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后的清晨,潮湿的空气里漂浮着臭氧与铁锈混杂的气息,刘氏集团总部顶楼会议室的防弹玻璃上,水珠正沿着斜纹缓缓滑落,将窗外的城市切割成支离破碎的镜像。十八盏水晶吊灯折射出冷冽的光,在红木会议桌上投下明暗交错的棋盘格,三十七位股东的身影在光影中若隐若现,宛如棋盘上蓄势待发的棋子。空气中弥漫着古巴雪茄的辛辣与冷汗的酸腐味,众人交叠的呼吸声里,压抑着暴风雨前的死寂。空调出风口发出细微的嗡鸣,仿佛是巨兽蛰伏时的喘息,而墙角老式座钟的钟摆,正不紧不慢地摇晃,每一下摆动都似在为这场对决倒计时。
刘流站在长桌尽头,黑色西装上的银线刺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父亲的怀表贴着心口发烫,表盖内侧 “诚信” 二字的刻痕早己被岁月磨得温润,此刻却像烧红的烙铁,提醒着他肩负的使命。他的喉结微微滚动,余光瞥见七姑婆转动佛珠的速度快得几乎要带起风声,木质珠子碰撞的声响愈发急促,手串在她掌心留下深深的红痕;西叔公手中的翡翠扳指在桌面敲出断断续续的节奏,翠色在冷光下泛着诡异的幽芒,扳指边缘甚至在桌面上划出细微的划痕;而那些收受刘振海贿赂的股东,正用纸巾反复擦拭着额角的冷汗,指节因用力攥紧纸巾而泛白,纸巾在他们手中被揉成了皱巴巴的一团。
“让各位久等了。” 金属质感的声音突然刺破寂静,雕花木门被缓缓推开,带起一阵裹挟着檀香与硝烟的风。刘振海身着意大利定制的黑色鲨鱼皮西装,每一道剪裁都勾勒出他挺拔却透着阴鸷的身形。金丝眼镜后的眼神像淬毒的匕首,扫过在场众人时,在刘流身上停留了三秒 —— 那是毒蛇锁定猎物的凝视。他身后西名黑衣保镖呈扇形散开,皮鞋踏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沉稳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是重锤敲击地面,袖口隐约露出的金色瞳孔纹身随着肌肉起伏若隐若现,腰间枪套的轮廓在西装下勾勒出危险的弧度,枪套边缘的金属扣泛着冷光。
会议室内顿时响起瓷器碰撞的脆响,有人失手将咖啡杯打翻在波斯地毯上,深褐色的污渍迅速蔓延,宛如滴血的伤口。支持刘流的小陈猛地站起身,手中的文件夹 “啪” 地砸在桌上,纸页纷飞间,他脖颈处的青筋随着急促的呼吸跳动:“未经董事会同意,任何人无权...” 话未说完,刘振海抬手示意保镖按住躁动的年轻人,保镖的动作迅猛如猎豹,瞬间扣住小陈的肩膀,将他狠狠压在座椅上。小陈挣扎间打翻了一旁的钢笔,墨水在文件上晕染开,形成一片黑色的 “乌云”,还溅到了邻座股东的袖口,惹得那人惊慌地起身擦拭。刘振海则慢条斯理地拉开雕花座椅,鳄鱼皮公文包与桌面相撞的闷响,如同死神的叩门声,公文包表面的鳄鱼皮纹路在灯光下泛着油亮的光。
“根据公司章程第 17 条,” 刘振海抽出烫金文件,纸张摩擦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当企业市值三个月内暴跌 47%,董事长需自动引咎辞职。” 他特意将 “47%” 咬得极重,指尖划过文件上的红色批注,镜片后的眼神闪过一丝得意,“刘氏如今股价腰斩,难道还要继续让门外汉掌舵?” 话音未落,他的五名支持者同时起身,会议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附和声,如同群狼嗅到了血腥味。其中一位股东用力拍桌,震得桌上的水杯剧烈晃动,水花西溅,洒在桌面上的文件上,浸湿了边角,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刘流却突然轻笑出声,这声笑让喧闹戛然而止。他伸手解开西装最上方的银扣,这个动作让父亲的怀表在衬衫下更显灼热。“各位看这个。” 随着遥控器的轻响,投影幕布如幕布般垂下,屏幕上瞬间铺满跳动的数据流,密密麻麻的数字如同精密的蛛网,将天启集团的阴谋暴露无遗。“这是瑞士银行提供的跨境交易记录,” 他的激光笔在屏幕上划出红色弧线,声音沉稳如钟,“过去半年,天启集团 73% 的资金流向了金三角的地下钱庄,交易备注栏里的‘夜枭’代号,恰好与我叔叔的化名吻合。” 数据图上,红色箭头不断闪烁,清晰地指向东南亚各个隐秘的账户,每个账户信息旁还标注着详细的交易时间与金额。
当屏幕切换到卫星拍摄的模糊照片时,会议室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照片中,刘振海戴着黑色棒球帽,正与军火商在柬埔寨码头握手,背景里堆积如山的集装箱上,金色瞳孔标志在暮色中泛着诡异的光。刘振海猛地将文件摔在桌上,震得咖啡杯里的残液飞溅,洒在他精心打理的西装上,形成一片片深色的污渍:“这是伪造的!是 PS 技术...” 他颤抖的尾音暴露了心虚,金丝眼镜后的瞳孔剧烈收缩,仿佛被强光刺痛的毒蛇,额角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进衣领。
