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珩一出现,自然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不断有重量级的人物上前寒暄,顾珩应对自如,言简意赅,气场强大。
林晚被他带着,脸上挂着得体微笑,努力记住每一个上前打招呼的人的身份,小心谨慎地回应着。
“顾先生,顾太太,晚上好。”一位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者端着酒杯走来,笑容慈祥,眼神却锐利如鹰。
“李老。”顾珩微微颔首,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敬意,“这是内子,林晚。晚晚,这位是李老,爷爷的老友,也是顾氏重要的合作伙伴。”
“李老您好,久仰大名。”林晚连忙微微躬身问好,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真诚而不谄媚。
李老的目光在林晚身上停留了几秒,带着审视,随即笑道:“顾珩眼光不错。顾太太气质纯净,很特别。” 这话听起来是夸奖,但林晚总觉得那目光深处藏着些别的意味。
顾珩神色未变,只淡淡道:“李老过誉。”
林晚的心稍稍放下一点。
然而,这份刚建立起的微薄信心,在顾珩被另一位商界大佬叫走谈,她不得不暂时独自面对这个华丽牢笼时,瞬间土崩瓦解。
顾珩刚离开几步,林晚立刻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将她包围。
她试图融入旁边几个看起来比较友善的女士的谈话,但她们谈论的私人海岛、限量版收藏、慈善基金会运作,都离她的世界太遥远。
她努力倾听,适时微笑,却始终像个局外人。
“诶,你们看,那边那位,就是顾珩要娶的人?”一个刻意压低却又能让周围人听清的声音从不远处的香槟塔旁传来。
林晚背脊一僵,不用回头,也能感觉到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黏在自己身上。
“是啊,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能攀上珩哥……”另一个娇滴滴的声音接话,带着浓浓的酸意。
“就是就是,”第三个声音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你看她那条裙子,还是高定呢,穿在身上就是个普通人,哪有什么千金的气质,倒像是偷穿了主人的衣服……”
“听说以前是个十八线小演员?拍过什么?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好像还欠了一屁股债呢,珩哥真是心善,这都愿意接手,也不怕沾上什么不干不净的……”顾雨薇的声音越发刻薄,旁边的几个名媛配合地发出低低的嗤笑声。
这些话语像淬了毒的针,一根根精准地扎进林晚的耳朵,刺穿她努力维持的平静。
难堪和屈辱瞬间涌了上来,血液仿佛一下子冲上头顶,又瞬间褪去,让她脸色不受控制地微微发白。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酒杯,冰凉的杯壁也无法冷却指尖的颤抖。
孤立无援的感觉如同冰冷的潮水,将她淹没。她甚至不敢回头去看那些嘲讽的嘴脸,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像一件等待被评判的货物。
她下意识地,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微弱希冀,望向顾珩的方向。
他正侧对着她,与那位商界大佬交谈,侧脸线条冷硬,下颌线绷紧,似乎谈到了什么严肃的事情。
林晚的心沉了下去。他怎么会注意到角落里这点小小的难堪?即使注意到了,按他那冰冷疏离的性格,大概也不会为她做什么。
就在她几乎要被这羞辱压垮,准备找个借口逃离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时——
顾珩原本正专注地听着对方的话,但就在某个瞬间,他眼角的余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林晚所在的方向。
他看到了她瞬间僵硬的身体,看到了她微微低垂却紧抿的唇,看到了她握着酒杯、指节用力到泛白的手指。
几乎是同时,顾雨薇那刻意拔高的、带着恶意的“心善”、“接手”、“不干不净”几个词,清晰地飘进了他敏锐的耳中。
他的眼眸骤然一沉,里面翻涌起冰冷的怒意,如同暴风雪来临前的海面。
他周身的空气仿佛瞬间凝结,连正在和他说话的大佬都察觉到了异样,停了下来。
“方总,抱歉。”顾珩首接中断了这场谈话,毫不犹豫地转过身,迈开长腿,朝着香槟塔的方向走去。
他的步伐并不快,却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沉重压迫感,每一步都像踏在人心上。
周围人都不自觉地停下交谈,等着看一场好戏。
顾雨薇和她的同伴们,在顾珩那淬了冰的目光锁定她们的瞬间,就吓得噤了声,脸上的得意和刻薄瞬间被惊恐取代。
她们想躲,想逃,但双脚却像被钉在了原地。
顾珩在她们面前站定,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将她们笼罩。
他目光如最锋利的冰刃,缓缓扫过她们每一个人惊惶失措的脸,那眼神里的寒意,让她们如坠冰窟。
他开口了,声音不高,甚至有些低沉,却清晰地传遍西周,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刺骨的冰冷:
“顾太太的身份,需要你们来置喙?”
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落,砸得顾雨薇几人浑身一颤。
他微微倾身,无形的压力更甚,声音里的寒意几乎能将空气冻结,“我顾珩的妻子,穿什么、做什么、过去如何,轮得到外人说三道西?”
“外人”二字,被他咬得极重,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顾雨薇等人脸上,将她们那点可笑的优越感和归属感碾得粉碎。
他是在宣告,林晚是他圈定的人,是他领地内不容侵犯的存在。
最后,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枷锁,牢牢锁住面无人色的顾雨薇,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威胁,冰冷刺骨:
“管好自己的嘴。再有下次,我不介意让令尊知道,他们的宝贝女儿是如何表现出这等‘名媛风范’的。”
几个名媛一听,吓得花容失色。要是让父母知道她们几个在这丢脸,更因为她们受到顾珩的暗中针对,回去非得训她们一顿不可。
这对于靠父母生存的她们来说,完全就是致命的警告。
几个人连道歉都语无伦次了,只会哆哆嗦嗦地说着“对、对不起珩哥”、“我们错了”、“再也不敢了”,然后互相拉扯着、跌跌撞撞地逃离了宴会厅,狼狈不堪。
顾珩看也没看她们逃离的方向一眼,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拂去了几只烦人的蚊子。
他自然地转过身,走向还僵在原地的林晚,伸出了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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