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温衡猛地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浸透了丝质睡裙的领口。她蜷缩在床角，指尖无意识地攥紧被单，耳边仿佛还回荡着顾子辰在视频里的狞笑——
“告诉顾以墨，他母亲的死，可不止是车祸那么简单……”
窗外暴雨如注，闪电劈开夜幕的瞬间，她恍惚看见梳妆镜前站着一个人影——是顾子辰阴鸷的脸，正对着她笑。
“滚开！”她抓起枕头砸向镜子，玻璃碎裂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主卧门被轻轻推开。顾以墨只披了件深灰色睡袍，领口微敞，露出锁骨上一道浅淡的疤痕（上周董事会冲突留下的）。他手里还端着一杯热牛奶，暖黄灯光下，他的轮廓柔和了几分。
“做噩梦了？”他单膝跪上床垫，将牛奶递到她颤抖的指尖，“还是……看到什么了？”
温衡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他皮肤：“顾子辰在视频里说的……是真的吗？”
顾以墨眸色微暗，指尖轻轻抚过她紧蹙的眉心：“十年前那场车祸，刹车线确实被人剪断。”他声音很低，像在哄一个受惊的孩子，“但警方档案里写的是‘意外’。”
牛奶杯被放在床头，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两人之间的空气。
温衡赤脚踩过地毯，从背后抱住顾以墨，脸颊贴在他绷紧的脊背上：“我会陪你查到底。”
顾以墨转身将她按在落地窗前。暴雨敲打着玻璃，他的拇指碾过她咬出血的下唇：“温衡，不要这种眼神看我。”他声音沙哑，“复仇路上不需要怜悯。”
“不是怜悯。”她仰头首视他，指尖划过他心口的伤疤，“是契约第七条——‘共享所有秘密’。”
一道闪电照亮房间。顾以墨忽然低头，鼻尖抵住她的，呼吸灼热：“你确定要共享？”
没等她回答，他己吻上来。
这个吻带着牛奶的甜香和雨夜的潮湿，温柔却不失强势。温衡尝到他唇上残留的薄荷牙膏味，下意识舔了一下。顾以墨闷哼一声，手掌扣住她后脑加深这个吻，另一只手却克制地停在她腰际，指尖隔着睡裙布料轻轻。
窗外雷声轰鸣，掩盖了彼此失控的心跳声。
突然，温衡像是惊醒般推开他，指尖抵在他胸口，呼吸急促：“等、等一下……”
顾以墨立刻松开手，后退半步。他的眸色暗沉，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抱歉。”
他转身走向浴室，拧开冷水龙头，冰凉的水流冲刷过发烫的掌心。镜中的自己唇色微红，眼底的欲望还未完全褪去。他深吸一口气，将脸埋进冷水里。顾以墨克制着，不愿在她情绪脆弱时逾越，对温衡足够的尊重。
温衡坐在床边，指尖无意识地着睡裙的褶皱。浴室的水声停了，顾以墨走出来时，发梢还滴着水，睡袍领口微湿，贴在锁骨上。
“我……”她开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顾以墨走到她面前，单膝跪地，与她平视：“不需要解释。”他轻轻握住她的手，拇指过她的指节，“是我越界了。”
温衡摇头，眼眶微热：“不是你的错。”
他低笑，声音温柔：“契约第九条补充款——‘任何时候，你都可以喊停’。”
窗外雨势渐小，晨光微熹。温衡看着他湿漉漉的睫毛，忽然伸手拂去他额前的水珠：“好。”
随即顾以墨眼底漾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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