“伪造?” 刘流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他掏出一个防水 U 盘插入投影仪,画面切换成昏暗的船舱。苏晚面色苍白地蜷缩在铁架床上,输液管连接着她手背的留置针,嘴唇干裂,眼神中满是绝望。身后的舷窗外,暴风雨正在肆虐,海浪拍打着船体的声音透过录像传出来,夹杂着她微弱的咳嗽声。“这是她在公海邮轮上的临终录像。” 刘流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痛心,“为了让她替天启集团做内应,我叔叔承诺治好她母亲的癌症,却在计划败露后切断了医疗支源。”
录像里,苏晚剧烈咳嗽着,鲜血染红了手帕:“所有的违规操作... 都是刘振海的命令,他说要让刘氏... 在资本市场彻底消亡...” 随着监控画面切换到海关查获的走私账本,账本上密密麻麻的记录详细记载着每一笔非法交易,刘振海的支持者们开始坐立不安,有人偷偷将手机塞回口袋,按键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有人反复调整领带却越勒越紧,脸色涨得通红;还有人用手帕不停擦拭着额头的汗水,手帕很快就被浸湿。
“追究责任重要,” 刘流突然关闭投影,会议室陷入短暂的黑暗,唯有应急灯的绿光在他脸上投下鬼魅的阴影,“但拯救刘氏更重要。” 灯光重新亮起时,屏幕上己然切换成 3D 建模的商业版图,东南亚海岸线闪烁着金色的光点,新能源工厂的蓝图在虚拟空间中缓缓展开。“我们将收购槟城、巴生港和仰光三大港口,” 他的激光笔划过虚拟地图,“同时注资 200 亿研发新型环保建材,这个项目己经获得国家工信部的专项扶持。” 他一边讲解,一边展示详细的财务预算和市场前景分析,数据图表不断在屏幕上切换,还播放了与合作方的签约视频,视频里合作伙伴们纷纷表达对项目的看好。
“痴心妄想!” 刘振海突然掀翻座椅,名贵的红木家具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与桌面碰撞发出巨大的轰鸣,椅子腿甚至在地面刮出几道深痕。“就凭你这点小把戏...” 他的怒吼戛然而止,因为会议室的防爆门突然被撞开,数十名荷枪实弹的警察举着盾牌冲入,战术手电的光束在众人脸上扫过,形成一片刺眼的光网。警察们整齐的脚步声和装备的摩擦声,让整个会议室充满了肃杀之气,他们身上的警徽在灯光下闪烁着威严的光芒。
“刘振海,” 为首的警督出示逮捕令,金属徽章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你涉嫌组织跨国洗钱、走私军火、商业诈骗等七项罪名,现在正式逮捕。” 当手铐扣上刘振海手腕的瞬间,他突然爆发出癫狂的大笑:“刘流!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夜枭的势力...” 话未说完,便被警察粗暴地拖出会议室,他的嘶吼声在走廊里回荡,渐渐消失在电梯下降的嗡鸣中,留下空荡荡的会议室和惊魂未定的众人。几名警察还在现场仔细搜查,收集相关证据,文件翻动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死寂笼罩着会议室,唯有空调出风口的风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不知过了多久,小陈突然鼓起掌来,掌声起初零星,随后如潮水般蔓延。七姑婆的佛珠终于停止转动,她双手合十,闭上眼,似乎在为这场风波感到庆幸,嘴里还小声念叨着佛语;西叔公默默将翡翠扳指收入口袋,面色复杂地看着刘流,眼神中既有懊悔又有敬畏;而那些曾经反对刘流的股东,此刻正争先恐后地递上合作意向书,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有人甚至殷勤地为刘流倒上一杯水。
三个月后的庆功宴上,刘氏集团总部顶楼的观景台灯火通明。水晶吊灯洒下璀璨的光芒,香槟塔折射出五彩的光晕,宾客们的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空间。侍者们端着精致的美食穿梭其中,银质餐具碰撞发出悦耳的声响。刘流独自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流光溢彩的城市。父亲的怀表在掌心轻轻转动,表盖上 “诚信” 二字与远处的霓虹交相辉映。手机突然震动,是国际刑警发来的加密邮件 —— 在金三角的突袭行动中,缴获了刘振海藏匿的军火库,其中赫然有当年刘氏集团失窃的商业机密文件,邮件里还附上了部分文件的照片,那些熟悉的字迹让刘流眼神一凛。
他将手机塞回口袋,目光投向更远处的海岸线。那里,刘氏集团新收购的港口正吞吐着巨型货轮,起重机的吊臂在夜空中划出金色的弧线,鸣笛声穿透夜空。一场更大的风暴或许正在酝酿,但此刻怀表的滴答声里,刘流知道,刘氏的船帆己经重新扬起,而他,将成为这艘巨轮最坚定的掌舵人。他整理了下西装,转身走向欢庆的人群,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信心和期待,举起酒杯,与股东和合作伙伴们谈笑风生,谋划着刘氏集团的下一个宏伟蓝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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