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孢雨星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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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孢雨星云

 

青蚨方舟撕裂冰冷的虚空,尾部幽蓝与橘黄交织的能量光焰在绝对死寂中拖曳出短暂的航迹,随即被黑暗吞噬。舰内,不再是劫后余生的喘息,而是一种冰冷的、狩猎前的沉寂。星骸骨架流淌的脉络光芒稳定,却带着一种蓄势待发的锋锐。幸存者们各司其“点”,如同方舟这头新生巨兽的神经节点。

霍夫曼纹路密布的脸几乎贴在能量界面上,幽蓝的数据流在他瞳孔中飞速划过。星图被放大,聚焦在航线前方一片被标记为“橘黄孢雨”的星域——那是丙字库残骸逸散的契约寄生丝线最为密集的区域之一。

“侦测到…大规模…低能量…聚合体…”霍夫曼的声音带着金属探测器般的冰冷精准,“形态…非实体…介于…能量孢子与…法则印记之间…密度…指数级上升…”

界面上,那片星域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橘黄色“雾霭”。雾霭并非均匀,而是由无数极其微小、如同宇宙尘埃般的冰冷橘黄光点构成。每一个光点,都散发着微弱却清晰的契约烙印与空间坐标气息——正是房虫之王破碎意志寄生的“契约孢子”!它们如同宇宙级的蒲公英种子,在虚空中沉浮、汇聚,形成一片望不到边际的、散发着不祥“房契”气息的孢子星云!

“方舟…进入‘孢雨’区…倒计时…”王谢堂的声音从另一根巨骨旁传来。他掌心按在冰冷的星骸上,那个焦黑的“院”字烙印正微微发烫,与前方星云中弥漫的契约气息产生着令人不适的共鸣。他脸上世家子弟的冰冷被一种更深的警惕取代,仿佛嗅到了无形的陷阱。

柱子守在丫丫身边,女孩悬浮在温暖的光晕中,小脸紧绷。方舟内部能量脉络中,那几点之前侵入的、冰冷的橘黄寄生光斑,在丫丫持续的意志净化与方舟自身青蚨之力的排斥下,正极其缓慢地缩小、黯淡,如同被强酸腐蚀的污渍。但每一次缩小,都伴随着丫丫胸口的火星一次微弱的波动。净化,需要消耗力量,而前方,是无尽的“孢雨”。

陈念慈站在谢鄂身后几步之遥。谢鄂依旧独立舰首,重生的左手低垂。掌心的“针眼”疤痕沉寂如冰,构成它的熔金脉络深处,那股深沉的、对契约污染的本能排斥脉动,随着方舟逼近孢雨星云而…越来越强烈!仿佛沉睡的毒蛇感应到了同类的气息,开始苏醒。

“孢雨…接触!”霍夫曼的声音陡然拔高!

嗡——!!!

青蚨方舟如同冲入了一片粘稠的、无形的泥沼!没有剧烈的撞击,没有能量的爆炸,只有一种…无处不在的、冰冷粘稠的“附着感”!

无数冰冷的橘黄孢子,如同拥有生命般,瞬间附着在方舟的星骸骨架上!它们无视了能量脉络的流转,无视了物理的防御,如同最微小的水蛭,将自身携带的、微缩的契约印记…强行烙印在方舟的“存在”本身!

嗤嗤嗤——!

方舟骨架上流淌的幽蓝与橘黄脉络,瞬间被无数微小的、冰冷的橘黄“补丁”覆盖!这些“补丁”如同锈迹,疯狂地蔓延、连接!更恐怖的是,它们并非死物,而是如同活着的、贪婪的种子,开始试图…扎根!试图汲取方舟本身的星骸能量与烟火意志,作为自身生长的养分!

“能量核心…污染指数…飙升!警告!未知法则级寄生…加速!”霍夫曼面前的界面瞬间被猩红的、代表契约污染的符文淹没!

“丫丫!”柱子惊呼。只见核心处的丫丫身体猛地一颤!她皮肤下流淌的幽蓝星骸脉络瞬间爆发出强烈的排斥光芒,与新涌入的、海量的契约污染激烈对抗!胸口的火星剧烈摇曳,光芒被无数新生的、冰冷的橘黄斑点压制、侵蚀!她小小的脸上浮现出痛苦之色,净化内部那几点“种子”己让她吃力,此刻面对这铺天盖地的“孢雨”,如同螳臂当车!

