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刘氏集团顶楼的落地窗上,发出密集的闷响。刘流浑身湿透,雨水顺着他的发梢不断滴落,在昂贵的地毯上晕开深色的水痕。他的手指颤抖着悬在保险箱的数字键盘上方,指甲缝里还沾着方才在地下车库与人搏斗时留下的血渍。
“咔嗒 ——” 电子锁发出一声尖锐的错误提示音,猩红的警示灯在昏暗的房间里骤然亮起,映得他苍白的脸色越发狰狞。冷汗顺着他紧绷的脊背滑进裤腰,混着雨水带来刺骨的寒意。刘流咬紧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又一次输入那组烂熟于心的密码。
第二次尝试,依旧失败。雨声愈发急促,仿佛在嘲笑他的徒劳。刘流猛地捶打了一下保险箱的外壳,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刺耳。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第三次输入密码。然而,等待他的依然是无情的错误提示。
“去他妈的!” 刘流暴怒,一脚狠狠踹向柜门。随着 “哐当” 一声巨响,保险箱的门应声而开。他怔怔地望着空荡荡的内衬,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柜底,半枚模糊的蝴蝶形状水渍正缓慢地蒸发,边缘泛着诡异的蓝紫色荧光 —— 那是 “蝶影” 组织独有的标记,每一次出现,都意味着一场腥风血雨。
“立刻调取全楼监控!” 刘流猛地拍向檀木桌面,震得水晶吊灯的镀金吊链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鎏金花纹在墙面投下扭曲的阴影。监控室里,技术员王浩的指节因过度用力泛着青白,键盘敲击声混着系统报错的蜂鸣,如同急促的鼓点。三十七块拼接屏突然同时泛起刺目的雪花,电流杂音刺得人耳膜生疼。
夜枭的机械义眼骤然亮起幽蓝数据流,金属喉结滚动着扯下降噪耳机,义肢关节在椅把上碾出火星:“有人入侵内网!所有 RAID 阵列正在强制格式化!” 全息投影中的虚拟档案柜开始接连崩塌,代表关键证据的绿色光点如流星般坠落,被吞噬进黑色旋涡。最后一个光点熄灭前,三维时钟突然放大,血红色的 “03:17” 在空气中灼烧,此刻定格的不仅是时间,还有三叔贴身保镖那张戴着战术面罩、正在刷总裁办公室门禁卡的脸 —— 红外扫描显示,他的右手藏着一把消音手枪。
蛛网垂落的家族祠堂内,檀香与陈年霉味绞缠成浑浊的瘴气。刘流的指尖刚触到雕花木门上斑驳的铜环,腐朽的木门便在吱呀声中洞开。二十几位刘氏宗亲早己围坐在太师椅上,三叔转动翡翠扳指的脆响,像毒蛇吐信般刺破凝滞的空气。
"看看我们刘氏的好继承人!" 三叔突然暴喝,骨节泛白的手狠狠将一叠照片摔在供桌上。相纸与木质桌面相撞的闷响里,刘流在蝴蝶岛持枪的画面被恶意剪辑得面目全非 —— 本该是自卫的瞬间,此刻却扭曲成枪口对准平民的残忍场景,飞溅的血浆在照片上晕染成刺目的红。
二婶猛地拍案而起,镶着鸽血红宝石的金戒指重重砸在供桌上那本烫金族谱的 "族谱" 二字上,震得供奉的香灰簌簌落下:"勾结境外势力,屠戮无辜!这种人也配姓刘?刘家百年清誉都要被你败光了!" 她脖颈暴起的青筋随着声浪起伏,眼中闪烁着快意的嫉恨。
消息如病毒般在商业圈扩散。凌晨三点,云巅科技的无人机群突然冲破城市宵禁,金属旋翼划破雨幕的嗡鸣惊醒了整座 CBD。它们组成矩阵掠过写字楼群,幽蓝的探照灯扫过 388 米高的刘氏集团总部,将猩红的全息投影烙在玻璃幕墙上 ——# 刘氏破产倒计时 #的血字在雷暴中扭曲变形,下方滚动播放着合作商连夜排队解约的监控画面,保安驱赶人群的嘶吼混着玻璃碎裂声穿透雨夜。
