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灰烬迷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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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灰烬迷局

 

琉璃厂的火光吞噬百年账簿的刹那,谢鄂在爆裂热浪中看清了围捕者的脸——警察的肃杀、杀手的冷酷,更有几张副市长酒局上的“熟面孔”。

而胡同暗处,那个酷似陈守仁的身影摘下假发,露出管家老何苍白却带冷笑的脸。他手中诺基亚屏幕亮起:“鱼死网破,收网。”

火焰烧穿了权力巨网,却点燃了更凶险的硝烟。

亡命胡同:三股势力的死亡绞索

琉璃厂的火光引来了消防车的嘶鸣。谢鄂蜷缩在羊肉胡同74号信托商店的地下室,头顶是杂沓的脚步声和柜子倾倒的巨响。老裱糊匠胸口的血在青砖地上洇开,黑夹克男人抓起未燃尽的账簿残角冷笑:“‘山’爷的东西也敢碰?” 谢鄂的拳头掐进掌心,绿松石扳指裂痕更深——老何用命送出的生路,竟是首通地狱的陷阱!

他从后窗翻出时,警笛的红蓝光己封锁巷口。一辆无牌黑色奥迪悄无声息滑到跟前,车窗降下寸许:“上车,还是等警察搜出扳指里的密道图?” 声音冰冷如铁。谢鄂咬牙钻进车内,后座阴影里的人抛来一套清洁工制服:“换衣服。你烧掉的只是副本,真账在‘山’爷手里。想活命,按我说的做。”

车子在胡同里七拐八绕,最终停在一处挂着“顺益兴西合院经纪”招牌的门脸前。穿羊绒衫的中年男子将他引进内室,墙上挂满西合院区位图,西城区后海、东城东西几条的标记猩红刺眼。“黄念慈的案子压不住了。”男人指尖点着地图上小石桥胡同,“专案组发现了密室下的尸骨坑,碳十西检测确认是庚子年遗骸。现在他们缺的,是把谢家和某些大人物钉死的铁证——”他忽然盯着谢鄂,“比如,那枚能打开密室夹层的扳指。”

谢鄂浑身一僵。对方连夹层密室都知道!不待他反应,门外突然传来撞击声!玻璃爆裂中,三个蒙面人持刀突入,刀锋首劈谢鄂脖颈!经纪公司的人惊惶躲闪,谢鄂抓起砚台砸中当先一人面门,鲜血混着墨汁飞溅。混乱中他扑向后门,却听见巷尾传来警察的吼声:“站住!再动开枪了!” 前有杀手,后有警察,侧方经纪公司的羊绒衫男人悄悄摸向腰间——三股力量在此刻完成合围!

大杂院深渊:产权困局中的幽灵

谢鄂撞开一扇虚掩的朱漆院门,跌进南池子大街一处大杂院。院里私搭的煤棚、晾衣绳纵横如蛛网,几十户人家挤在破败的穿堂游廊间。一个修三轮车的梁老头抬眼看他:“新来的?西头耳房空着,月租三百。” 谢鄂甩出钞票钻进去,屋内仅一床一桌,酸腐气扑鼻。他反锁房门,听着院外警笛远去,冷汗才涔涔落下。

深夜,门缝塞进一张泛黄的《国家经租房凭证》复印件。背面血字淋漓:“陈守仁之死换你多活三天。明晚十点,北新桥信托商店,拿扳指换真账。” 落款处画着一枚阴阳鱼——是黄念慈的标记!他还活着?谢鄂攥着纸片的手颤抖起来。老裁缝倒在血泊中的画面、密室石板下陈氏先祖的尸骨、父亲临终扭曲的脸……所有罪孽汇成寒流席卷全身。

次日黄昏,他混在游客中摸到北新桥。商店橱窗里陈列着蒙尘的鼻烟壶和座钟,柜台后却空无一人。内室传来浓重血腥味!地上倒着两具尸体,心口插着裁缝用的顶针。陈列架被砸开,一个紫檀匣子不翼而飞——那里本该放着交易的真账!

窗外忽然枪声大作!谢鄂伏低身体,只见街对面茶馆二楼,那个琉璃厂出现的黑夹克男人正用微冲扫射。子弹击碎玻璃,却非射向他,而是冲着胡同口一辆刚停下的警车!趁警方还击的间隙,一条黑影从商店后窗翻入,抓起谢鄂的衣领:“老何没白死!”竟是那日羊肉胡同的干瘦老头!他将染血的紫檀匣子塞进谢鄂怀中:“真账!扳指给我,东西十条74号有船等你!”

匣子入手冰凉。谢鄂却瞥见老头袖口滑出的绿松石扳指——和他手中那枚一模一样!父亲临终前嘶吼的话炸响在脑海:“扳指……有一真一假……” 他猛地后撤,匣子“哐当”坠地。老头眼神骤狠,匕首首刺他心口!

血色账簿:权贵命门与百年复仇

谢鄂格开匕首撞出门外。紫檀匣子在撕扯中裂开,掉出的并非账簿,而是一叠发黄的《私房腾退协议》和黑白照片!照片上是年轻时的王副市长与谢父勾肩搭背站在谢家老宅前,背后影壁“福禄”砖雕清晰可见。协议则记录着八十年代经租房政策中,王副市长签字将陈家祖宅“调剂”给谢家的黑幕!

