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繁星与明月交相辉映，笑颜汉服店的营业时间也终于画上了句号。
笑笑轻轻转动钥匙，将店门合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嗒"声。她转过身，正准备上二楼，却突然瞥见一个身影蹲在台阶上。
那是云凌霄，他正专注地逗弄着一只玳瑁猫。月光和灯光洒在他身上，仿佛给他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毛茸茸的光影，使他整个人都显得格外柔和。
见笑笑出来，云凌霄像变魔术一样，从背后拎出一个印着"老字号面粉"的纸袋，脸上露出有些羞涩的笑容："笑笑……师父，食材都按你列的清单备齐了。"
笑笑微笑着接过纸袋，感受到了里面沉甸甸的重量，旋即又塞回云凌霄手中。
她与云凌霄一同走上二楼进入厨房，这里充满了温暖的气息。
如今的厨房是笑笑前几日喊人特意改造过的，灶台上还贴着她亲手写下的"厨房安全守则"。其中第一条便是"禁止云凌霄单独操作明火"，这让笑笑不禁想起了云凌霄此前在厨房闹出的一些小笑话。
此刻，操作台上整齐地摆放着电子秤、打蛋器、裱花袋等各种烘焙器具。
云凌霄系上了那条笑笑手绘的猫咪围裙，围裙的口袋上还绣着"烘焙新手"西个小字，显得十分可爱。
"先教你最基础的戚风蛋糕。"笑笑洗净双手，将长发挽成松松的丸子头，几缕碎发垂在耳际。
她取出两个不锈钢盆，"做蛋糕最重要的就是精确称量，差一克都会影响口感。"
云凌霄凑近观察她称面粉的动作，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发梢。笑笑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混着汉服店沾染的沉香味，让他想起春日里阳光晒过的古籍。
"过筛很重要。"笑笑将面粉倒入筛网，手腕轻巧地抖动，细白的面粉如雪花般飘落。"
这样能避免结块，让蛋糕更松软。"她示意云凌霄尝试，结果面粉撒了一桌。
"手腕要放松。"笑笑忍不住轻笑，侧身握住他的手腕示范，云凌霄适时的弯腰，尽量与笑笑齐平。
云凌霄能感觉到她指尖的薄茧——那是常年穿针引线留下的痕迹。
她的呼吸轻轻拂过他耳畔："像这样画圈，力道要均匀。"
打发蛋白时，笑笑站在云凌霄身侧指导："打蛋器要垂首持握，先低速把蛋白打散。"
随着转速提升，透明的蛋清逐渐变成雪白的泡沫。"现在可以加第一次糖了，要沿着盆边慢慢撒入。"
当蛋白霜出现清晰纹路时，笑笑突然握住云凌霄的手腕："停！打过头了。"
她挑起一点蛋白霜，"看，能拉出尖角但顶端微微下垂，这就是湿性发泡的最佳状态。"
她的指尖不经意擦过云凌霄的手背，两人同时轻颤了一下。
混合面糊环节更是手忙脚乱。
云凌霄搅拌的力度太大，笑笑急忙抓住他的手腕："要像这样翻拌，动作要轻，就像..."
她思考了一下，"就像在汉服上绣花一样温柔。"
当蛋糕糊终于倒入模具，笑笑教云凌霄用竹签划Z字消除气泡。
"现在要震两下。"她说着轻叩模具底部，云凌霄学着她的动作却用力过猛，蛋糕糊差点溅出来。
笑笑赶紧用掌心接住模具底部，结果两人手指在模具边缘相碰，像触电般同时缩回。
等待烤制的西十分钟里，笑笑教云凌霄制作奶油霜。"黄油要提前软化到手指能轻松按下的程度。"
她捏起一小块黄油示范，指尖沾上了金黄的油脂。云凌霄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用舌尖轻轻舔去她指尖的黄油。
"你..."笑笑耳尖瞬间通红，却被他拉进怀里。云凌霄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闷闷的："笑笑老师，学生学得认真吗？"
烤箱"叮"的一声响起，笑笑慌忙挣脱。
取出蛋糕时，表面有些开裂，但整体还算成功。
云凌霄迫不及待要脱模，被笑笑拍开手："要倒扣放凉，不然会塌腰的！"
等待蛋糕冷却的间隙，笑笑开始教裱花技巧。
她站在云凌霄身后，双手覆在他手上共同握着裱花袋："手腕用力，食指控制方向。"
奶油在蛋糕表面绽放出玫瑰的轮廓，两人的呼吸渐渐同步。
"最后一步。"笑笑撒上糖粉，云凌霄却突然用裱花袋在她手背画了颗歪歪扭扭的爱心。
奶油冰凉的触感让笑笑轻颤，她佯怒要擦，却被他捉住手腕。
云凌霄低头舔去那点奶油，唇瓣擦过她敏感的腕脉。
"出师了。"笑笑声音发软，整个人被拥入满是面粉香的怀抱。
笑笑突然想起什么，轻轻挣脱开云凌霄的怀抱，从冰箱取出提前准备的惊喜——
一个做成汉服形状的巧克力装饰。
"这是用模具做的，等会可以放在蛋糕上。"她小心地捧着那片精致的巧克力，裙摆处的褶皱都清晰可见。
云凌霄看得入神，伸手想碰，却被笑笑躲开："别碰，会化的。"
她将巧克力放在一旁冷却，转身开始准备茶饮。"做甜点要配茶解腻，今天泡你最喜欢的凤凰单枞。"
水将沸未沸时，笑笑提起铜壶，热水冲入茶壶激起一阵清香。
她斟茶的动作行云流水，手腕轻转间，琥珀色的茶汤划出优美的弧线。
"尝尝看。"她将茶盏递给云凌霄，"水温刚好90度，不会破坏茶多酚。"
云凌霄抿了一口，茶香在舌尖绽放。
他忽然握住笑笑的手腕，将她拉近："你手上沾到面粉了。"说着轻轻舔去她虎口处的一点白痕。
笑笑心跳漏了半拍，茶盏差点脱手。
"蛋糕应该凉了。"她急忙转移话题，去检查倒扣的蛋糕。
脱模时，戚风蛋糕完美地保持着蓬松的形状，只是边缘有一处小小的凹陷。
笑笑灵机一动："我们把这个瑕疵变成特色吧。"
她教云凌霄在凹陷处填入草莓酱，再用奶油裱花覆盖。
"烘焙就像人生，不完美的地方，可以用创意让它变得特别。"
说着，她将汉服巧克力斜斜地插在蛋糕顶部，宛如一位翩翩起舞的佳人。
"尝尝你的手艺。"笑笑切下一小块蛋糕。
云凌霄却握住她拿叉子的手，将第一口送到她唇边。
奶油在舌尖化开的瞬间，笑笑眯起眼睛："甜度刚好，也很细腻，就是..."
"就是什么？"云凌霄紧张地问。
"就是师父教得好。"笑笑突然用指尖抹了点奶油点在他鼻尖，两人顿时笑作一团。
笑笑猝不及防地被拥入满是面粉香的怀抱，云凌霄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透过胸腔传来："明天早餐想吃什么？我可以..."
"别再炸厨房了。"笑笑闷在他怀里笑，手指无意识地卷着他围裙系带，"二楼可经不起第二次漏水。"
窗外，汉服店的灯笼在晚风中摇曳，将两个依偎的身影投在湘妃竹帘上，忽明忽暗如同他们胸前共鸣的光印。
而厨房里飘散的甜香与楼下汉服店残留的熏香交融，织就了这个平凡又珍贵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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