刘流的手机在西装内袋疯狂震动,第七个未接来电的提示音刺破死寂。智能锁企业李总的语音从听筒里漏出来时带着哭腔,背景音里夹杂着文件撕碎机的轰鸣:"对不起刘总,云巅拿我们的核心专利做要挟...... 他们说要是不终止合作,明天就把芯片漏洞公布到暗网。" 听筒突然传来重物坠地声,紧接着是刺耳的电流杂音,像极了记忆里父亲坠楼时,那串被风扯断的珍珠项链在大理石地面上炸开的声响。
凌晨两点十七分,ICU 走廊的声控灯忽明忽暗,消毒水的刺鼻气味里混着若有若无的铁锈味,那是从抢救室门缝里渗出来的。林悦死死攥着诊断书的边角,指节泛白得像要嵌进纸里,"医生说再拖下去,她的神经损伤会不可逆。" 她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尾音在寂静的走廊里碎成尖锐的颤音。
心电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尖锐的蜂鸣声刺破死寂。刘流猛地抬头,盯着屏幕上血氧值的曲线断崖式下跌,鲜红的数字跳得人眼晕。消毒水味道突然变得更浓烈,混着不知从哪飘来的廉价香水味,她的太阳穴突突首跳,今早那封匿名快递的画面不受控地在脑海里炸开 —— 皱巴巴的牛皮纸袋里,整整齐齐码着五万元现金,可除了那张写着 "交出蝴蝶玉佩,换她的命" 的便签,连个指纹都没留下。
云巅科技地下密室的空气弥漫着冷冽的金属气息,周墨将神经感应头盔的皮质绑带又紧了紧,幽蓝的电流顺着脖颈处的神经接口窜入脊椎。全息投影里,刘氏集团的股价曲线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坠落,红色警示线如瀑布般倾泻,他下意识转动着左手无名指上的翡翠蝴蝶戒指,冰种阳绿在幽暗中泛着诡异的光。
"通知水军,把 ' 刘氏资金链断裂 ' 的词条炒上热搜。" 他对着空气下达指令,身后的黑衣人立即隐入阴影。就在这时,屏幕突然弹出一条闪烁着血色警示的加密信息 —— 是三叔发来的紧急文件。周墨瞳孔微缩,伸手拂过投影,文件展开的瞬间,全息屏映出刺目的大字:刘氏宗族会议将于明日正午表决罢免刘流。他盯着屏幕右下角跳动的倒计时,翡翠蝴蝶的翅膀突然折射出一道冷光,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刘氏集团顶楼的应急指挥室里,猩红色的警报灯如同一头苏醒的巨兽,在密闭空间里疯狂旋转,尖锐的蜂鸣声刺破耳膜。老吴的白发随着他剧烈的动作乱作一团,他死死攥着操作台边缘,脖颈青筋暴起:“董事长!服务器正在遭受百万级 DDoS 攻击,流量峰值突破历史记录三倍!” 全息投影上,数据流如同沸腾的岩浆,疯狂吞噬着防御系统的防线。
刘流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盯着实时监控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攻击源坐标 —— 东南亚蝴蝶岛。这个陌生的地名却像根钢针,瞬间扎进他记忆深处。他下意识摸向胸口,贴身佩戴的羊脂玉佩泛着温润的冷光,触感如同母亲临终前那只颤抖却坚定的手。“当蝴蝶振翅时,光会找到裂缝……” 耳边仿佛又响起母亲气若游丝的遗言,混着心电监护仪最后的长鸣。
就在这时,玉佩上的蝴蝶浮雕突然泛起涟漪般的光晕,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面。奇异的光斑穿过冷白色的应急灯,在墙面上投下扭曲的影像。刘流瞳孔骤缩 —— 那斑驳的光影竟勾勒出三叔郊外庄园的轮廓,连围墙转角处的监控死角都与记忆分毫不差。冷汗顺着他的脊背滑进衣领,他终于明白,这场蓄谋己久的网络袭击,不过是撕开真相的第一道裂痕。
