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说需要两个人的血……"笑笑的指尖无意识地着右眼下方，那里仿佛还残留着针灸后的细微刺痛，如同一根根尖刺，扎在她的心头。
她突然止住脚步，如同被定住一般，"会不会是指你和我？我们都有紫雷能量。"
云凌霄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揽在她腰间的手臂收紧了几分："很可能。但首先得安全抵达。"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低得如同蚊蝇的嗡鸣，混在夜风里几乎听不真切。
他们穿梭在杭州的老巷中。
青石板路在雨后泛着幽光，如一面神秘的镜子，笑笑右眼的虹膜微微收缩，视野里浮现出半透明的热成像图——
三个街区外的路口，两个穿制服的人正站在那里设卡检查。
她拽着云凌霄，拐进一条堆满竹筐的死胡同，指尖在潮湿的墙面上轻叩三下，暗门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应声而开。
"前面便利店……"笑笑右眼突然一阵刺痛，她咬牙忍住，"监控死角……我可以试着联系苏沐。"
便利店的霓虹灯牌缺了半边，在夜色中宛如一只眨动的独眼，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公共电话亭积满灰尘，仿佛是一个被时间遗忘的角落，笑笑拨号的手指在键盘上留下湿漉漉的痕迹，仿佛是她心中的焦虑与不安。
听筒里传来机械女声："您拨打的号码己注销……"
她猛地挂断，塑料外壳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如同她那颗破碎的心。
"该死。"她的声音如同被勒紧的琴弦，紧绷得几乎要断裂，"苏沐要么被抓，要么……"
右眼突然爆发的剧痛如同一座火山，瞬间将她淹没，预警画面如同一道闪电劈进脑海——
收银台后的店员正用左手偷偷拨号，而他挽起的袖口下，紫色藤蔓状纹身在皮下若隐若现，如同一条隐藏在黑暗中的毒蛇！
"陷阱！"笑笑拽着云凌霄撞开消防通道的瞬间，两辆黑色 SUV 的轮胎摩擦出刺耳声响，堪堪停在溅起的雨水中。
车门弹开的刹那，云凌霄己经抱起她跃过护栏。
运河漆黑的水面像张开的巨口，将他们吞没。
水下世界寂静得可怕。
笑笑紧闭的右眼仍在灼烧，肺里的空气被一点点榨干。
她能感觉到云凌霄有力的臂膀环着她腰际，另一只手划开暗流。
某种温热的能量从相贴的皮肤传来，减缓了窒息感——是他在共享紫雷之力。
当他们终于在几百米外的河道浮出水面时，笑笑呛出的河水混着血丝。
废弃仓库的铁门被云凌霄一掌劈开，生锈的铰链发出垂死般的呻吟。
月光从破洞的屋顶漏下来，照见两人狼狈的模样。
"店员...是觉醒者眼线..."笑笑蜷缩在发霉的货堆上咳嗽，右眼因为河水浸泡肿得睁不开，"他们...监控了所有...苏沐的联系方式..."
云凌霄拧干外套的动作顿了顿。
湿透的白衬衫贴在他背上，显出一道道陈年伤疤的轮廓。
他单膝跪地，用还算干燥的衣角轻轻擦拭笑笑脸上的水痕，指尖在触到她眼睑时微不可察地发抖。
"得找其他途径离开。"他声音里的杀意让墙角的老鼠都吓得逃窜。
笑笑突然摸向贴身口袋——
防水夹层里，苏沐给的名片居然完好无损。
烫金字体在月光下微微反光：杭州寰宇国际旅行社，周明远经理。
"试试这个...但得先确认安全..."她的指甲在"玄微观香客联谊会荣誉顾问"这行小字上划出凹痕。
网吧的荧光屏在凌晨三点格外刺眼。
笑笑用假身份证开的电脑藏在监控死角，云凌霄像尊杀神守在防火门边。
当搜索页面跳出周明远五年前协助破获文物走私案的新闻时，她注意到照片里他无名指上的戒指——
玄微观嫡传弟子才有的雷纹戒。
"可信。"她拽了拽云凌霄的衣摆，后者立刻弯腰凑近，"但得亲自去验证。"
旅行社所在的写字楼电梯停运，他们爬了十二层消防通道。
周经理开门时手里还握着把桃木剑，看清来人后立刻反锁大门。
办公室的百叶窗全部降下，佛龛里的电子莲花灯泛着幽蓝的光。
"紫雷东来。"笑笑声音沙哑。
"玄微西去。"
周经理的桃木剑"当啷"掉在地上，他快步拉开山水画后的保险柜，"陈老三天前就让我准备了。"
两本护照被推到灯光下。
笑笑翻开属于"林紫萱"的那本，照片上的自己戴着茶色美瞳，结婚日期赫然是三个月前。
她偷瞄云凌霄的证件，"凌岳"这个化名让他嘴角抽了抽。
"觉醒者监控了所有常规路线。"周经理拖出两个登山包，"智利航空7点起飞，经奥克兰转机。"
他掏出两管伪装成口红的陶瓷匕首，"过了安检再组装，刀柄里有紫雷符。"
笑笑正在检查背包里的急救包，突然听见云凌霄问："代价多少？"
周经理摆弄佛珠的手顿了顿："陈老当年救下我全家。"
他指向佛龛后的照片墙，其中一张泛黄的老照片里，年轻的陈老道袍染血，怀里抱着个昏迷的少年。
凌晨西点的杭城高速上，周经理的旧丰田混在货车流里毫不显眼。
后座的笑笑正在用遮瑕膏掩盖右眼的异色，突然听见GPS发出异常提示。
"有尾巴。"周经理猛打方向盘拐进物流园区，"抱紧！"
丰田在集装箱迷宫里甩出漂亮漂移，最终停在一辆印着"海鲜速运"的冷链车旁。
笑笑被塞进散发着鱼腥味的车厢时，听见周经理最后的嘱咐："记住，觉醒者的标记不只在手腕，有些人会在耳后或锁骨位置。登机后注意观察周围。"
冷链车的制冷系统掩盖了他们的体温。当笑笑透过排水孔看见机场航站楼的灯光时，云凌霄突然扳过她的脸——
他指尖凝聚着微弱的紫光，正将她耳后一块皮肤变成雀斑。
"伪装。"他在她耳边解释，温热的呼吸拂过颈侧，"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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