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似乎不太认同姐姐的话，对楚风的态度不冷不热。
楚风笑了笑：“第一次上门，你就这么迎接我啊。”
秦雪撅嘴道：“姐姐说下午才回来，我没想到是你们。”
秦岚解释道：“帮日本人做事容易招人记恨，他一个女学生，谨慎点不是坏事。小雪，出枪的速度还是太慢，反应应该再快点，让楚大哥教教你。”
秦岚把手枪还给秦雪，自顾自的往厨房里走去。
楚风笑着伸出手来。
秦雪却没有递给他：“不用了，回头我自己练吧。”
楚风有些小尴尬，但仍然伸着手：“这支勃朗宁M1906袖珍手枪还不错！”
秦雪顿了顿，还是把手枪递了过去。
“是我姐姐送我的防身用的。”
楚风接过手枪看了看。
“好枪！哪天一起到郊外去打打靶。”
“还是算了吧，我不喜欢枪。”
楚风察觉到了秦雪的态度似乎不太友好。
“你怎么了？”
“没怎么。”
顿了顿，秦雪又说道：“你现在去我姐那儿上班了？”
楚风点点头：“你不喜欢她那里吗？”
秦雪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瞥了一眼厨房低声道。
“火车站卖画和酒馆上班的事你别告诉我姐。”
楚风只是笑了笑没有马上表态。
这小丫头根本就不缺钱，却还去卖画和打工，而且对秦岚的工作似乎不太感冒。
这些结合在一起，不难分析出来，她应该是厌恶日本人，觉得秦岚做汉奸很丢人。
“你说话啊！”
秦雪催促道。
“刚才不是己经替你打掩护了嘛！”
楚风掂了掂手里的勃朗宁，金属外壳泛着冷光。
他拇指拨开弹匣扣，看了眼里面的七发子弹，又利落地推了回去：“枪是好枪，就是你这保养方式太糙了。”
秦雪立刻绷紧脊背：“我每天都擦。”
“光擦外面是不行的。” 楚风指尖划过枪管。
“但枪管里的火药残渣没清干净，再用两次会影响精度。”
他将手枪放在腰部，忽然侧身抬手对着窗外，做出了一个瞄准射击的动作。
“看清我这个拔枪的姿势吗。”
楚风把枪递给秦雪：“拔枪的同时要做好瞄准射击的姿势，开枪时会有向后的反推力。如果握枪的力度不够，姿势不对，就会影响射击的精准度。像你刚才这样开枪，即便打中目标，反推力也给让你失去身体平衡。”
秦雪接过手枪，学着楚风的样子做了一遍。
楚风笑了：“嗯！这样就对了，最好是双手握枪，左手帮右手保持稳定和平衡。”
楚风又将双手握枪的姿势教给她。
“没事多练练这个拔枪瞄准的动作，首到可以很熟练的在各种情况下，用最快的速度拔枪瞄准为止。”
这时候，厨房传来瓷碗轻撞的脆响，秦岚端着三碗绿豆汤走了出来。
她把青瓷碗放在红木桌上，冰糖在汤里轻轻晃荡：“小雪，楚大哥不仅是神枪手，还是格斗高手，段鹏都在他手上吃瘪。以后你多和楚大哥学学防身的本事。”
秦雪往嘴里灌了一大口绿豆汤，冰凉的甜意压不住耳根的热：“我才不学呢！”
楚风笑出声，指尖敲了敲桌面：“要不下午我们一起去城外，我教你实弹射击和简单的防身术。”
“我不去。”秦雪把空碗往桌上一磕。
“必须去。”秦岚接过妹妹的碗转身进厨房，声音隔着门传出来。
“现在世道这么乱，你没一点自保的能力可不行。”
见秦雪撅着嘴一副不乐意的样子，楚风低声说道：“你姐姐很霸道！我也是被她逼着去特务处的。”
秦雪有些诧异：“不是吧？你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对你也这样？”
“可不是嘛！其实我真不愿意给日本人做事。”
“那你干嘛不拒绝？”
楚风笑了笑：“告诉你个秘密，其实我是想让你姐离开特务处，别再帮日本人做事。”
“啊！真的呀！太好了，我都劝过她不知道多少次了，可她就不听。”
楚风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秦雪诧异的捂住嘴巴。
“想要说服她，还得你配合。”
秦雪一听就来了精神：“怎么配合？”
“短时间内有点困难，不过我有信心在两个月内说服她，必要的时候你再旁边使使劲就可以。”
“好呀！需要我做什么你尽管说。”
楚风的话让秦雪的态度明显转变，不再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
统一战线算是基本建立起来。
“暂时还不需要你做什么，只不过以后就别再去卖画和打工了。”
“好的楚大哥，我听你的，你随便坐，我去厨房帮姐姐做饭。”
大半个小时后，西菜一汤摆在餐桌上。
一个清蒸石斑，一个小炒肉，一个烧鹅，一个蒜蓉青菜，再加一份玉米排骨汤。
秦岚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楚大哥！试试味道如何？”
楚风也不客气，每样都尝了一口。
“嗯！太好吃了！没想到秦处长的厨艺还这么好。”
看着楚风吃得津津有味，秦岚露出满意的微笑。
秦雪说道：“姐姐的厨艺不比芳阿姨差的，我最喜欢吃姐姐做的菜。”
“嗯！以后多算我一个。”
楚风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你们也赶紧坐下来吃啊。”
吃完午饭，秦岚接到电话，匆匆赶回特务处。
当然，去城外的计划不变。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照进院子，楚风带着秦雪来到城外一处废弃的房子。
荒草丛生的空地上，几块木板歪歪斜斜地插在土堆上，勉强充当靶子。
“记住，握枪要稳，呼吸要匀。”楚风站在秦雪身后，微微俯身纠正她的姿势，“手肘再抬高一点，对，就这样。”
秦雪深吸一口气，扣动扳机。“砰”的一声，子弹擦着靶子边缘飞了出去。她有些懊恼地咬了咬嘴唇：“还是不行。”
“别着急，第一次能打出这个水平己经不错了。”楚风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却在看到秦雪皱眉的表情后，又默默收了回去。
“你知道吗？我第一次摸枪的时候，十发子弹有九发脱靶。”
“真的假的？”秦雪怀疑地看他。
“当然是真的。”楚风笑着说，“后来我的教官告诉我，射击不是靠蛮力，而是要学会和枪融为一体。你要感受它的重量，熟悉它的后坐力，就像……”
他突然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有些悠远，“就像和一个老朋友相处。”
秦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再次举起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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