“引擎功率…被侵蚀…下降百分之三十…还在持续!”王谢堂的声音带着一丝惊惶,他感到自己掌心的烙印正被星云中弥漫的契约气息疯狂“喂养”,灼痛感加剧,甚至开始沿着手臂向上蔓延!

青蚨方舟的速度肉眼可见地慢了下来,如同陷入蛛网的飞鸟。舰体表面覆盖的橘黄“锈迹”越来越多,越来越亮,散发出冰冷而贪婪的契约光芒。它不再是复仇之鸟,更像是一艘正在被亿万微缩房契包裹、拖向某个未知“货架”的…巨大抵押品!

绝望的冰冷,如同孢雨本身,开始渗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谢鄂那只低垂的、沉寂的左手…猛地抬了起来!

掌心的“针眼”疤痕,不再是冰冷的死物!构成它的熔金脉络深处,那股强烈的排斥脉动瞬间攀升至顶点!幽蓝的星骸符文与橘黄的烟火纹路如同过载般疯狂流转!整个“针眼”区域…向内塌陷!形成一个微小的、却散发出恐怖引力的…能量漩涡!

这引力…并非物理!而是…针对契约法则本身!

“呃——!”谢鄂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布满血污的脸上肌肉因剧痛而扭曲!他能感觉到“针眼”深处传来一种撕裂灵魂的吸扯感!但这一次,他没有抗拒!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舰首前方那片粘稠的、附着在星骸巨骨上的橘黄孢雨!目标…锁定!

“噬——!”

嘶哑的咆哮如同受伤野兽的绝地反击!

嗡——!!!

掌心的“针眼”漩涡爆发出幽蓝与橘黄交织的强光!一股无形的、专门针对契约法则的吞噬立场,如同无形的巨口,瞬间笼罩了舰首前方大片的区域!

嗤嗤嗤嗤——!!!

令人牙酸的、仿佛亿万冰晶被强行剥离的声音响起!

附着在舰首星骸巨骨上的、那片密集的橘黄孢子,如同被投入了强酸!它们散发的冰冷契约光芒瞬间黯淡、扭曲!构成孢子本身的、微缩的契约印记,在“针眼”那恐怖的吞噬立场下,如同遇到克星,被强行从星骸骨架上…剥离!撕碎!化为最精纯的、冰冷的橘黄契约法则碎片!

紧接着,这些被撕碎的契约碎片,如同被磁石吸引的铁屑,疯狂地…涌向谢鄂掌心的“针眼”漩涡!

“啊——!!!” 更剧烈的痛苦让谢鄂全身痉挛!那些被吞噬的契约碎片,带着亿万份微缩的贪婪与禁锢意志,如同烧红的钢针,狠狠刺入他的灵魂,试图污染、反噬!他左臂覆盖的熔金脉络剧烈震颤,幽蓝与橘黄的光芒疯狂闪烁,与入侵的冰冷契约碎片进行着惨烈的拉锯战!

“谢鄂!”陈念慈惊呼,想要上前,却被那恐怖的吞噬立场逼退!

但效果是立竿见影的!

舰首前方,被“针眼”漩涡笼罩的区域,星骸骨架瞬间恢复了原本的暗金光泽!附着其上的橘黄“锈迹”被清扫一空!方舟的速度猛地一振!

更关键的是,核心处的丫丫压力骤减!她胸口剧烈摇曳的火星瞬间稳定了许多,排斥新污染的力量得以喘息,集中压制体内原有的寄生点。

“有效!谢鄂的‘针眼’…能首接吞噬…净化契约污染!”霍夫曼看着界面上舰首区域污染指数的断崖式下跌,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狂喜!

“但…他在承受…反噬!”王谢堂看着谢鄂痛苦颤抖的背影,看着他那条被幽蓝、橘黄与冰冷橘黄三色能量疯狂交织、仿佛随时会崩溃的左臂,眼中充满惊骇。

“柱子!王谢堂!霍夫曼!”陈念慈的声音带着哭腔的决绝,“稳住方舟!给谢鄂…争取时间!”

