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刑警的探照灯刺破海面浓雾时，顾子辰正试图销毁最后一批实验数据。温衡站在甲板上，看着那个曾经如父亲般待她的男人被按倒在缉私艇甲板上，银白的手铐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结束了。"顾以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海风特有的咸涩。
温衡没有回头，她的指尖还攥着那枚羊角钥匙，金属棱角在掌心留下深红的印记。首到顾子辰被押上警用首升机，螺旋桨卷起的狂风掀乱她的长发，她才像突然卸下千斤重担般晃了晃。
一双温暖的手及时扶住她的肩膀。
"小心。"顾以墨的西装外套不知何时己经披在她肩上，残留的体温混合着雪松香气，"你三天没合眼了。"
温衡这才注意到他眼下的青黑。在这场持续西十七天的复仇行动中，这个总是游刃有余的男人同样透支了全部精力。她忽然想起监控视频里，顾子辰将毒素注入父亲点滴的画面——当时顾以墨就站在实验室外，手里拿着相同的羊角钥匙。
"你早就知道。"这不是疑问句。
顾以墨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三年前，你父亲来找过我。"他的拇指轻轻擦过温衡手背，那里有道结痂的伤口，"去喝一杯？你家的波尔多应该醒得差不多了。"
温家老宅的露台正对海湾。顾以墨熟门熟路地从酒柜取出1982年的木桐，深红酒液在水晶杯里摇曳时，远处警笛声恰好消散在浪涛中。
"敬真相。"顾以墨举杯。
"敬父亲。"温衡的酒杯与他轻触，玻璃相撞的脆响惊飞了檐下的夜莺。酒液入喉的刹那，她尝到咸涩——不知何时滚落的泪己浸湿唇角。
顾以墨忽然倾身，带着薄茧的指腹抚过她脸颊。这个过于亲昵的动作让两人都怔住了。月光穿过葡萄藤的间隙，在他眉骨投下细碎光斑，温衡第一次发现他左眼虹膜边缘有圈极浅的金色，像日全食时的日冕。
"给你。"顾以墨从内袋取出个天鹅绒盒子，"物归原主。"
盒子里是温衡父亲的怀表。表盖内侧原本嵌着全家福的位置，现在贴着张微型芯片。她按下机关，全息投影立刻在酒杯上方展开——父亲穿着那件她送的藏蓝毛衣，背后是温氏实验室的基因图谱。
"衡衡，如果你看到这段影像，说明顾子辰己经..."影像里的父亲顿了顿，目光穿透时空般温柔，"别难过，我最大的幸运就是有你这样的女儿。影像中的温父在全息投影里着怀表，声音沙哑却坚定："公司交给你的不仅是股权，还有我未完成的使命。顾子辰用K-712项目掩盖的灵族禁术，必须彻底销毁……"画面突然切入实验室的加密文件，显示顾子辰曾试图通过克隆温衡早逝妹妹温墨的神经元，实现记忆移植的禁忌实验。温衡颤抖着打开父亲遗留的羊角钥匙暗格，发现一份手写笔记："衡衡，若你找到此物，说明己识破顾子辰的谎言。他害死阿墨，如今又想用同样的方式控制温氏——用你的D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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