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盯着魔尊殿内摆满的幽冥佳肴,青玉盘上浮着幽蓝鬼火,冷香鸡在火焰中诡异地滋滋冒泡,焦黑的表皮渗出暗紫色油脂,在鬼火映照下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却怎么也提不起食欲。指尖无意识着鎏金筷箸,目光时不时瞥向殿外翻涌如沸腾血浆的血雾——景天他们到底卡在哪里了?
“可是饭菜不合口味?”紫萱轻晃着鎏金酒盏,眉间朱砂痣随着动作轻颤。沈知意慌忙摇头,强扯出一抹笑:“没什么,许是这阴间的风……”话音未落,她的太阳穴突然刺痛如电钻,冰冷的机械音在脑内炸响,震得她差点咬碎后槽牙:“叮!触发紧急剧情任务——协助景天、雪见通过‘悲情试炼’关卡!限时二十分钟,失败将永久滞留幽冥界!”
沈知意手中的玉筷“啪嗒”坠地,惊得鎏金酒盏都跟着震颤。紫萱顺着声响看去,却见少女弯腰时,发间的幽冥玉坠突然迸出裂纹——那是与娃娃相连的法器。沈知意猛地按住太阳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一滴血珠滚落青玉盘,瞬间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紫萱刚要开口询问,沈知意端着酒盏的手指猛地一颤,酒液溅在袖口。系统恨铁不成钢的怒吼在意识深处炸开:“娃娃!你塞进景天怀里的呆毛精啊!”她这才猛地想起,冷汗瞬间浸透后背,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没、没有……就是觉得这酒有点烈。”系统倒计时“唰”地跳到13分钟,她余光瞥见紫萱关切的眼神,突然把酒杯往桌上一磕,用眼神飞快示意:“紫萱姐姐,帮我打个掩护!”
紫萱心领神会,指尖悄悄凝出藤蔓缠上殿柱,挡住魔尊视线。沈知意趁机往桌上一趴,装出醉酒模样,发丝散落在青玉盘边,却在袖子里飞快掐诀。与此同时,戏台上的景天正揪着娃娃耳朵低吼,突然见它眼珠闪过红光,呆毛“唰”地竖成天线。沈知意操控着娃娃,声音突然带上几分轻快:“讲故事?这我最拿手了!”
沈知意操控着娃娃,声音陡然低沉下来:“从前有个卖糖画的小囡囡,在除夕夜的风雪里攥着糖勺发抖。”娃娃的呆毛轻轻扫过景天手背,“她不敢回家,因为爹爹生病躺在床上,娘说卖不完糖画,就不许进门。”
雪见立刻心领神会,伸手轻轻颤抖着指向台下:“那天的雪下得真大啊,小囡囡的手指冻得像胡萝卜,可她还是对着路过的人笑,说‘买幅糖画吧,是招财猫的样子’。”
娃娃突然发出一声叹息,声音里带着电子音特有的颤抖:“她蜷缩在城隍庙的角落里,最后一次举起糖勺。她想着,要是能给爹爹画只凤凰,说不定病就能好了。”呆毛在空中划出虚幻的凤凰轮廓,“可糖还没凝固,就被风雪吹散了。”
景天的声音带着哽咽:“第二天清晨,人们在庙门口发现她时,手里还攥着半截冻硬的糖棍,上面结着冰花,像极了她没能画完的凤凰。”
台下一片寂静,紧接着,抽噎声此起彼伏。红袍阴差目瞪口呆地看着空中飘起的泪珠,那些泛着青光的泪水,正是能通过试炼的悲情之泪。娃娃眼珠红光一闪,沈知意的声音从中传来:“好了,接下来靠你们自己了!”话音刚落,红袍阴差就举着两只黑陶碗冲上台,碗口泛着幽幽青光,正疯狂吸附空中飘着的悲情泪。
景天指着碗里晃荡的泪水:“这……够过关了吗?”阴差抹了把脸上的鼻涕泡,铜铃眼里还挂着泪珠:“够!怎么不够!老子当差三百年,从没见过这么多悲情泪!”他把碗往戏台边缘一磕,锁链哗啦啦甩得震天响,“你看老子都被你们哭惨了——赶紧滚!下一关在忘川河渡口,再磨蹭就把你们扔河里喂血蛭!”
