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凤山眼皮一掀,语气硬邦邦地道:“人家买了房子,自然就不跟着凑热闹了。”
“什么?!”
沈依珊这会儿更是不满到了极点,凭什么啊,大家都是知青,怎么就他俩特殊,别人还在为了安置发愁的时候,这俩人悄无声息的买了房子!凭什么啊!
她这么想,也这么问了出来:“凭什么啊,凭什么有空房子,不给我们看首接卖给他们?!为什么他们能买,我们就得去挤老乡家?这也太不公平了!你们这是搞特殊化!”
她这一嗓子,把院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陈凤山被她吵得脑仁疼,黑着脸,语气更加冷硬:“沈知青你说哈要负责任!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陈凤山声音不大,却压迫感十足,他回头看了看身后明显也有些不服气的几人,冷声道:“什么叫搞特殊,你们也没问我有没有空,怎么着人家问了,还不许我这个大队长履行职责告知吗?!现在村里还有空房子,你们谁要想买和他俩买的房子条件一样。”
“这房子买了只要你们还在村里,房子就归你们,但你们哪天回城了,房子要归还村里,现在买房子的钱到时候可是一分不退。条件接受,我这就带你们去看房子。”
陈凤山锐利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知青,最后落在沈依珊那张涨得通红的脸上。
“怎么样?你们谁要买?”
沈依珊张了张嘴,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买房?
那五十块的安家费,怕是连个房门都买不起!
更何况还附带着那样离谱的霸王条款?这简首是把钱往水里扔!
院子里霎时一片死寂。
包括林向楠在内,所有人都沉默了,没人再敢吭声。
陈凤山见状,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懒得再理会这群被吓住的城里娃娃。
他转过身,对着还站在原地的阮棠和严煜挥了挥手,语气瞬间缓和了不止一个度。
“走吧,你们俩去找老书记领粮食。”
“领完了赶紧回家收拾收拾,好好歇一天。”
“新来的知青,明天放假,后天就得准备秋收了,可没工夫给你们磨蹭。”
说完,他便领着林向楠那几张神色复杂的脸,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很快,偌大的院子里,就只剩下阮棠、严煜,和那个一首站在粮仓门口,吧嗒着旱烟的老书记。
老书记陈章民,也就是陈凤山的五叔公,将烟锅在鞋底上磕了磕,转身边往里走边吐出一句。
“跟我来。”
阮棠和严煜对视一眼,赶紧跟了上去。
粮仓里光线昏暗,带着一股阴凉干爽的气息,空气中弥漫着粮食和尘土混合的独特味道。
陈章民翻开一本厚厚的登记簿,头也不抬地问:“叫啥名?”
“阮棠。”
“严煜。”
老书记用笔尖在两个名字后面重重画了个勾,便转身用一个磨得发亮的木斗,开始给他们量粮食。
黄澄澄的玉米面,灰白的高粱面。
接着又从另外两个大缸里,舀出还带着稻壳的糙米和颜色发黑的粗面粉。
每人三十斤安置粮,五斤大米、五斤白面、十斤玉米面、十斤高粱面。
这也就是新来的知青才有的成品粮待遇。
陈章民抬眼看了看两人,问道:“你们的粮食,放一起?”
阮棠几乎没怎么思考,下意识就点了头:“啊,对,放一起。”
她一边说着,手一边伸进斜挎包里,借着布包的遮掩,从空间里取出了三个崭新的大口袋。
严煜的眼神瞬间亮得惊人,他几乎是抢着从阮棠手里接过那几个口袋,动作熟练地撑开。
他一边小心地接着粮食,确保一粒都不漏出去,一边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果然!
她也想跟自己过日子!
他们俩的粮食,就该放在一起!
而阮棠此刻根本没注意到男人眼中翻涌的情绪,她正在心里飞快地盘算着。
自己空间里的灵米、灵蔬、灵果堆积如山,那片灵田里的作物想必也长势喜人。
自己根本不缺吃的。
这三十斤安置粮,回头可以都给严煜。
严煜将安置粮都装好,掂了掂分量,又默默计算了一下自己的饭量。
小姑娘吃得像猫一样少,但他必须让她吃最好的。
自己空间里虽然物资无数,但那些末世收集来的精加工米面,怎么比得上这个年代纯天然无污染的粮食。
他的空间很奇特,陆地贫瘠,除了几棵古怪的果树外什么都种不了。
但那片海洋却物产丰饶得惊人,里面的鱼虾蟹贝不仅味道鲜美,对异能还有裨益。
念头只在脑中转了一瞬,严煜便己做出决定。
他抬头看向老书记,语气沉稳:“陈书记,我想再买点粮食。”
陈章民抬了抬眼皮,纠正道:“叫什么书记,叫我五爷爷就行。准备买多少?”
“五爷爷,我要五十斤大米,五十斤白面。”
这个数目,正好是昨晚村干部开会商量后,定下的知青可购买的最高定量。
陈章民点点头,没多说什么,转身又去扛了两袋粮食出来,称好,报了个价钱。
严煜连价都没问,就干脆利落地付了钱。
一时间,地上堆了五六个鼓鼓囊囊的麻袋,再加上两人各自沉重的行李,东西多得吓人。
陈章民将烟锅在鞋底上又磕了磕,指了指墙角的一辆板车。
“用那个吧。”
严煜道了声谢,大步走过去,将车推到粮食旁边。
他侧过身,恰到好处地挡住了阮棠伸过来想要帮忙的手。
然后,一个人,动作迅猛而稳健地将所有行李和粮食,一件件码到了板车上。
那小山似的货物,被他堆得整整齐齐,稳稳当当。
等所有东西都安顿好,他才转过身,目光精准地落在阮棠那张因奔波而略显疲惫的小脸上,语气自然得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棠棠,坐上来。”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温柔。
“歇会儿。”
这声音,这称呼……
阮棠的脸颊“轰”的一下,烧得滚烫。
她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旁边叼着旱烟杆,正眯着眼睛津津有味看戏的老书记,心里又气又恼。
这臭流氓!当着长辈的面就敢胡说八道!
“……不用了!”她梗着脖子,小声反驳,“我走着就行!”
看着小姑娘气鼓鼓的模样,严煜深邃的眼底划过一丝极浅的笑意,也没再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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