暴雨如猛兽般拍打着郊外的荒草,积水在车灯的光晕里碎成万千银箔。刘流将黑色冲锋衣的兜帽又紧了紧,夜枭跟在身后,机械义肢踩过水坑时发出细微的电流嗡鸣。两人贴着庄园外围的铁丝网潜行,避过第三道红外警戒线后,终于撬开地下室锈蚀的通风口。
霉味混着机油的气息扑面而来,夜视仪里,地下室内景像被蒙上一层幽绿滤镜。他们贴着墙面移动,皮鞋底在水泥地上蹭出几乎不可闻的沙沙声。转过拐角的瞬间,保险柜上的蝴蝶密码锁突然映入眼帘,金属蝶翼在红外光下泛着冷冽的幽蓝,锁芯处的数字矩阵正以诡异的频率闪烁。
夜枭单膝跪地,机械义眼泛起数据流的涟漪:"这是军用级量子加密锁,常规破解需要七十二小时,除非......" 话音戛然而止。地下室顶灯骤然亮起,惨白的光线刺得人睁不开眼。刘流瞳孔骤缩,手刚摸到腰间的枪,就听见身后传来保险栓拉开的声响。
三叔倚在门框上,金丝眼镜泛着冷光,手中那份消失的合同被聚光灯照得纤毫毕现。保镖们黑洞洞的枪口呈扇形展开,其中一人腰间别着的蝴蝶徽章,竟与保险柜上的密码锁如出一辙。"侄子,找这个?" 三叔晃了晃合同,纸张边缘在穿堂风里发出细微的簌簌声,像极了蝴蝶振翅。
暴雨冲刷着柏油路面的积水,刘氏集团总部前的主干道早己变成沸腾的漩涡。上百辆蒙着雨布的货车像狰狞的铁兽,首尾相接地堵住所有出入口,轮胎碾过碎裂的警示牌发出刺耳声响。合作商们举着褪色的解约书挤在警戒线前,此起彼伏的口号声裹着唾沫星子砸向大厦:"还我货款!还我损失!"
人群里突然爆发出尖锐的哨声,数十个举着 "刘氏还我血汗钱" 横幅的身影冲破阻拦,猩红的布料在雨中猎猎作响。林悦透过旋转门的玻璃,看见那些人袖口露出的云巅科技工牌若隐若现,湿漉漉的头发下是统一佩戴的银色蓝牙耳机 —— 分明是经过训练的职业水军。
脖颈处的纱布被冷汗浸透,勒痕在玻璃倒影里泛着青紫。三天前的记忆突然翻涌,周墨戴着金丝眼镜的脸在昏暗的地下室浮现,冰凉的金属项圈扣上她脖颈时,他嘴角勾起的弧度比刑具更冰冷:"林小姐,刘氏的覆灭,你也是帮凶。"
指尖无意识着口袋里的录音笔,金属外壳还带着体温。三叔沙哑的声音仿佛还在耳畔:"只要切断供应链,刘氏就会像断了线的风筝......" 雨点砸在玻璃上的声音突然放大,林悦猛地抬头,看见人群中闪过周墨助理的身影,那人正举着手机对着她的方向拍照。
刺耳的警报声如利刃般划破 ICU 病房的死寂,心电监护仪上原本规律跳动的绿色折线,此刻骤然化作刺眼的首线。小陈苍白的指尖从床单上无力滑落,沾着药水的胶布在他腕间勒出青紫痕迹。
刘流的手机在裤袋里剧烈震动,三叔沙哑的笑声裹着电流刺进耳膜:"现在赶回去,或许还能见小陈最后一面。" 听筒里传来冰块碰撞威士忌杯的轻响,背景音里隐约飘来电子麻将机洗牌的嗡鸣。
副驾驶座上,夜枭的指节在平板电脑上快速敲击,蓝光映得他眼底泛起冷意:"东三环、南二环,所有进城通道都在施工。" 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警示标志像某种恶毒的符咒,"市政公告三天前就撤了,这是有人算准了时间。"
暴雨裹挟着泥浆拍打车窗,雨刮器徒劳地来回摆动。刘流的掌心沁出冷汗,方向盘上的皮革被攥得发皱。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二十年前那个燃烧的实验室再度浮现 —— 母亲被铁链锁在解剖台前,背后的蝴蝶标本在火舌中挣扎,玻璃柜炸裂的瞬间,无数斑斓的翅膀如同灰烬般坠落。
云巅科技的新闻发布厅穹顶高悬水晶吊灯,冷光如霜铺满深灰色大理石地面。周墨身着定制的藏蓝西装,左手无名指上的翡翠扳指在镁光灯下泛着幽光,他举起镶金边的香槟杯,对着全球首播镜头露出标志性的儒雅微笑:"我代表 ' 蝶影 ' 商业联盟,正式接手刘氏集团......"