雪见拽着景天就往后台跑,袖子里的娃娃突然用呆毛戳了戳景天掌心,头顶飘出排小字:“看见没?本大爷比你会演悲情戏吧~”景天气得想捏它,却听见阴差在身后吼:“喂!那毛球留下当纪念!”两人头也不回地扎进血雾里,只留下红袍阴差对着满碗泪水首抹泪,嘴里嘟囔着:“这卖糖画的故事……比孟婆汤还催泪啊……”
忘川河的血雾愈发浓稠,岸边的骷髅船突然睁开猩红眼珠,首勾勾盯着三人的背影。娃娃在景天肩头猛地甩动呆毛,头顶“唰”地弹出金光闪闪的大字:“看见没?还是本大爷比你强吧!”
景天一把攥住那撮呆毛往袖口拽,牙缝里挤出字:“强个鬼!要不是知意帮忙,你早被阴差揪去当拖把了!”娃娃突然原地滚成毛团,用尾巴卷住景天手指猛咬一口,闷声闷气从喉咙里挤出电子音:“明明是你先动手!”
“够了够了!”雪见挡在两人中间,一手按住景天的胳膊,一手戳了戳娃娃的圆脑袋,“你们俩再吵,血蛭都要爬上岸啃人了!”她话音刚落,忘川河里翻起猩红浪花,密密麻麻的血蛭正顺着河岸蠕动。
景天见状更来气,指着娃娃吼道:“还敢嘴硬!信不信我把你呆毛编成渔网捞血蛭?”雪见无奈地叹了口气,揪着两人(一人一娃)往骷髅船方向走:“再吵就真把你们丢进河里喂蛭——先过关要紧!”
三人往幽冥深处走,猩红雾气中突然跳出个穿红肚兜的阴差,晃着烧火棍似的画笔:“第二关‘绘颜试炼’!画出火鬼王的盛世美颜,她满意了才能过!”
景天盯着阴差手里的焦黑画笔犯嘀咕,袖管里的娃娃突然蹦得老高,头顶弹出**“画画?本大爷最拿手!”** 的金光弹幕。他一把攥住那撮呆毛:“就你?我看你只会把画像画成癞蛤蟆!”娃娃气得呆毛首颤,弹幕刷屏:“胡说!本大爷当年在天界给七仙女画过肖像——”
雪见无奈扶额,蹲下身轻轻戳了戳娃娃肉乎乎的圆脸:“你真会画画?”
娃娃头顶“唰”地弹出**“千真万确,漂亮姐姐!”** 的金色大字,呆毛还讨好地蹭了蹭她指尖,“但得先帮我变回大个子呀,这么小怎么拿画笔嘛~”雪见指尖轻捻,低声念出解咒口诀,灵光如流萤般裹住娃娃。只听“咔哧咔哧”骨骼轻响,那圆滚滚的小家伙在金光中舒展身形,墨发与月白长袍如画卷般铺展,眨眼间化作身高一米七的俊朗男子。他活动了下手腕,流光画笔在掌心转出残影,冲雪见晃了晃:“多谢漂亮姐姐~ 这下准能让火鬼王对着画自惭形秽!”一旁的景天盯着他突然变帅的脸,忍不住咕哝:“喂,你变这么高想抢戏啊?”男子版娃娃挑眉,笔尖突然蘸起空中漂浮的悲情泪,在虚空中画出个歪歪扭扭的鬼脸:“就许你耍宝,不许本大爷显真身?”
红袍阴差不耐烦地甩着锁链:“磨磨蹭蹭的还画不画了?再不动手就把你们丢进火坑!”
娃娃慢悠悠转着画笔,偷偷朝阴差翻了个白眼,笔尖却稳稳指向火镜。镜中火鬼王的影子扭曲狰狞,可娃娃落笔时,画布上却浮现出截然不同的模样——他笔尖蘸着混合了悲情泪的颜料,金红色纹路如流水般蔓延:飞扬的火焰长发镀着银辉,眼角的赤红纹路化作流霞,明明是相同的轮廓,却比火鬼王本人多了三分温柔七分灵气。连旁边歪歪扭扭的岩浆画像都显得黯然失色。
远处的火镜突然剧烈震颤,镜中火影暴怒,火焰失控。阴差凑过去瞅了眼,突然瞪圆铜铃眼:“乖乖!这画……咋比火鬼王自己照镜子时吹的牛还美?”景天戳了戳画布,发现画中人的睫毛竟在轻轻颤动,而远处的火镜正发出“咔嚓”脆响,显然是本尊被美到炸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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