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这个厕所怎么还这么弄呢？”赵师傅抬起头，满脸疑惑，指着图纸上的标记，“这个管子咋还绕了个弯子？”
李文川轻轻一笑，赶忙凑过去解释道：“师傅啊，这是我专门设计的，我还说打算用抽水的那种！”
“抽水式？”王师傅眉头拧成一团。
李文川点头笑着说道：“没啥不合适的，前阵子你们不是给看了下水管嘛，正好咱院子西南角有现成的老管线，往外一接，稍微开条沟，埋上管子，不知道行不行？”
赵师傅顿时拍了下大腿：“嘿，我看没问题！就是上回说过冬天水管可别给冻了”
王师傅笑着摇头，搭腔道：“老赵，你这话就多虑了，咱糊上厚厚几层的石灰、铺层锯末，再把管子包上棉花布，外头再裹层油毛毡，冬天再冷也冻不上！”
赵师傅听完猛拍桌子：“我咋没想到呢？”
李文川听着两位师傅热烈的探讨，心里一阵乐，连忙附和道：“还是两位老师傅有办法，听你们一说，这法子稳妥！”
图纸上的厨房处，李文川又点了点：“厨房这块，我想着墙面都贴上瓷砖，不光干净，还好打理。就是不知道你们这里有材料吗？”
王师傅点头道：“这个倒有，就是比一般料子贵点儿。瓷砖这玩意儿，往常也就是给单位、厂子里头用，咱普通老百姓家里用得少。”
李文川毫不犹豫地摆摆手：“贵点不怕，只要好看又实用，咱多掏点钱无所谓。”
赵师傅嘿嘿笑着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东家啊，不是我多嘴，您这房子里里外外都弄好的料，这花费可真不是小数目，咱心里得有个数。”
李文川听着心里暖暖的，赶忙说道：“师傅，您这话我可记心里了，不过花点钱，住着舒服点，我也觉得值！”
“那倒是！”王师傅哈哈一笑，又看了看卧房设计，“你这屋子要隔成三间啊？”
李文川点点头：“一大两小，万一亲戚来了也有地儿住。”
赵师傅犹豫了下，压低了声音：“不过东家啊，动这么大，咱还是跟王主任说一声保险点。批个条子，心里踏实。”
李文川随即拍着胸脯道：“这事儿放心，我明天就去街道办批条子，咱材料都备齐了，你们只管甩开膀子干！”
“得嘞，有您这句话，我们干活的也踏实！”王师傅乐呵呵地说道，“那双层玻璃也给您订好了，保证今年冬天屋里头暖暖和和！”
正说着，饭菜陆续端了上来，热腾腾的五盘西红柿炒鸡蛋、几盘素菜摆上桌面，浓郁的香气顿时扑鼻而来。李文川赶忙招呼道：“快吃快吃，菜凉了可就没滋味儿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屋里气氛一下活跃了起来，几个徒弟渐渐放开了胆子，不再像刚进屋时那么拘谨。突然，后厨传来一阵响亮的骂声：“这水咋又停了，这可咋整？”
李文川一下子想起来，皱眉道：“咱院子里可不能也整天停水，有人会打井不？”
王师傅脸红脖子粗的，拍了拍身旁的徒弟：“东家放心，这小子的爹就是干打井的，包在咱身上，准给你弄个井出来！”
那徒弟醉眼迷离地点着头：“东、东家……您、您放心，俺爹……肯定、肯定给您办妥！”
赵师傅嘿嘿笑着：“那套黄花梨的家具，东家啊，我昨天特意跑了一趟，给了十块钱定金，价格也给您压下来了，要是不满意，我还有个老兄弟，打啥样都能成！”
李文川看着这几位师傅热情高涨的样子，心里头越发暖了起来，心里默默感叹：“这年头的人呐，只要你对他们真心一点，他们便加倍地还你！”
一顿饭吃得干干净净，两个徒弟甚至喝多了酒，嘴里念叨着抢起了桌上的花生米：“我……我就吃一把，你凭啥都吃光了！”
王师傅一瞧，板着脸走过去，抬手对着俩徒弟光头就给了俩结实的爆栗：“你们俩小兔崽子，这点出息！丢人现眼的，还不赶紧给我清醒点！”
两个徒弟捂着头“哎呦”叫着，一旁的李文川看得乐不可支，连连摆手：“行了行了，这顿饭吃的舒坦，就是菜不多，下次我整几个好菜咱们继续吃！”
付了账，一行人摇摇晃晃出了饭馆门，两个徒弟架着喝多了的师傅，嘴里还念叨着：“东家，您放心吧，我们一定好好给您干活！”
李文川笑着挥挥手，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转身回了院子。回屋洗了把脸，酒劲渐渐上了头，脑子里盘算着接下来的活计，心里安稳了许多。
“该干的活儿都安排下去了，这下可算踏实了。”李文川喃喃自语了一句，随后便沉沉地睡去了。
清早的阳光透过窗户纸洒进屋里，李文川刚一睁眼，就觉得脑袋嗡嗡的，昨晚那顿酒劲儿可算劲头足，这会儿起来头还发晕呢。他撑着床沿缓了缓神，抹了把脸站起身，光着脚踩在地上，那凉气一激，顿时清醒了不少。
“得，这酒可真不是个好东西，喝得时候畅快，这醒酒才知道厉害。”
他嘟囔着，拎起脸盆出门打了盆凉水，哗啦一泼，冰凉的水珠拍在脸上，这下算彻底醒了神儿。回屋简单整理了下衣服，又顺手从空间里摸出个红烧肉罐头塞进挎包，这才晃晃悠悠地出了院门。
街道办这边他轻车熟路了，一路上碰见见过的点个头示意，不多时便进了王主任办公室。门虚掩着，李文川轻轻敲了两下，探头一瞧，王主任正埋头伏在案子上批文件呢。
“王姨，忙着呢？”
王主任一听这声音，猛地抬起头，脸上的严肃立马换上了和蔼劲儿：“哎呦，是文川啊，快进来快进来！你小子这大早上的不上班，怎么跑我这儿来了？”
“这不家里有事儿嘛，您这儿不就是我亲姨家么，我不往您这儿跑，我往哪儿跑去？”
李文川嘴甜着呢，一边笑呵呵地说着，一边把挎包里的两盒罐头掏出来轻轻搁桌上，顺手又拖过个椅子坐下了。
王主任瞅了一眼桌上的罐头，眼睛立马就瞪圆了，跟着又故意板起脸来推辞：“你这孩子，怎么又拿东西来了？这一看就不是供销社里的。这玩意儿稀罕着呢，赶紧拿回去你自个儿吃，我哪能要！”
李文川赶忙摆手，故作不高兴地皱起眉：“王姨，您这话可说远了，您都让我叫姨了，我这做晚辈的，拿点东西孝敬您咋了？再说了，我朋友有这个路子，我还能吃不到啊，您就当尝个鲜儿吧。”
“你这嘴呀，比抹了蜜还甜！”王主任忍不住笑了，嘴上骂着，手却不由自主地把罐头往桌子里边挪了挪，脸上满是掩不住的笑意，“成，这回姨收着，下回可别再带了啊！”
“您放心，我记着了！”李文川一边说着，一边心里头乐呵，这罐头送的，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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