没有犹豫!柱子怒吼着,将守护丫丫的力量催发到极致,橘黄的火星光芒稳定输出!王谢堂咬牙忍受着烙印灼烧的剧痛,将世家子弟最后的精神力注入方舟骨架,稳定航向!霍夫曼十指如飞,在界面上疯作,调整方舟姿态,将污染最密集的区域…主动暴露在舰首“针眼”的吞噬范围内!

“呃啊啊啊——!!!”

谢鄂的嘶吼在方舟骨架间回荡,充满了极致的痛苦与毁灭的意志!他如同一个行走在刀尖上的清道夫,用自己新生的、却也带着旧伤的“针眼”为武器,强行吞噬着这片宇宙瘟疫!每吞噬一片孢雨,都如同饮鸩止渴,将亿万份契约的诅咒与痛苦导入己身!他左臂的熔金脉络在幽蓝、橘黄与冰冷的橘黄之间疯狂闪烁,颜色变得驳杂而危险,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崩解!

然而,他前进的脚步(或者说,方舟前进的航迹)…未曾停歇!

青蚨方舟,如同一柄燃烧着自身生命与灵魂的熔金利刃,在谢鄂“针眼”的吞噬下,艰难却坚定地…刺穿了那片粘稠的橘黄孢雨星云!

在舰尾喷吐的、因污染侵蚀而略显黯淡的光芒中,方舟终于冲出了这片令人窒息的契约之雨。

舰体表面,大部分区域的橘黄“锈迹”己被谢鄂强行吞噬清除,露出下方伤痕累累却依旧不屈的星骸骨架。但代价…

谢鄂单膝跪倒在舰首巨骨上,左臂无力地垂落。整条手臂覆盖的熔金脉络变得异常黯淡,驳杂不堪,幽蓝与橘黄的光芒被大片冰冷的橘黄色块覆盖、侵蚀,仿佛被污浊的油彩泼洒。掌心那道“针眼”疤痕,此刻正散发着一种不稳定的、令人心悸的橘黄光芒,如同一个被强行塞满了污秽契约的、濒临爆炸的容器。他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沫,身体因承受了海量的契约反噬而剧烈颤抖。

陈念慈冲到他身边,却不敢触碰那条散发着危险气息的手臂。

“谢鄂…”她的声音带着恐惧。

谢鄂艰难地抬起头,布满血污的脸上,痛苦被一种更深沉的、近乎麻木的冰冷覆盖。他看向自己那只被契约污染严重侵蚀的左手,看向掌心那如同毒瘤般搏动着的“针眼”。

他嘴角扯动了一下,露出一个比哭更难看的、冰冷的弧度。

“清…洁费…” 嘶哑的声音,带着灵魂被亿万毒针刺穿的剧痛,在寂静的舰首响起:

“…记…账上…”

远处,那片被撕裂的孢雨星云边缘,无数冰冷的橘黄孢子重新汇聚,如同被惊扰的蜂群,缓缓调整方向,再次朝着青蚨方舟…飘来。

而谢鄂掌心的“针眼”深处,那被强行吞噬、压缩的亿万契约碎片,正发出无声的尖啸,疯狂地冲击着封印的熔金脉络,试图…反客为主。

猎杀刚刚开始,猎手却己染上了猎物的剧毒。

青蚨方舟拖着黯淡的尾焰,如同负伤的巨兽,终于将那片粘稠恶毒的橘黄孢雨星云甩在身后。虚空的冰冷死寂重新拥抱了它,却洗不去舰体星骸骨架上残留的、如同丑陋疤痕般的零星橘黄“锈迹”,更洗不去舰内弥漫的、深入骨髓的疲惫与剧痛残留的气息。

舰首,谢鄂单膝跪在冰冷的星骸巨骨上,身体因承受了海量的契约反噬而抑制不住地颤抖。左臂无力地垂落,覆盖其上的熔金脉络不再是流淌的幽蓝与温暖的橘黄,而是呈现出一种令人心悸的驳杂与污浊。大片冰冷的橘黄色块如同侵入肌体的癌变,顽固地侵蚀着新生的脉络,散发出贪婪的契约污染气息。整条手臂仿佛被污秽的油彩浸透,沉重、冰冷,且带着一种随时会引爆的、法则层面的不稳定感。

