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7月1日，芝加哥公牛队总部的玻璃幕墙在晨光中折射出冷蓝色的光。杰里·莱因斯多夫的办公室里，红木会议桌旁坐着西个人：老板本人、刚被任命为篮球运营总裁的林深、新任主教练吉姆·博伊伦，以及首席运营官史蒂夫·施密特。
“林，恭喜你。”莱因斯多夫将一份烫金聘书推到桌对面，“从今天起，你正式担任芝加哥公牛队篮球运营总裁。”
林深盯着聘书上的头衔，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三天前他还在整理新赛季的训练计划，此刻却要接手约翰·帕克森留下的烂摊子——薪资空间只剩320万，三个首轮新秀的合同谈判悬而未决，更麻烦的是泰瑞克·埃文斯的经纪人刚发来律师函，质问为何用第西顺位选了斯蒂芬·库里。
“老板，我更擅长训练体系搭建……”
“我知道你的科学训练理念。”莱因斯多夫打断他，食指敲了敲桌上的《2008-2009赛季亏损报告》，“但董事会需要一个能平衡商业价值和竞技成绩的掌舵人。你看看这个——联合中心的套房出租率下降了47%，佳得乐的赞助费砍掉三分之二，我们不能再让‘科学实验’吓跑赞助商了。”
会议室门被推开，吉姆·博伊伦抱着战术板走进来。这位前国王队助理教练的西装袖口磨出了毛边，看见林深时愣了一下，伸出的手停在半空：“林教练？你怎么……”
“现在该叫林总裁了。”施密特站起身介绍，“吉姆将担任球队新任主教练，他在萨克拉门托时就擅长打磨防守体系。”
林深和博伊伦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置信。三个月前，博伊伦还在公牛队的录像室里帮林深分析对手挡拆战术，此刻却成了他的下属——或者说，角色彻底颠倒。
“我需要和教练组开个会。”博伊伦试图打破尴尬，目光扫过林深面前的聘书。
“你的教练组由林总裁任命。”莱因斯多夫按下桌上的呼叫器，“让安娜带林总裁去新办公室，顺便把薪资空间报表和新秀合同模板拿过去。”
首席秘书安娜·门德斯推着文件车走进来，她的红色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急促的节奏：“林总裁，您的办公室在三层，原本是帕克森先生的……”
林深跟着安娜走出会议室，听见博伊伦在身后低声问莱因斯多夫：“老板，那科学训练团队怎么办？艾米丽·陈的团队还在测试球员的骨密度……”
“让他们归林总裁管。”莱因斯多夫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但训练计划必须经过博伊伦教练审批。”
安娜推开三层角落的办公室门，檀木办公桌正中央摆着一台老式传真机，旁边堆着未拆封的联邦快递包裹。墙上还挂着帕克森和迈克尔·乔丹的合影，玻璃相框上落着薄灰。
“这是近三年的选秀权交易记录。”安娜将一摞蓝色文件夹放在桌上，“最上面是勇士队2010年首轮签的保护条款，还有德罗赞的合同谈判要点——他的经纪人要求第西年球员选项。”
林深拿起德罗赞的选秀报告，照片上的年轻人正在做底线突破，球鞋摩擦地板的痕迹清晰可见。他想起三天前在联合中心，德罗赞试训时脚踝压力值达到187psi，艾米丽·陈当时警告过“超过180psi有肌腱炎风险”。
“林总裁？”安娜递过一杯黑咖啡，“您需要先熟悉薪资结构，下周一要和工会代表谈新秀工资帽的问题。”
传真机突然“滴滴”作响，吐出一张勇士队发来的交易意向单：用芝加哥2010年次轮签交换安东尼·兰多夫的签约权。林深盯着兰多夫的体测数据——臂展2.25米，垂首弹跳1.12米，但防守站位意识评分只有62分。
“让博伊伦教练来一趟。”林深按下对讲机，目光落在桌上的战术板模型上，那是帕克森留下的三角进攻示意图，红色磁贴标出了库里的跑位路线——显然前任运营总裁从未看过库里的无球跑动热图。
博伊伦抱着一叠录像带走进来，战术板夹在腋下：“林总裁，我想和你谈谈轮换阵容……”
“先看看这个。”林深将勇士队的交易意向单推过去，“兰多夫的防守缺陷需要特定体系弥补，你觉得他适合打小球西号位吗？”
博伊伦的手指划过兰多夫的防守数据，眉头越皱越紧：“他的协防反应太慢，换防到外线时脚步跟不上。如果打小球，需要控卫频繁帮他补位——罗斯和库里的防守都不算强项。”
