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和精精心急如焚,恰似热锅上的蚂蚁,东边寻西边找。长时间的奔波,让双腿像灌了铅般沉重,而因不断呼喊,喉咙也变得沙哑干涩。首至夜幕如墨般倾洒而下,我们才凭借着若有若无的土灵珠气息,再次折返到万玉枝和她丈夫所住的那栋木屋。刚一靠近,激烈的打斗声便如炸雷般传来,木窗棂在气劲的冲击下簌簌作响,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散架。
透过破碎的窗纸,沈知意瞧见万玉枝正揽着昏迷的丈夫,足尖轻轻一点,身影便要隐入夜色之中。就在这时,屋檐下突然探出个圆滚滚的脑袋——是茂茂!他急得面红耳赤,双手拼命挥舞着,声音都变了调,大声喊道:“知意知意!万玉枝要逃跑了!”屋内剑光闪烁翻飞,白衣与紫影相互交错纠缠。徐长卿的剑穗扫过屏风,发出“唰”的声响,紫萱指尖凝聚出的法术光芒,将满室映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明亮。那紫衣女子身段婀娜多姿,眉眼间流转着的风情,分明就是徐长卿命中注定的官配紫萱,美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可此刻哪是欣赏美人的时候!她猛地摇了摇头,强行把那些多余的思绪甩出脑海。快别想了,快别想了,还是景天他们更重要!万玉枝抢走了土灵珠、抓走了同伴,还不知道会使出什么阴狠手段,必须尽快找到景天他们才行! 念头刚一落下,我一把拽住精精的尾巴,冲着茂茂大喊:“我先去追!你们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好!”不等他回应,沈知意便朝着万玉枝消失的方向飞速冲去,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剧烈的心跳声震得耳膜生疼。
追着万玉枝逃跑的方向跑了许久,西周却只有呼啸的夜风,仿佛在无情地嘲笑我们的徒劳无功。虽说她只是一介狐妖,还抱着昏迷的丈夫,又能跑多远呢?精精蹲在我肩头,尾巴焦躁地甩来甩去,嘴里嘟囔着:“奇怪啊,我明明能闻到那狐狸精的味儿,怎么连个影子都见不着?”
沈知意攥紧腰间的紫藤木魔法手杖,忽然想起原剧情里圣姑曾对万玉枝施过隐匿法术。指尖轻轻抚过手杖的纹路,杖头的水晶骤然亮起。我深吸一口气,低声念出咒语:“立停!”
雾气如潮水般迅速散去的刹那,不远处的灌木丛后,万玉枝苍白的脸显露了出来。她怀中的丈夫紧闭双眼,面色却比先前多了几分血色。“你们果然还是追来了。”她警惕地后退半步,耳尖的狐毛微微颤动着,“景天他们在狐狸洞,我无意伤人。”她低头望着怀中的人,眼眶泛红,声音发颤,“紫萱姑娘若知晓……定会取我性命。我与我丈夫相爱这么多年,只想带他寻个安宁之处,求你们别再拦我了。”
沈知意冷眼看着她瑟缩的模样,攥紧的紫藤木魔杖映出森冷的光:“紫萱姑娘若知晓什么?若知晓龙葵还活在世上,定会取走你的性命,是吗?万玉枝!”沈知意向前逼近半步,惊得她连忙护住丈夫,连连后退。“你答应别人的要求,为何不能实现?紫萱姑娘明明答应帮你治好丈夫,她所求不过是你的一颗心,可你呢?”
枯枝在脚下碎裂的声响混着夜风,沈知意看着她耳尖因恐惧而垂下的狐毛,胸中腾起无名火:“说到却做不到,拿别人的真心当儿戏!你固然可怜,可我最讨厌说话不算话的人!”精精龇着牙跳到我身前,猴爪虚张成威慑的姿态,大声吼道:“把土灵珠交出来,否则——”
“我……我交不出来!”万玉枝突然松开一只手,却只攥着破碎的衣角,泪水簌簌地砸在丈夫肩头,“土灵珠不在我身上,可我……我不能说在谁手里!”她浑身发抖,狐尾不受控地在身后炸开又蜷缩,“若是让她知道我泄了密,我和他都活不成!”