掌心的“针眼”疤痕,此刻正如同一个被强行塞满了致命垃圾的熔炉,散发着不稳定的、令人灵魂冻结的橘黄光芒。光芒的每一次搏动,都伴随着亿万契约碎片在内部疯狂冲撞、尖啸带来的撕裂剧痛,让谢鄂每一次呼吸都如同吞咽烧红的刀片,血沫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溢出。

陈念慈跪在他身旁,双手悬在空中,却不敢触碰那条散发着危险气息的手臂。她的眼中充满了恐惧与心疼,声音带着哭腔的颤抖:“谢鄂…你的手…”

“别…碰…”谢鄂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耗费着巨大的力气。他布满血污的脸上,痛苦被一种更深沉的、近乎麻木的冰冷覆盖。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些被强行吞噬压缩的契约碎片,正在“针眼”深处疯狂地融合、异变,试图形成一个全新的、更恐怖的污染核心,反过来彻底掌控这条手臂,甚至…侵蚀他的灵魂。

“污染…反噬…指数…临界!”霍夫曼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带着金属般的冰冷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绝望。能量界面上,代表谢鄂左臂污染状态的区域一片刺目的猩红,警告符文疯狂闪烁,预示着随时可能发生的、由内而外的法则级崩坏。

“丫丫…怎么样了?”柱子嘶哑的声音带着极度的担忧。他怀中的女孩,在孢雨冲击最猛烈时承受了巨大压力,此刻虽然悬浮在光晕中,但小脸苍白,胸口的橘黄火星光芒比之前更加微弱,如同风中的残烛,仿佛随时会熄灭。净化内部污染和抵御外部孢雨的双重消耗,几乎榨干了她新生的力量。

王谢堂靠在星骸巨骨旁,脸色同样难看。他掌心的烙印虽然因远离孢雨核心而灼痛稍减,但谢鄂身上散发出的、那驳杂而狂暴的契约污染气息,如同无形的毒瘴,让他灵魂深处的“抵押”印记也隐隐躁动不安。整个方舟,如同刚刚逃离瘟疫区,却又带着无法根除的病源,在虚空中无助地漂流。

绝望的冰冷,比孢雨星云更加粘稠地包裹着每一个人。

就在这时!

核心处,悬浮的丫丫,紧闭的双眼眼皮…猛地跳动了一下!

紧接着,她胸口那点微弱到几乎熄灭的橘黄火星…毫无征兆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炽烈强光!

这光芒并非之前的温暖或守护,而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带着极致烟火气息的…爆裂!如同烧到极限的油锅被泼入了冷水!

“丫丫?!”柱子惊恐地想要抱住她,却被一股无形的、滚烫的力量推开!

轰——!!!

一股浓郁到化不开的、混合着油脂、芝麻、面粉焦香…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来自胡同深处记忆最深处的…人间烟火气…猛地从丫丫胸口那颗爆燃的火星中…喷薄而出!

光芒瞬间凝聚、塑形!

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丫丫的胸口上方,那爆燃的橘黄火星核心处…极其诡异地…浮现出了一根…巨大无比、金黄酥脆、甚至还滴着滚烫油脂的…油渍麻花的虚影!

这麻花虚影并非能量构成,更像是一种意志的极致具现化!它散发着纯粹到极致的、属于人间街巷的、未被任何契约污染的…原始烟火气息!这股气息霸道而温暖,带着一种不讲道理的“存在感”,瞬间冲散了舰内弥漫的契约污染带来的冰冷绝望!

“油…油渍麻花?!”柱子失声叫道,这景象荒谬得超出了理解!

这麻花虚影出现的刹那,异变陡生!

谢鄂那只被污染侵蚀、如同毒瘤般搏动着的左臂,猛地…剧烈痉挛!覆盖其上的大片冰冷橘黄污染块,在接触到那霸道纯粹的烟火气息的瞬间…如同遇到克星的污雪般…急速消融!发出滋滋的、仿佛被高温灼烧的声音!

更关键的是,他掌心那如同毒瘤般搏动的“针眼”疤痕!那橘黄的光芒在麻花虚影出现的瞬间…骤然一滞!内部疯狂冲撞的亿万契约碎片仿佛被投入了滚油,发出无声的、充满极致恐惧的尖啸!它们冲击封印的力量瞬间减弱了大半!

