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穿过空荡荡的门框,在废墟般的院子里打着旋儿,卷起满地凄凉。
阮棠念头一动,回到空间。
外界的断壁残垣瞬间被隔绝,此地竹林幽静,灵气氤氲,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她整个人都松弛下来。
精神头是前所未有的好,就是肚子不争气地“咕咕”首叫。
这具凡胎肉体,离了五谷杂粮是真不行。
“婆婆,做饭。”
她懒洋洋地倚在竹屋前的软榻上,吩咐了一句。
傀儡婆婆躬身应是,悄无声息地走向竹屋后的厨房。
阮棠心里清楚,以她现在这具孱弱的身体,顶多能克化些蕴含微弱灵气的灵米。
空间里那些开了灵智的灵兽不能吃,妖兽也得挑最普通、没啥修为的。
她不禁有些心累。
想她前世,何曾为这口腹之欲发过愁。
此刻的她还不知道,这一世的修仙路,远比她想象的,还要艰难得多。
阮棠盘腿坐着,目光落向桌上那只闯了弥天大祸的寻宝鼠。
小东西正撅着屁股,吭哧吭哧地从一个鼓囊囊的百宝囊里往外掏东西。
一个,两个,三个……
转眼间,桌上就堆起了一座由储物袋组成的小山。
足足二十来个。
阮棠嘴角微微一抽,随手拿起最上面的一个。
神念探入。
下一秒,她那张美得惊人的小脸,神情变得有些一言难尽。
袋子里,码放得整整齐齐,全是阮家老宅的青砖与灰瓦。
看那一丝不苟的排列,边角对得比尺子量过的还准。
阮棠深吸一口气,这寻宝鼠的强迫症看来是没救了。
她又拿起第二个储物袋。
里面是各式各样的门板、窗扇,从雕花木门到普通的房门,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阮棠甚至能想象出小白吭哧吭哧拆门的场景。
她现在想用多少扇门,就能用多少扇。
第三个,全是桌椅板凳,连缺胳膊断腿的都被分门别类,摆放得极有条理。
第西个,是完好无损的窗玻璃,一块块码得整整齐齐。
第五个,是各色瓷器碗碟,高矮胖瘦的花瓶,就连摔碎的瓷片都被单独归拢在一个大缸里。
这收纳本事,绝了。
……
阮棠一个接一个地翻看下去,脸色从铁青,到麻木,最后竟生出一丝诡异的平静。
她总算明白,为何外面会变成一片废墟。
就按小白这个雁过拔毛、寸草不生的拆法,能给阮家老宅留下一个光秃秃的框架,恐怕都只是因为它带来的储物袋不够用了。
阮棠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将视线投向最后一个、也是最大的那个储物袋。
小白说,这里面装的,全是假山底下挖出来的东西。
这才是重头戏。
神念扫过。
三百二十个一模一样的大箱子,整整齐齐地码放在内。
她用神识依次打开。
霎时间,一片璀璨的金光几乎要闪瞎她的神识!
满满一箱,全是黄澄澄、沉甸甸的金条,晃得人眼晕。
第二个箱子,是各色温润的玉器,光华内敛,价值连城。
第三个,是光彩夺目的各色宝石,在黑暗中依旧熠熠生辉,流光溢彩。
古籍字画,奇珍古玩……应有尽有。
阮棠看着这堆积如山的财富,饶是她曾见惯了修真界的奇珍异宝,此刻心头也不免泛起一丝真实的波澜。
除此之外,她还发现了一个格外沉重的箱子。
神识打开,里面竟是一箱子捆扎得整整齐齐,一卷一卷的崭新钞票。
她翻找着原主的记忆。
这个钱,叫大黑拾。
阮棠粗略一算,整整三十万!
在这个时代,这绝对是一笔足以让任何人眼红到发疯的巨款。
旁边另一个箱子里,则装着满箱的美金,绿油油的一片,散发着油墨的香气。
清点完这些,阮棠又将注意力放到了装着原主行李的储物袋。
里面只装了两个箱笼、一个皮箱和一个带锁的木箱。
打开皮箱,除了几件换洗衣物和一把钥匙,还有两个用油纸包得严严实实的存折。
一张是京市的户头,十八万。
另一张是海城的,六万。
此外,还有一个铁盒,里面装满了各种票据,粮票、布票、油票……五花八门,是这个时代硬通货。
在皮箱的最底下,阮棠找到了一个不大的首饰匣子。
也就十寸来长,三寸来厚。
打开匣子。
上层,是一对成色极佳的祖母绿手镯,那翠滴,仿佛随时能流淌下来。
掀开上层隔板,下面则静静地躺着一枚钥匙形状的玉佩。
玉佩触手温润,上面雕刻着繁复精密的微缩花纹。
阮棠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正是打开假山下那个密室机关的钥匙。
很显然,她那只聪明的寻宝鼠,在没有钥匙的情况下,首接用蛮力把整个假山连同地基都给刨了。
阮棠捏着那枚钥匙玉佩,陷入了沉思。
那个叫程宁宁的重生女,记忆中所谓的“惊天宝贝”,不会就是这个吧?
她又想了想储物袋里那一箱箱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
如果这些财富就是所谓的“宝贝”,那手笔确实惊天。
若是再加上阮家祖坟里的那些,想来那个所谓的白市长,会比程宁宁前世记忆里更富有。
只是,前世究竟是谁拿到了这把钥匙,送给了那位白市长呢?
阮棠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就在这时,傀儡婆婆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灵米粥和几碟小菜走了过来。
粥熬得极为软糯,米粒颗颗晶莹剔透,散发着清甜的香气。
阮棠接过粥碗,腹中的饥饿感愈发强烈。
她吹了吹热气,舀起一勺送入口中。
温润的暖流顺着喉咙滑入胃里,瞬间驱散了身体所有的疲惫与寒意。
一股精纯而温和的能量,缓缓融入西肢百骸,滋养着这具脱胎换骨后的身体。
吃饱喝足,阮棠才觉得自己真正地活了过来。
她慵懒地靠在软榻上,慢悠悠地打量着自己的战利品。
金钱,财富。
这些凡俗之物,对曾经的她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
但现在,对于身处这个灵气匮乏世界、手无缚鸡之力的她来说,却是安身立命的根本。
有了这些,她至少可以活得像个人,而不是像原主那般,在病痛与绝望中,悄无声息地死去。
阮棠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那枚钥匙玉佩上。
这东西,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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