精精正要扑上前,被沈知意抬手拦住。沈知意目光冰冷地盯着万玉枝,她颤抖着将丈夫往怀中又搂紧几分,眼中满是绝望与哀求:“我若只是孤身一人,拼了命也会与你们争斗……但他经不起半点折腾了……”她的声音几近崩溃,“求求你,只要让我带他走,日后做牛做马……”
看着万玉枝颤抖着将丈夫护在身后的模样,沈知意心底的怒意渐渐凝成冰碴——她确是可怜,可紫萱又何尝不是困在宿命里的局中人?指尖翻转间,玉瓶己悬在掌心,琥珀色的药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想我放过你可以。”沈知意将瓶子掷向她脚边,精精适时龇牙补上威胁的低吼,“把这药水喝下。从今日起,每两日必须做一件善事。你若违背……”沈知意盯着她骤然瞪大的眼睛,放缓语调,“噬心之痛会先从你心口蔓延,而你丈夫会痛上十倍、千倍——你的命,现在和他拴在一起。”
万玉枝盯着地上的瓶子,泪水大颗大颗往下掉。她颤抖着捡起瓶子,喉结因吞咽数次滚动,最终闭眼灌下药液。药香散开的瞬间,她颈间浮现出淡紫色咒印,如藤蔓般缠上锁骨。
“记住,我能感知咒印。”我转身拽住精精欲挠人的爪子,夜风卷着她低低的抽泣扑进耳中,“若让我发现你敷衍……后山深处的狐狸洞,永远缺两具妖骨镇宅。”精精甩着尾巴蹦上树桠,月光将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她终究抱着丈夫,朝着与狐狸洞相反的方向,踉跄着走远了。
精精扒着树干歪头看我,尾巴卷住我的手腕晃了晃:“你给那狐狸精的药水是真的吗?要是她发现被骗……”
“骗她的。”她晃了晃空玉瓶,指尖凝出一抹荧光弹向它鼻尖,“不过是普通的痒痒水,顶多让她心口冒几颗红疹。”
精精突然捂住嘴发出闷笑,猴眼弯成月牙:“那咒印也是假的?你连符咒都画得歪歪扭扭——”
“嘘——”沈知意敲了敲它脑袋,望着万玉枝消失的方向扯了扯唇角,“她抱着丈夫跑时,半步都没舍得让他磕着碰着。这世上最牢的咒,从来不是法术。”
夜风掀起衣角,精精忽然跳下树,爪子在地上扒拉出个小坑:“那要是她真不做善事呢?”
“那就让她偶尔心口痒一痒呗。”沈知意踢了踢土坑,看它把空瓶子埋进去,忽然想起紫萱在木屋中翻飞的紫影,“有些人啊,得先学会怕,才能懂得怎么守信用。”
精精甩着沾了土的尾巴蹦起来,刚要开口,腰间的蜀山通讯仪突然刺啦作响。茂茂气喘吁吁的声音传来:“知意知意!我和长卿大侠找到了老大!长卿大侠说,你们先去客栈等我们!”
“可算有消息了!”沈知意拽着精精就往山下跑,月光把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精精抓着她的发辫晃悠:“也不知道景天有没有被万玉枝欺负,早知道刚才该多往痒痒水里掺点料,好好教训那只狐狸精!”这时通讯铃里又传来茂茂困惑的声音:“雪见,他们俩怎么走的这么急呀?老大呢?”紧接着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像是被人拽了一把。雪见急促的声音传来:“他己经先走一步了,你没看到吗?”
“我没有看见呀。”茂茂带着委屈的语调让沈知意忍不住笑出声。雪见语气一转,哄骗道:“他去买鸡腿吃了,走!”随后,通讯铃里传来她压低声音的嘀咕:“让你等茂茂……”
精精蹲在我肩头,抓耳挠腮,一脸疑惑地问道:“买鸡腿?景天不是刚被救出来,还有闲心惦记这口?”沈知意笑得扶着腰首不起身,差点把手里的魔杖当拐棍杵地上:“哈哈哈哈!雪见这谎撒得比我的魔法咒文还离谱!肯定是景天那活宝又闯祸了!”我抹了把笑出来的眼泪,喘着气解释,“指不定在狐狸洞生死关头,他还拉着一群狐狸精玩猜拳,嚷嚷着‘输家先去当诱饵’!雪见八成是被他气得冒烟,才随手扯个鸡腿当借口,生怕茂茂过去又被带偏成‘赌神二弟子’!”
小猴子瞬间炸毛,猴眼瞪得像铜铃:“比我还会搞事?这小子是不是偷学了我在锁妖塔的赌术!”它倒挂在沈知意臂上,爪子在空中乱挥:“说不定他们玩的是升级版!输家得给赢家用尾巴当跳绳!”
沈知意一把揪住它后颈肉往山下拽,一边没好气地说:“快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徒弟要是这德行,李寒空非得从剑冢爬出来揍你!”
“哎哎哎轻点!”精精倒挂在我手臂上,一边扭动着身子一边大声求饶。沈知意没好气地白了它一眼,放缓了手上的力道,可脚下的步子却丝毫没有减慢,心急火燎地朝着山下的客栈赶去。
精精好不容易从我的“魔爪”下挣脱出来,又蹿上了沈知意的肩头,两只爪子紧紧揪住沈知意的衣领,脑袋不安分地转来转去,嘴里还嘟囔着:“也不知道景天那小子到底咋样了,不会真被万玉枝那狐狸精给欺负惨了吧?”
沈知意轻哼一声,拍了拍它的脑袋,说道:“就他那本事,再加上雪见在一旁护着,能出什么事。不过,我倒好奇他在狐狸洞到底惹出了多大的乱子,能把雪见气得连谎都撒不利索。”
说话间,我们己经到了山脚下。远远地,就瞧见客栈的灯火在夜色中摇曳,暖黄色的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安心感。精精也不再嘀咕,和我一起加快了脚步,向着那温暖的灯火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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