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高塔的菱形晶体在秦无夜指尖泛起幽蓝涟漪，他垂眸望着光屏上跳动的信仰值数据流，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笑。
那些原本在混沌里藏头露尾的精怪、总想着挣脱系统规则的大能，此刻正用完成任务的喜悦，为他的计划添砖加瓦——当信仰值累积到临界点，便是他立威的时刻。
"信仰潮汐"界面在他面前展开，淡金色的规则条文如游鱼般穿梭。
秦无夜屈指划过"震荡目标：所有非系统绑定存在"的选项，指节在"确认执行"按钮上悬了三息。
这三息里，他想起第一次绑定鸿钧时那老东西的暴跳如雷，想起盘古劈开混沌时故意偏离系统规划的轨迹，想起那些自以为掌控大道的家伙眼底的不屑。
现在，该让他们尝尝被规则碾压的滋味了。
"叮——"
随着指尖落下，整个高塔突然剧烈震颤。
秦无夜扶住水晶栏杆，看见下方原初大陆的信仰光网骤然亮如白昼，无数金色光点顺着光链涌来，在塔顶凝成旋转的光涡。
他能清晰感觉到，系统核心正将这些带着玩家情绪的信仰力转化为实质能量，像一把淬了秩序的刀，要剖开混沌里那些不服管的"毒瘤"。
同一时刻，千里外的原初大陆边缘，白苏正蹲在新建成的木寨屋顶。
她毛茸茸的狐耳突然竖起，尾巴尖的银毛根根炸起——有什么东西正从大陆中央翻涌而来，像是浪潮，却比最狂暴的混沌风暴更让她心悸。
"秦无夜！"她捏碎腰间的传讯玉符，声音里带着少见的急切，"你搞什么？
我这边的灵气都在倒灌！"
系统高塔的通讯光屏亮起白苏的影像，她耳尖泛红，眼尾因为急色洇着薄粉，狐尾在身后焦躁地拍打屋瓦。
秦无夜支着下巴看她，嘴角笑意更深："不过是让某些不长记性的东西，认认新主子。"
话音未落，白苏脚下的木寨突然发出"咔"的断裂声。
她惊得窜上树梢，就见远处混沌与大陆的交界处腾起黑雾——那是混沌暴君的老巢方向。
混沌暴君的拳头重重砸在石台上，震得周围跪着的精怪东倒西歪。
他浑身缭绕的紫黑色混沌气正不受控制地溃散，胸口像压着座山，每吸一口气都像是在吞碎冰。"怎么回事？！"他狂吼着抓住最近的青鳞妖，指甲几乎刺穿那精怪的喉咙，"是不是你们搞的鬼？"
青鳞妖抖得像筛糠，指着天空："大...大王，您看！"
混沌暴君抬头，就见原本浑浊的混沌虚空里，无数金色丝线正织成大网，从原初大陆方向铺天盖地压来。
他刚要祭出本命法宝"混沌魔戟"，就觉丹田一凉——那柄跟着他征战混沌亿万年的宝戟，此刻竟在识海里发出哀鸣，表面的魔纹正被金光照得滋滋冒黑烟。
"噗！"
一口黑血喷在石台上，混沌暴君踉跄后退。
他看见左侧的火蟒精正被金光笼罩，那精怪的身体像被无形的手揉捏，先是缩成巴掌大的蛇崽，接着连魂魄都被抽离，最后"砰"地散成齑粉。
更远处，他最器重的铁背熊妖正抱着头尖叫，皮毛下鼓起一个个血泡，每个血泡破裂都带出一缕金色光丝——那是被系统规则强行剥离的混沌本源。
"不！"混沌暴君目眦欲裂，他狂灌一口混沌毒雾强行稳住身形，却见金网己经裹住他的脚踝。
剧痛从脚底窜起，他分明能感觉到，自己引以为傲的混沌之力正在被分解，被转化成...信仰值？
同一时间，地下万里的冥河深处，黑冥王的身影突然从阴影里显形。
他的黑袍上布满裂痕，额间的鬼面印记泛着暗红，显然刚才的震荡让他吃了不小的亏。"好个秦无夜！"他咬牙切齿地扯下一缕衣角，指尖在上面划出玄奥符文，"竟能把玩家的信仰变成杀招..."
话音未落，上方传来闷雷般的轰鸣。
黑冥王瞳孔骤缩，瞬间化为黑雾钻入冥河泥底。
就在他消失的刹那，一道金光穿透岩层，在他刚才所在的位置炸出深坑。
他躲在泥里喘着粗气，伸手按在河底，一道暗影印记便顺着冥河支流飘向混沌深处——这是给那些还在观望的老怪物们的信号：系统不是不可战胜的，只要...
震荡来得快去得也快。
当最后一缕金光消散，原初大陆上空浮现出一片璀璨的星云。
那星云由千万点金光组成，像撒了把碎钻在天幕上，每颗光点都映着玩家们的面容：女娲捧着新捏的泥人笑，盘古扛着开天斧比了个拇指，就连最胆小的采药童都站在山巅，举着刚采的灵草朝天空挥手。
"系统万胜！"不知谁喊了一嗓子，瞬间引发山呼海啸。
玩家们或跪或拜，或振臂高呼，信仰值的光链比之前更粗更亮，如银河倒灌般涌入系统高塔。
秦无夜望着这一幕，指尖轻轻抚过胸口的系统核心。
那里原本淡蓝的晶体此刻泛着暖金，像颗跳动的心脏。
他能听见核心里传来的嗡鸣，那是规则与秩序在共鸣。"混沌旧秩序，该落幕了。"他低声说，目光穿过星云望向混沌深处，那里还笼罩在黑雾里，看不出端倪。
突然，系统光屏闪过一道暗纹。
秦无夜挑眉，正要查看，就见那暗纹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他垂眸轻笑，转身走向高塔深处——有些小麻烦，留着慢慢解决也好。
原初大陆的信仰星云还未散去，仍有细碎的金光如星雨飘落。
但在混沌最深处，某座被黑雾笼罩的古殿里，十二盏青铜灯突然同时熄灭。
黑暗中，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有意思...这系统，倒比当年的天道更棘手。"
话音落下，古殿穹顶裂开一道缝隙，一线幽光漏进来，正照在供桌上的一块残碑上。
碑上模糊的字迹里，"混沌"二字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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