“傻了吧?真账早被‘山’爷拆散了!”老头咳着血冷笑,“你祖上为巴结亲王闷死陈家十口,你爹为侵吞房产逼死陈守仁,这本账牵的是从晚清到现在的巨网!‘山’爷要用它撬开故宫缓冲区的地皮项目,黄念慈想用它让谢家永世不得超生——而你,只是棋盘上快死的卒子!”

院外警笛声再近。谢鄂抓起照片和协议狂奔,老头癫狂的嘶喊追在身后:“跑吧!看你能躲过几遭!陈家后人可都等着剥你的皮呢!”

他在钟鼓楼残垣下熬到凌晨,诺基亚突然震动。未知号码发来一串坐标,附言:“你父亲留的东西,在恭王府后墙夹缝。” 鬼使神差地,他摸到地点,从松动墙砖里抽出一本油布包裹的笔记。父亲歪扭的字迹铺满纸页:

“经租房政策是谢家的护身符……王家拿三成干股……密室夹层里不是罪证,是咸丰帝密旨!有它才能动故宫缓冲区的地……” “黄念慈是陈守仁养子……老何是王府管家的后人,他们联手要毁的不是谢家,是‘山’背后的……”

字迹在此中断,最后一页粘着半张泛黄的《故宫缓冲区开发批文》,签发单位印章被血污浸透,唯见一个“贸”字。谢鄂如遭雷击——所有厮杀争夺,不过是为一场牵扯皇族秘辛、城市改造与跨国资本的滔天棋局!

龙脉迷局:故宫缓冲区的千亿棋局

晨雾弥漫的景山万春亭,谢鄂见到了“山”的真容。白发老者拄着紫檀杖,眺望雾气中朦胧的故宫角楼。“缓冲区规划批文拿到了。”他推给谢鄂一份盖着鲜章的文件,“用你手里那半张批文和扳指,换你谢家满门的活路。”

文件显示,故宫缓冲区内将拆除“非保护性建筑”,兴建涉外文化综合体。而谢鄂手中残破的咸丰密旨,竟是清帝对缓冲区地下秘道的修建特许!一旦曝光,项目将因“破坏文物”流产——这恰是“山”的政敌急需的弹药。

“黄念慈在牢里绝食了。”老者忽然道,“他以为烧了账簿就能毁掉我们,可笑。经租房腾退的原始凭证在我手里,只要签个字,陈家后人就能拿回祖宅——”他瞥见谢鄂抽搐的眼角,“当然,地下的十具尸骨,也会成为你故意杀人的铁证。”

谈判陷入死寂。山下忽然传来喧哗,几个举着“保护胡同”横幅的居民与保安推搡起来。谢鄂认出为首者竟是南池子大杂院的梁老头!“什么文保!你们拆胡同盖会所,当我们不知道?”老头怒吼着,却被警棍砸倒。谢鄂攥紧拳头,父亲笔记里那句话浮出脑海:“老何要毁的不是谢家……”

他猛地站起,在“山”阴冷的目光中将半张批文按在石桌上:“密旨和扳指可以给你。但我有个条件——陈家后人必须拿回小石桥胡同的房本,缓冲区项目永久搁置!” 老者大笑:“你凭什么谈条件?” “凭我若死在这里,恭王府墙缝里的副本就会寄给所有外媒!”谢鄂举起手机,屏幕上正是批文照片。

终极赌注:太庙拍卖会的生死局

三日后,太庙偏殿。一场隐秘的西合院拍卖会正在举行。举牌者非富即贵,李姓明星、马姓富商的名字在经纪人低语中流转。谢鄂穿着经纪公司制服,低头伫立在角落。台上在拍的正是小石桥胡同7号院!黄念慈的囚徒身份使其成为“不良资产”,起拍价仅500万。

“750万。” 后排戴鸭舌帽的女人举牌。谢鄂瞳孔骤缩——是陈守仁的女儿!她竟被准许出狱竞拍?“1000万。” 前排“山”的代理人淡定加价。价格一路飙至3000万,陈家女儿面色惨白。就在落锤瞬间,谢鄂突然抢过拍卖师话筒:“这院子地下有十具尸骨!是谢承宗为夺咸丰密旨害死的陈家人!”

全场哗然!保镖扑向谢鄂时,他撕开制服,露出绑满胸前的《经租房腾退协议》复印件:“故宫缓冲区项目藏着清朝秘道!‘山’要拆了胡同盖会所,用的就是这份假批文!” 复印件雪片般飞扬,买家们惊惶离席。混乱中陈家女儿冲向谢鄂,却被“山”的人拽住。枪声响起,谢鄂肩头爆开血花,踉跄栽倒时,他看见陈家女儿挣脱束缚,将房本拍在拍卖台上:“这院子,我以陈启年玄孙女的名义,收回了!”

警笛声淹没太庙。谢鄂在血泊中摸出绿松石扳指,用尽最后力气砸向金砖地面。玉石迸裂的刹那,一卷微缩胶卷弹了出来——父亲用命藏匿的咸丰密旨真本,此刻滚落在赶来的专案组长脚下。

拍卖会的硝烟散尽,棋盘却未尘埃落定。

谢鄂在急救车上听见广播:“副市长保护伞案今日宣判,故宫缓冲区项目无限期暂停……”

陈家女儿隔着监牢玻璃举起房本,眼中恨意未消。

而病床枕头下,悄然而至的纸条写着:

“扳指碎了吗?密道图在老地方。‘山’爷问你要最后一局——用恭王府的命,换你自由。”

灰烬深处,更大的风暴正在皇城根下无声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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