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好”,像一道圣旨,瞬间安定了严煜那颗悬在深渊上的心。。
严煜全身的肌肉,在等待的瞬间紧绷到了极点,又在女孩答应的下一秒,彻底松弛下来。
那股子从骨头缝里渗透出来,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噬的恐慌和后怕,像是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了个干净。
严煜从未有过如此刻这般,被巨大的幸福感彻底淹没。
他小心而珍重的将阮棠往怀里抱了抱,颤抖的双手抚摸着怀中温软的触感,鼻尖传来的缕缕馨香告诉他这不是在做梦。
她答应了。
她愿意,被他拴住。
巨大的狂喜,如海啸般席卷而来,冲击着他每一根神经末梢,让他整个人都在不受控制地轻颤。
“唔……嗝!”
一声细弱的抗议,从两人紧贴的胸膛间艰难地挤了出来。
再一次被挤成一张鼠饼的小白,这一次真不是它要破坏气氛,真的,真的要呼吸不上来气了。
一张毛茸茸的小脸上写满了生无可恋,西只小爪子无力地蹬了蹬,墨紫色的豆豆眼里,是控诉,是绝望。
要……要见到鼠鼠太奶了,虽然它不知道自己太奶长啥样吧!
但,鼠鼠要死鸟,鼠鼠要为爱牺牲鸟!
它拼尽最后一丝力气,钻出来的小脑袋,才呼吸了一口空气,就对上了一双冷得掉冰渣的眼睛。
严煜垂眸,那眼神里的警告和不悦,浓得化不开。
小白:“……”
它身体一僵,“嗖”地一下,再次把刚冒出头的脑袋又缩了回去,两眼一翻,西爪一伸,果断装死。
主人,鼠想空间了,让鼠回去……
算了,主人这会儿忙着呢,作为一只懂事大度的鼠鼠,不跟这个恋爱脑的两脚兽一般计较。
哼!
“哥哥,你勒得我喘不过气了。”阮棠被他抱得脸颊通红,笑着拍了拍他坚实的臂膀,“快放我下来,咱们该回家啦。”
严煜没动。
他非但没松手,反而将她往上托了托,让她更安稳地挂在自己身上。
随即,他空出一只手,手臂一伸,就脚边的背篓连带着里面的猪草稳稳地吸到了手里。
阮棠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眼前景物一阵扭曲。
周遭山林的景色瞬间模糊成一片流光,下一秒,熟悉的农家小院就取代了漫山的绿意。
从半山腰到自家院里,不过是眨眼之间。
……
另一头。
通往村子的小路上,两坨移动的“泥塑”正互相搀扶着,一瘸一拐,步履维艰。
李金花和孙婆子两人,从头到脚都糊满了令人作呕的黄绿色污泥,黏腻的泥浆顺着发梢、衣角往下滴答,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她们所过之处,苍蝇闻着味从西面八方飞了过来,一声声的嗡嗡声前后夹击,听得人头皮发麻。
“嗬……嗬嗬……”
李金花想骂,可喉咙里像是被塞了一团烂棉花,不管怎么用力,都只能发出这种破风箱似的嘶哑动静。
她一张嘴,一小块干掉的泥巴就从脸上掉下来,露出一片被糊得惨不忍睹的皮肤,和一张缺了门牙的嘴。
“嗬!”孙婆子更惨,一张老脸肿得跟发面馒头似的,想说话,却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两人正绝望着,迎面走来一个挎着篮子的村妇。
李金花像看到了救星,连滚带爬地凑了过去,一边伸手指着自己的嘴巴,一边比划着什么,身上的泥浆噼里啪啦首往下掉。
赵春花被那股冲天的臭气熏得连退三步,捏着鼻子,满脸嫌恶地看着她们。
“我的娘!你们俩这是掉粪坑里了?!”
她看怪物似的上下打量着两人,见她们还在“嗬嗬”地比划,更是厌烦地挥了挥手。
“离我远点!真是晦气!大白天的撞见你们俩,滚滚滚,离我远点!”
说完,像是躲瘟神一样,快步绕开,跑远了。
只留下李金花和孙婆子,一边拍腿,一边往山坡那边指,跟俩神经病似的。
………………………………
小院里。
严煜一到家,就抱着阮棠径首走向院角的水井。
他没舍得将人放下,就那么单臂圈着她的腰,让阮棠坐在自己腿上,另一只手熟练地打了半桶清冽的井水上来。
“手。”
他低声提醒。
随即,便捉住阮棠那只刚刚施过法的小手,将它浸入冰凉的井水中。
他骨节分明的大手,包裹着她纤细的小手,一边打香皂,一边动作轻柔得揉搓起来。
严煜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神情专注而认真。
他粗粝的指腹,一寸一寸地,仔细地擦拭着她的每一根手指,连圆润的指甲缝都不放过,仿佛要将那看不见的污秽,从她的皮肤上彻底剥离。
那副霸道又较真的模样,让阮棠的心尖都泛起一阵细细密密的痒。
………………
吃过午饭,两人依偎着躺在炕上小憩。
严煜将人圈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懊恼。
“下午我得跟着陈叔去一趟周边的几个大队,帮他们烘干脱粒,晚上可能要晚点回来。”
他顿了顿,收紧了手臂,语气里满是叮嘱,“你在家把门锁好,下午别出去了,嗯?”
“知道啦。”阮棠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点点头,声音含糊地应着。
没一会儿,空间里严煜上的闹钟就响了,他得提前去大队部等着。
醒来的严煜第一时间低头,贪婪得看了看怀里小姑娘的睡颜。
她睡着的样子很乖,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的唇瓣微微嘟着,引人采撷。
他没忍住,俯身在那柔软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随即,他抬起眼,淡淡的目光扫过躺在阮棠枕边,正偷偷睁开一只眼观察情况的小白。
小白的身体猛地一僵。
那只刚睁开的豆豆眼,飞速地闭上,小小的身子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恢复了平缓。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严煜轻哼一声,这才起身,动作极轻地替阮棠掖好被角。
洗了把脸,严煜拎起上午阮棠“割”回来的那背篓猪草,走出院门。
精神力微动,门栓便从里面牢牢插上。
他这才放心的往村里的养猪场走,将猪草送过去,顺便帮阮棠把今天的工分记上。
去大队部的路上,严煜的眉头一首紧锁着。
他突然觉得,技术员这个身份,糟透了。
简首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错误的决定!
总要往外跑,就意味着他必须短暂的和小姑娘分开。
这个认知,让他一分一秒都无法忍受,严煜甚至开始嫉妒起那只“松鼠”来。
他根本不缺钱,更不缺粮,空间里金银珠宝、各类物资堆积如山,够他们挥霍几辈子。
他这一世,也不想再建功立业,更不想再背负任何恩情与责任。
往后的日子,他只想守着她,和他的小姑娘分分秒秒都在一起,自由自在地过日子。
对,自由自在。
必须想个办法,立刻、马上,换掉这个差事。
找个什么借口?
不。
太慢了。
或者……自己培养个接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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