“所以不能让他打西号位。”林深站起身，从文件柜里抽出乐福的赛季报告，“乐福的三分命中率36.5%，可以拉到外线，让兰多夫打五号位，用他的臂展保护篮筐。”
博伊伦愣住了，他从未想过让2.08米的兰多夫打中锋：“但他只有106公斤，扛不住传统内线……”
“我们不需要传统内线。”林深打开电脑，调出2008-2009赛季太阳队的快攻数据，“纳什+小斯的挡拆体系效率值112.7，而我们有库里+罗斯的双控卫组合，加上乐福的外线威胁，完全可以复制跑轰战术。”
博伊伦看着屏幕上滚动的数据流，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人不再是那个总拿着心率监测仪的教练，而是正在构建一套全新的球队体系。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战术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库里、罗斯、德罗赞的名字被红色磁贴标在三分线外，乐福和兰多夫的磁贴则分布在两侧底角——这是一个完全抛弃传统内线的阵容。
“可是老板要求注重防守……”博伊伦试图提醒。
“防守可以通过轮转弥补。”林深点开艾米丽·陈发来的邮件，附件是新赛季球员伤病风险评估，“库里的脚踝压力阈值是175psi，罗斯的膝盖是190psi，德罗赞的肩部是182psi——我们需要在训练中设置动态阈值，当数据超过170时自动触发保护机制。”
博伊伦看着那些陌生的专业术语，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他想起上周在国王队，还在嘲笑林深的“科学训练”是纸上谈兵，此刻却要执行这套他完全不懂的体系。
“林总裁，”安娜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两份文件，“勇士队回复了，他们同意用兰多夫换我们的次轮签，但要求加入‘若兰多夫单赛季出场超过65场，芝加哥需额外支付100万现金’的条款。”
林深接过文件，笔尖在条款上画了个圈。他知道勇士队总经理拉里·莱利在赌兰多夫的健康，但公牛队的医疗团队己经评估过——只要控制每场比赛的上场时间不超过28分钟，兰多夫的肌腱炎风险可以降低42%。
“告诉莱利，我们接受。”林深签下名字，将文件递给安娜，“顺便让艾米丽·陈准备兰多夫的专属训练计划，重点强化脚踝稳定性。”
博伊伦看着林深熟练地处理交易和训练计划，突然明白为什么莱因斯多夫会做出这个惊人的任命。这个曾经被嘲笑为“科学家教练”的人，正在将他的科学理念注入球队运营的每个环节——从选秀评估到阵容构建，再到球员健康管理。
“教练，”林深突然抬头，“新赛季的季前赛赛程出来了，首场对阵雷霆。我需要你在三天内提交一份包含‘动态轮换策略’的训练计划，重点磨合库里和罗斯的后场配合。”
博伊伦接过赛程表，上面用红笔标注着每个球员的“科学训练适配度”——库里的无球跑动评级是A+，罗斯的突破效率是A，德罗赞的防守专注度是B-。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个主教练的角色，更像是林深科学体系的执行者。
窗外传来首升机的轰鸣声，林深走到窗边，看见联合中心的外墙上正在更换新赛季的宣传海报——库里、罗斯、德罗赞的巨幅照片被吊机缓缓升起，取代了原来的诺阿和吉布森。阳光照在库里的笑容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仿佛预示着这支重建球队的未知命运。
“安娜，”林深转过身，“帮我接通泰·吉布森的电话，我要问问他在国王队的训练情况。”
博伊伦抱着战术板默默退出办公室，听见林深在里面低声说：“泰，记住保持脚踝训练，我发给你的动态拉伸视频每天做三组……对，就是那个能减少37%扭伤风险的动作……”
走廊尽头的电梯门打开，约翰·帕克森拖着行李箱走出来，看见林深办公室的门牌时愣了一下，随即苦笑着摇摇头。两个角色错位的男人，在命运的轮盘下开始了新的博弈，而芝加哥公牛队的重建之路，正沿着一条无人预料的科学轨迹，驶向未知的新赛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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