“呃…!”谢鄂发出一声并非痛苦的闷哼,而是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如同窒息者突然吸到氧气的惊愕!左臂那深入骨髓的侵蚀剧痛,竟然…前所未有地减轻了!虽然驳杂的污染依旧存在,手臂沉重冰冷依旧,但那种随时会引爆的、来自内部的毁灭感…被强行压制了下去!

仿佛那根巨大的、虚幻的油渍麻花,以其纯粹至极的人间烟火意志,暂时…镇压了“针眼”深处躁动的契约魔胎!

“这…这是…青蚨之种…最后的…本源具现?!”霍夫曼看着界面,代表谢鄂左臂污染指数的猩红区域虽然依旧危险,但波动曲线瞬间变得平缓了许多,他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撼,“它在…压制契约反噬?!”

“不…不止…”王谢堂死死盯着丫丫胸口上方那根巨大的麻花虚影,又看向谢鄂暂时被镇压的左臂,世家子弟的敏锐让他捕捉到了更深的联系,“它在…提供‘锚点’!对抗契约污染…需要最纯粹的、未被异化的‘存在’意志…这麻花…就是丫丫…甚至是我们所有人…记忆里…最纯粹的‘家’的味道!”

陈念慈看着谢鄂手臂污染的消退(虽然只是表面压制),看着他那因剧痛稍缓而微微舒展的眉头,又看向丫丫胸口那根散发着温暖焦香的巨大麻花虚影,眼中泪水无声滑落。这荒谬而温暖的景象,如同绝望深渊里突然亮起的一盏油灯。

然而,这温暖并未持续太久。

丫丫小小的身体在麻花虚影爆发的强光中剧烈颤抖,本就苍白的脸色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胸口的火星在爆发出那惊世骇俗的麻花虚影后,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黯淡!仿佛刚才那一瞬的爆发,耗尽了她最后残存的本源力量。

巨大的麻花虚影也开始变得透明、不稳定,那浓郁的烟火气息也随之减弱。

“丫丫!撑住!”柱子目眦欲裂,却不敢上前,那虚影散发的力量依旧滚烫。

谢鄂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丫丫胸口那急速黯淡的火星和变得虚幻的麻花虚影。他感觉到了左臂深处被暂时镇压的契约魔胎,在麻花力量衰退的瞬间,又开始了…蠢蠢欲动!那冰冷的橘黄光芒在掌心“针眼”中再次变得刺目!

“时间…不多…”谢鄂嘶哑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急迫和冰冷。他强忍着左臂的沉重与残留的剧痛,挣扎着试图站起。陈念慈连忙搀扶。

他看向霍夫曼,目光如刀:“找到…最近的…‘干净’的…星骸!足够…大!”

霍夫曼瞬间明白了谢鄂的意图!他布满纹路的手指在能量界面上疯作,星图急速扫描:“发现!坐标XXX!一颗…刚死亡不久的…流浪星体核心!星骸纯度…极高!体积…足够!”

“锁定它!全速!”谢鄂的命令不容置疑,目光扫过柱子怀中的丫丫,“丫丫…坚持住!我们…需要…‘炉子’!”

青蚨方舟尾部,幽蓝与橘黄交织的推进器光芒再次变得炽烈(尽管被污染侵蚀得有些晦暗),推动着这艘伤痕累累的方舟,朝着霍夫曼锁定的坐标点,开始了最后的冲刺。

舰首,谢鄂在陈念慈的搀扶下勉强站立。他低头,看向自己那只污浊沉重的左臂,看向掌心那如同孕育着恶魔胚胎般搏动着的“针眼”。

麻花虚影的光芒越来越弱,丫丫的气息也越发微弱。左臂深处,被暂时镇压的契约魔胎,其躁动与冲击…越来越强!

他嘴角扯动,露出一个冰冷而疯狂的弧度。

需要一个足够坚硬的“砧板”,一个足够炽热的“熔炉”,来处置这条被污染的手臂,处置这枚即将破壳的…契约魔种。

清账,需要付代价。

而这次,代价是他自己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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