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东大会结束后的第三天，温衡站在顾氏大厦的落地窗前，望着楼下举着“顾氏还钱”横幅的供应商，指尖无意识地着翡翠戒指——那是父亲留给她的最后一件遗物。
“联姻是唯一能快速稳定股价的方案。”顾以墨的助理递来一份数据报告，上面显示顾氏近三日市值蒸发27%，而温氏注资后，市场信心略有回升，但远远不够。
温衡闭了闭眼，想起昨夜顾以墨在书房通宵修改方案时，胃痛到冷汗浸透衬衫的模样。她转身，声音很轻：“告诉顾以墨，我们尽快契约订婚吧。”
助理欲言又止：“温总，顾总说……如果您不愿意，他可以再想其他办法。”
“其他办法？”温衡苦笑，“比如抵押他名下所有专利？还是卖掉母亲留给他的老宅？”她拿起钢笔，在联姻协议上签下名字，“告诉他，这只是商业策略。”
订婚仪式选在顾家老宅的玫瑰园，极尽低调却暗藏深意——这里曾是顾以墨母亲最爱的角落，而他第一次遇见温衡，也是在这片花丛中。顾氏老宅的玫瑰园被数千盏水晶灯点亮，温衡一袭月白色纱裙站在花廊下，裙摆缀满碎钻，随着步伐摇曳时宛如星河倾泻。顾以墨站在红毯尽头，喉结不自觉地滚动——她颈间戴着他送的星轨项链，翡翠戒指换成了订婚钻戒，指尖却仍紧张地蜷缩着，泄露了这场“契约订婚”的真相。
“紧张？”他接过她的手，拇指在她掌心画了个圈，那是他们儿时的暗号。温衡睫毛轻颤，忽然瞥见他西装内衬别着一枚褪色的玻璃珠胸针——那是他们埋在时间胶囊里的“北极星宝石”。
老爷子在致辞中强调“顾温百年之好”，宾客们举杯时，顾以墨却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合同第七条，订婚宴后你要陪我去天文台。”热气拂过她耳垂，“……就我们俩。”
温衡怔住，抬头对上他含笑的眼睛。阳光透过树影斑驳地落在他睫毛上，像是撒了一层金粉。她突然想起十五岁那年，少年顾以墨也是这样在暴雨中为她撑伞，自己的校服湿透，却把外套严严实实裹在她身上。
温衡心脏漏跳一拍。
宴席过半，温衡提着裙摆逃到玫瑰园露台。夜风卷着花瓣扑向她的肩颈，下一秒却被带着雪松香气的西装外套笼罩。
“冷也不知道叫人？”顾以墨从背后环住她，他的唇几乎贴上她后颈：“累不累？”
温衡在他怀中转身，正撞见他眼底翻涌的情意与欲望。星光落在两人之间，她鬼使神差抬手抚上他脸颊：“谢谢你……以墨”
顾以墨抓住她的手腕按在自己心口。掌下心跳震耳欲聋，他低头逼近她的唇，却在最后一厘米停住：“温衡，契约里没写不准假戏真做吧。”
温衡低下了头，“可我现在等不及了。”顾以墨吻上她手上钻戒，“温衡，把契约第七页撕了吧——我要加一条‘违约条款’：如果你爱上我，这辈子都不准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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