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湛一支烟刚抽完，没忍住又点一支。
他烟瘾不大。
但此时格外想抽。
商崇文让他去岳父母家把事情说清楚。
能说什么？
商崇文拳头虚握了下：“怎么，不敢去？”
于湛艰难理了理思绪：“哥，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是这么回事……”
他解释着，也不管商崇文信不信，继续说道：“我现在的意思是回小区调一下摄像头，万一拍到就证明只是误会一场。摄像头没有的话我就把内衣挂小区出入口起落杆上，让失主自领！”
商崇文总算是听明白了。
一件内衣引来的矛盾。
他不信于湛这些说辞。
男人，尤其风流名声人尽皆知的男人。
可瞧着面前之人口气消沉，耐心即将消耗完的样子。
忍住了更过的一些话。
这小子也是个狠人。
兄弟打架意外断一只胳膊正常，于湛把他那亲弟弟两条胳膊全打断了。
那一仗于湛继母牙也掉不少，连于中维都挨了一脚。
商崇文知道点内情。
好像于湛继母非要报警，警方那边都快受理案件了。
可能于中维顾念父子最后的感情，或许也是嫌家丑丢人，执拗的把案子撤了。
商崇文不差于湛想调监控的这点时间。
他答应着，口气不约讽刺依旧，如同调侃：“那我就看看是真冤枉了你，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于湛抬头。
“哥，你这话的后半句是在说你自己吗？”
商崇文像没听清，问道：“什么？”
于湛正视他灼灼带着压迫性的眼睛：“谎言无需在意，真相才是快刀。哥，你这人双标我知道，但不能双标到这程度吧。
论及婚前，你人品比我恶劣。
论及婚后，嫂子把你跟别的女人堵酒店抓奸在床都有两次。
我跟娇娇的事爸妈有资格管，甚至嫂子跟我侄女侄子都有资格管。您，哪来的资格在我面前说狗改不了吃屎！”
商崇文胸膛由微微起伏变得剧烈，虎目渐红。
于湛仍对视着，分毫不移：“我跟娇娇有误会是我俩的事，感情出问题也是我俩的事。插手别人家庭之前，先看看自己够不够资格……”
“你是不是想死！”
于湛领口又一次被拽住，力道更凶。
于湛眼见商崇文另一只拳头己经握拢颤抖，随时会挥出的样子，不躲，不惧。
怕商崇文是因为他是老婆商心慈的亲哥。
产生误会的主要责任在自己。
不怕是因为事己至此，越怕越是意难平，心不畅。
只是，他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挨一顿。
自己那点对付普通人的身手在商崇文面前肯定不够看，挨一顿也不可能真把人送牢里去。
于湛拍了拍商崇文悬停在空中，满是肌肉的胳膊，语速平稳平静：“我还是带你先去调监控，等真相大白，确定我出轨的时候你再动手不迟。”
商崇文目光几番变幻。
十几秒后，待要松手之时身后响起一声惊呼。
“哥，你干什么！！”
一辆车子在不远处急急停下，商心慈人刚下车，就失态惊呼着朝两人快步跑来。
到近前，商心慈尽全力分开两人，重重推着商崇文往后退了好几步。
她看到的是大哥要打于湛。
商崇文憋屈，又无计可施。
女生外向。
他早看出来了。
这小子也不知给妹妹下了什么迷魂药。
商心慈紧跟着转身，追问于湛：“他没打你吧！”
于湛摇头，顺手理了下皱巴巴快被扯烂的领口：“来的正好，我刚说要带你哥去小区调监控，一块。”
……
回家路上，于湛没开自己的车，坐了商心慈那辆红色奥迪。
后视镜中商崇文的路虎紧随其后。
气氛有点沉默。
商心慈几番想找点话说，别扭的不知所言。
她水灵灵的大眼睛侧了侧：“我跟我哥说过不让他来找你，谁知道他……”
于湛看向窗外，打岔：“工作怎么样？”
“就那样，我管着的那个部门本来就是我爸想尝试网销，无关紧要。”
见于湛兴致不高，商心慈勉强说道：“我替我哥给你道个歉，他就那种脾气。”
于湛：“所以脾气好的活该被这样对待？”
“他也是因为关心我……”
于湛再次岔开了话题：“好好开车，本来车技就不怎么样。”
商心慈被他态度堵的眼眶不受控的红，眼泪摇摇欲坠：“你是不是后悔跟我结婚了？”
于湛反问：“你后悔不？”
商心慈想说后悔。
实际上，在一起的太多甜蜜画面都难以让她将“后悔”二字说出口。
蜜月精挑细选了景区。
俩人几乎一周没出过民宿，更别说有精力游玩。
生活琐碎不断，却很满足富足。
仿佛身边多了这么个人，一切都盎然有趣，不一样。
连做家务做饭这种小事都很有趣。有时猜拳决定，有时打赌分胜负，虽然总是她输的多。
太多瞬间，难舍难离，心有灵犀。
尤其他那张脸，百看不厌，越看越好看。
也就是最近，于湛回家的时间开始越来越晚，甚至有时夜不归宿。
商心慈才开始有些胡思乱想。
手机铃声响，商心慈的。
商心慈看号码是老妈的，强笑，口气轻松的接通：“妈，饭己经做好了啊。我这临时有点事，要不你们先吃，不用等我……”
商母：“今天宁宁生日，她眼巴巴等着你跟小湛过来一起切蛋糕呢。”
“哦，我尽快！”
于湛转头去看挂断电话的商心慈。
商心慈道：“我差点忘了宁宁生日这事，要不先不调摄像头了？”
于湛：“很快，说不定只要十来分钟，我跟门卫老张提前打过招呼了，调一下再过去吧。”
商心慈微微颔首，油门稍稍往下踩了踩。
她看不出于湛有半点心虚的样子，猜到极有可能是真误会了他。
心情，察觉不到的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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