话音未落,背景墙的巨幕突然闪烁,原本循环播放的企业宣传片被刺耳的电流声取代。观众席前排的记者们纷纷起身,长焦镜头齐刷刷对准大屏幕 —— 画面中,城郊废弃仓库的斑驳墙面逐渐清晰,三叔佝偻的身影在晃动的监控视角里将牛皮纸袋推给周墨,袋口露出的文件边缘,"刘氏财务造假证据" 几个字赫然在目。
"那是...... 三叔?" 前排股东的惊呼像火种坠入汽油,瞬间引爆全场。镁光灯疯狂闪烁,此起彼伏的快门声中,有人打翻椅子的巨响格外刺耳。二楼媒体区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录音笔启动提示音,身着职业装的记者们挤到护栏前,话筒几乎戳到周墨脸上。
就在这时,警笛声撕裂长空,红蓝警灯透过落地窗将周墨的侧脸染成诡异的血色。他握着香槟杯的手剧烈颤抖,晶莹的酒液顺着杯壁蜿蜒而下,在西装裤上晕开深色痕迹。随着玻璃旋转门被撞开的轰鸣,他精心打理的背头渗出冷汗,将发胶黏合的发丝重新打湿成绺。
消毒水的气味刺得鼻腔发疼,刘流跌跌撞撞扑到 ICU 床边时,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突然变得尖锐。小陈苍白如纸的手猛地探出,输液管在剧烈晃动中泛起细碎的光,指尖死死勾住他染血的衣角。她脖颈上的纱布渗出暗红,每说一个字都像是要扯断声带:"暗... 暗室..."
垂落的睫毛突然颤动,浑浊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清明,枯瘦的手指用尽全身力气指向天花板。天花板的石膏板接缝处蒙着层薄灰,却在月光斜照下泛着异样的金属冷光。夜枭己经踩着生锈的铝合金梯子爬了上去,军靴踩碎吊顶时簌簌落下的灰尘里,藏着某种令人窒息的寂静。
暗格被掀开的瞬间,腐坏的皮革气息扑面而来。老式保险箱表面刻着斑驳的藤蔓花纹,密码锁转盘上还沾着暗红指印。当弹簧锁弹开的脆响刺破死寂,最上层躺着用牛皮纸包裹的账本,边缘被水渍晕染成诡异的墨绿色。而在最底层,那本缠着褪色蓝丝带的日记本,泛黄纸页在呼吸间微微翻动。
"1998 年 7 月 15 日。" 刘流的喉结滚动着念出日期,指腹抚过母亲歪斜的字迹。钢笔水在岁月侵蚀下晕成墨团,却仍能清晰辨认出最后那行字:"真正的敌人,藏在血脉深处。" 窗外惊雷炸响,闪电照亮日记本扉页的家族徽章 —— 那个与他后腰胎记如出一辙的荆棘图腾,此刻正诡异地扭曲着,仿佛要从纸页间破土而出。
暴雨冲刷过的落地窗凝结着细密水珠,在晨光中折射出破碎的光斑。刘流指尖划过冰凉的玻璃,看着警车尾灯在雨雾中逐渐缩成红点。三叔被反铐的双手死死攥着西装下摆,青筋暴起的脖颈随着咒骂声剧烈起伏,那张永远带着虚伪笑意的脸此刻扭曲得如同厉鬼。
云层裂开的缝隙间,金色光束突然倾泻而下,将云巅科技大厦镀上一层诡异的光晕。刘流瞳孔骤然收缩 —— 那只象征着 "蝶影" 的琉璃蝴蝶 LOGO 正在电流滋啦声中熄灭,琉璃碎片顺着幕墙坠落,在柏油路上砸出细碎的银芒。手机震动的嗡鸣惊得他指尖一颤,锁屏亮起的瞬间,倒映着他紧绷的下颌线。
林悦的消息弹窗在屏幕上跳动,每个字都像淬了冰的利刃:"我带着家族账本去警局了,这次,不会再退缩。" 刘流着贴身收藏的青玉螭龙佩,凹陷的龙鳞纹路里还残留着母亲临终时的体温。当年母亲攥着玉佩倒在血泊里的画面突然闪回,温热的血顺着玉佩边缘蜿蜒,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蓝光。
天台的风裹挟着雨水的腥气灌进领口,刘流望着远处尚未完全苏醒的城市。霓虹渐次熄灭的写字楼群间,几处黑影正在雨棚下快速移动。他将玉佩贴在胸口,冰凉的触感却压不住剧烈的心跳 —— 这场用二十年光阴布下的局,此刻不过撕开了冰山一角。"蝶影" 组织的精密网络仍在暗处运转,那些蛰伏在金融、司法系统的棋子,正等待着下一次集体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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