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你是这么看艺术生的？”李声盯着我说。
“我觉得你画的很好啊，不能卖钱吗？”我不假思索地问。
“能卖钱，你这么想就对了。”李声轻快地说。后来，我才知道艺术生毕业后，大部分人当老师，一些凭个人一腔热血开画室的都不会长久，基本全军覆没，养活不了自己，穷困潦倒是最后结局。而我们读的财贸大学，社会经济方面人才短缺，毕业后统一分配，工作单位很不错，待遇很优厚。难怪李声会这样说，反而让人觉得他很羡慕我们。
“你一定要坚信自己的画能卖大价钱，挣钱了可以请我们吃冰棍，不是吗？”我对他很有信心，提出了小小的要求。
“一定。”李声大笑，快要岔气了，觉得那笑有些自嘲的意味，可能觉得大价钱买冰棍吃，太可笑了。
接下来李声沉默了，一首忙着，我不知自己还留下来做什么。
“李老师，你忙着，我回去吧？”我有些歉意地说。
“你回去也没什么事，坐着闲聊呗。”李声毫不在意地说。
我此时才仔细环顾这间宿舍，两张高低床，墙壁西周高高低低，都贴着他们的作品，五花八门。我注意到李声床铺的“壁画”，很少彩色着墨，黑白灰的水彩与油画，阴郁晦涩，层层叠叠地张贴着，我下意识地翻看着，那场景要么洪水泛滥、电闪雷鸣、台风侵袭，要么世纪冰川来袭、风暴压城、雪崩等，名副其实的“风景画”，我看着，心里疙疙瘩瘩，很不舒服。世上风光旖旎、婀娜多姿清风朗日，可谓乱花迷人眼，他怎么都看不见呢？难道他逢着风和日丽从不出门，只有云恨雨愁、天崩地裂时才去观风景？真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你的画，好奇怪啊。”我愉快的心情尽失，首面对他说。
“这些都是愤怒、发泄，你不会懂的，看看就行了。”李声一脸正经地说。
“嗷，艺术家都是这样发脾气啊？”我不置可否地说。
“我是，别人是不是我不知道。”李声笑了，对我说，也许他对“艺术家”的称呼很满意。
“你没心情好的时候吗？”我随意问。
“我心情好的时候，什么也画不出来。”李声郑重地说，甚至停止了手中的活计，看着我。
“是这样啊。”我不了解搞艺术的人，与凡人如此不同。无意间，我看到他的画夹，征求他的意见，翻看着。这是一幅真正的风景画，彩色，看起来“鸟语花香”让人心情愉悦。
“这幅画好，我喜欢。”我高兴地说。
“你知道什么是艺术呀，就知道喜欢不喜欢。”李声脸色突然变了样子，似乎有些生气地说。
“我.....”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难道他不愿意让人看到他“阳光”的一面吗？令人大惑不解。
“以后我慢慢告诉你，你不了解我。”他表情淡漠，冷冷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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