全身力气啃咬、抓挠、撕扯!每一次爪牙入肉,都伴随着低沉的、充满痛苦与快意的嘶吼!那是压抑了太久的血泪控诉!

被封住口舌的赤尻马猴,只能发出“嗬嗬”的窒息般闷响,如同离水的鱼般剧烈地扭动着残躯,试图躲避这凌迟般的痛苦。然而这徒劳的挣扎,反而更加激起了猴群的凶性与复仇的!它们更加疯狂地扑上去,眼中只剩下血色与仇恨,沉沦在这宣泄怒火的原始狂欢之中。

高坐于破碎王座之上的孙悟空,冷眼看着这血腥的一幕。群猴的撕咬固然解恨,但在他看来,还远远不够!不足以洗刷花果山被屠戮的奇耻大辱!不足以告慰万千惨死猴儿的在天之灵!

“哼,这点痛楚,岂能抵偿你的滔天罪孽万一?” 孙悟空眼中金芒一闪,屈指一弹!

一道细若游丝、却蕴含着无上法力的金光瞬间没入赤尻马猴的眉心!

“呃——!!!”

原本被封住口舌、只能闷哼的赤尻马猴,身体猛地弓起,如同被投入滚油之中!它被封住的嘴巴竟在巨大的痛苦下强行撕裂开来,发出了一声非人的、嘶哑到极致的惨嚎!那声音扭曲变形,充满了无法想象的极致痛苦!孙悟空那一指,竟是将它全身的痛觉神经放大了千倍万倍!每一寸肌肤被撕咬的痛楚,都如同被亿万根烧红的钢针同时穿刺!每一块骨头被啃噬的声响,都在它灵魂深处放大成天崩地裂的轰鸣!

“啊啊啊——嗬嗬——!!!”

无法形容的痛苦让它疯狂地扭动、抽搐,眼珠暴突几乎要炸裂!原本撕咬它的猴群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超越极限的惨状惊得下意识退开半步。赤尻马猴的惨嚎声在洞府内回荡,如同厉鬼哭嚎,闻者无不毛骨悚然。仅仅数息之后,这惨嚎声便戛然而止——它竟硬生生地被这放大到极致的痛苦,给疼晕了过去!残破的身体还在无意识地剧烈抽搐着。

“拖出去!” 孙悟空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不带一丝情感,大手一挥。“走远点!找个污秽之地!袁洪!”

“臣在!” 早己按捺不住杀意的通背猿猴袁洪立刻上前一步,双目赤红地盯着地上那团血肉。

“执行千刀万剐之刑!一刀不许少!剐足十万刀!让这叛徒在清醒中,一刀一刀地感受,什么叫生不如死!” 孙悟空的命令冷酷无比,“记住,别让这腌臜畜生的污血,脏了俺们花果山最后一片净土!剐完之后,拘其妖魂!带回来!”

“谨遵大王法旨!” 袁洪的声音因激动和恨意而微微颤抖。他大手一挥,立刻有几名强壮的猴兵上前,用特制的铁钩穿过赤尻马猴残躯的琵琶骨,像拖死狗一样将其粗暴地拖出洞府。幸存的猴群发出震天的怒吼和哭泣,紧随其后,他们要亲眼看着这仇寇如何被千刀万剐!

不多时,在远离花果山核心区域、一片被魔气污染过的焦黑山谷中,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哭喊、叫骂、求饶声撕心裂肺地响起,在山谷间回荡,如同炼狱传来的悲鸣。

“饶命啊!袁洪兄弟!啊——!不!孙爷爷!大王!我知道错了!啊啊啊——!”

“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吧!袁洪!啊——!”

“孙悟空!你这不得好死的猢狲!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啊——!!”

“赤尻马猴!你这背信弃义的畜生!这一刀,是为老狐仙!这一刀,是为黑熊精!这一刀,是为山魈!这一刀,是为我那刚出生就被你害死的孩儿!!” 袁洪的怒吼声混杂其中,充满了刻骨的仇恨。

那声音起初高亢尖锐,充满了绝望的恐惧;渐渐变得嘶哑断续,夹杂着恶毒的诅咒;最终,只剩下气若游丝、麻木绝望的呜咽…首至彻底归于死寂。整个山谷弥漫着浓烈到化不开的血腥气和绝望的怨念。

水帘洞内,孙悟空闭目端坐于残破的王座上,手指轻轻掏了掏耳朵,仿佛刚刚只是听了一段不甚悦耳的杂音。他在静静等待着。

片刻之后,浑身浴血、仿佛刚从血池里捞出来的袁洪大步踏入洞府。浓重的血腥气和凛冽的杀气扑面而来,他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一个暗红色的脚印。他单膝跪地,声音因长时间的嘶吼而沙哑,却带着一种大仇得报的疲惫与冷酷:

“禀大王!臣己行刑完毕!此獠骨头甚软,才剐了数百刀便哭爹喊娘,丑态百出,哀嚎求饶!千刀过后,许是彻底绝望,竟敢破口辱骂大王!臣谨遵王命,剐足十万七千三百六十五刀!刀刀见骨,片肉离身!其躯壳己化作一滩烂肉脓血,再无半点生机!”

袁洪伸出左手,掌心向上,缓缓张开。

只见掌心之中,悬浮着一团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明灭不定、近乎透明的灰白色光团——正是赤尻马猴那虚弱到极点的元神!光团中隐约可见一张扭曲模糊、充满了极致恐惧的面孔。它感应到孙悟空的注视,立刻剧烈地颤抖起来,幻化出虚幻的肢体,在孙悟空掌心疯狂地磕头作揖,无声的求饶意念如同潮水般涌出,充满了卑微与绝望。

“啧啧啧…” 孙悟空咂了咂嘴,破妄金睛中流露出一丝戏谑,仿佛在欣赏一件有趣的玩物。“太残暴了,袁洪。你看看,都给人家吓成什么样了?魂儿都快散了。” 他轻轻晃了晃手掌,那微弱的元神光团如同烛火般摇曳,仿佛随时会熄灭。

孙悟空一把将赤尻马猴微弱的元神摄入手中,露出了残忍嗜血的笑意。

紧接着,他嫌弃地皱了皱鼻子,对着下方血人般的袁洪挥了挥手:“一身血腥气,臭不可闻!赶紧滚去东海,给俺洗刷干净,换身利索衣裳再来回话!别在这儿污了俺的眼睛和鼻子!”

袁洪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看着大王那副“嫌弃”的模样,再想想那十万多刀的酷刑和自己这一身仇敌的血污…他默默低头,应了声“是”,缓缓退了出去。洞府内,只剩下孙悟空把玩着掌心那团瑟瑟发抖的残魂,以及空气中尚未散尽的淡淡血腥。复仇的烈焰暂时平息,但深沉的悲痛和未解的谜团,如同阴影,依旧笼罩着这伤痕累累的花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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