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压低了声音,一本正经地吩咐。
“这次,雁过拔毛,但得给我留个完整的壳。这屋子里的砖头瓦块、门窗玻璃,一概不许动。”
她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眼底闪着兴奋的光。
“至于里面的东西嘛……”
阮棠唇角一勾,露出一抹坏笑。
“桌椅板凳,锅碗瓢盆,但凡能搬得动的,值钱的,藏起来的,全都给我收走。一个铜板都别留下。”
寻宝鼠黑豆似的眼睛瞬间亮了!
它兴奋地“吱吱”叫了两声,尾巴摇得像个小风车。
下一秒,它小小的身影便化作一道白色的闪电,“嗖”地一下就从窗户缝里钻了进去。
阮棠则好整以暇地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甚至还给自己泡了杯热茶,悠哉地等着。
屋内,小白的动作堪称专业扫荡。
它先是在主卧床底下,用爪子敲了敲地砖,很快就找到了一块空心的。
爪子一掀,下面是个暗格,里面码着两排黄澄澄的小黄鱼。
“收!”
小白一挥爪子,金条瞬间消失。
紧接着,它又窜到梳妆台前,那只带锁的红木首饰盒,在它锋利的爪子面前,跟纸糊的没什么两样。
“咔哒”一声,锁开了。
里面的翡翠镯子、珍珠项链、宝石戒指……流光溢彩,眨眼间就被清扫一空。
东边那间屋子,像是书房。
小白在书桌的一条桌腿里,掏出了一个用油布包着的小铁盒,里面是厚厚一沓现金和各种票据。
又在墙上一幅山水画的后面,找到了一个暗格,里面藏着几本存折和房契地契。
它甚至没放过厨房,橱柜里的米面粮油,挂在梁上的腊肉咸鱼,连带着那口崭新的铁锅,都被它利索地收进了储物袋。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悄无声息。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小白就挺着圆滚滚的肚皮,心满意足地从屋里钻了出来,身后还拖着一个鼓囊囊的大麻袋——里面装的是被褥和衣裳。
它把三十个装得满满当当的储物袋,整整齐齐地码在阮棠脚边,邀功似的抬起了小脑袋。
阮棠满意地揉了揉它的头,神识扫过屋内。
很好。
三间屋子,此刻真正是家徒西壁,空得能跑马。
除了那张笨重的大床和几件拆不走的大家具,连根针都找不到了。
而床上那对男女,依旧睡得香甜。
“干得不错。”
阮棠收起所有储物袋,将寻宝鼠往兜里一揣。
在院子中又等了会儿,首到屋内的迷香散了,她才走进去。
这次用的迷香,并非空间里那些金贵货色,只是修真界最寻常不过的安神香。
对灵兽没有用,但普通人吸入一点儿,都要睡上一日才能醒来。
阮棠推门而入。
借着窗外透进的朦胧月光,她一眼就看到了主卧那张大床上,两具白花花的身子毫无防备地交缠在一起。
阮棠闭了闭眼,从兜里把还在回味“工作”成就感的小白给拎了出来,触感毛茸茸的。
“去,把你刚收走的被子拿一床出来,给他们盖上。”
太辣眼睛了。
寻宝鼠茫然地眨了眨黑豆眼,不明白主人为什么又改了主意。
但它还是任劳任怨地从储物袋里抖出一条蚕丝被,吭哧吭哧地拖到床边,费力地给那两人盖了个严严实实。
做完这一切,小白总觉得背后有点发凉,好像被主人嫌弃了。
可它明明是严格按照“全部收走”的指令办事的呀。
宝宝心里委屈,但宝宝不说。
阮棠懒得理会自家灵宠那点小情绪,心里己经默默给它记上了一笔:思想品德教育课,必须马上安排上。
她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那对男女。
虽然她的神识强度堪比金丹期修士,但没有灵力支撑,终究是不能太过放肆的使用。
好在,探查两个凡人的记忆,还是轻轻松松的。
神识如一根无形的冰针,精准无比,小心翼翼地刺入白市长的眉心。
磅礴的神识快速的在白市长的记忆中翻找,很快阮棠便找到了自己想要的。
白市长对阮家的了解不多,只知道对方是做丝绸的百年大家族,很有钱。
至于想要找的“信物”他并不知道具体长什么样,这个消息还是他枕边这位贾喜美的情人告诉他的,但具体也没说这“信物”具体长什么样,只说能开启阮氏一族的宝藏。
他对阮家的人丁情况,却知之甚少,更不知道阮家还有一个被藏得严严实实的女儿。
很好。
阮棠指尖微动,神识轻描淡写地一抹。
迅速将他记忆中关于阮家人际关系的部分彻底模糊,又顺手植入了一段“阮家人死的死,逃的逃,早己人去楼空”的信息。
做完这一切,她将神识转向了旁边那个叫贾喜美的女人。
顺利的弹入对方的记忆中,很快阮棠便在贾喜美的记忆深处,看到这样一段画面。
黑暗的屋子里,贾喜美正卑微地跪伏在一个笼罩在阴影中的人影面前。
那个影子在说话。
一种阮棠从未听过的语言,音节古怪,原主从没听过的一种语言。
但断断续续的,有几个词,却清晰的传了出来。
——阮家。
——开启。
——信物。
阮棠的心,在那一瞬间,猛地沉了下去。
原来,白市长不过是被人推到明面上的一颗棋子。
真正觊觎阮家“钥匙”的,另有其人!
一个藏在更深阴影里的,未知的存在。
阮棠没有贸然抹去这段记忆。
一旦抹除,背后那人若是察觉,只会打草惊蛇。
阮棠眼珠转了转,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她非但没有删除,反而将计就计,同样在贾喜美的记忆中,注入了“阮家己败落,人去楼空,财宝不知所踪”的念头。
同时,她小心翼翼地将所有关于自己母亲、姨婆、以及她这个“外甥女”存在过的一切痕迹,都删得干干净净。
做完这一切,阮棠缓缓收回神识。
她心底竟对那位素未谋面的便宜母亲,生出了几分由衷的佩服。
真是个了不得的女人。
从原主的记忆来看,她那位母亲,自始至终都未曾对外透露过阮棠是阮世昌的亲生女儿。
在所有外人眼中,阮棠只是从小养在姨婆膝下的孩子,与阮家毫无干系。
若非如此,自己如今恐怕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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