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因斯多夫办公室的落地窗外，芝加哥的夜景被雨水冲刷得模糊不清。林深坐在真皮沙发上，听着老板修剪雪茄的沙沙声，墙上的挂钟指向凌晨一点十七分。烟灰缸里堆着西个烟头，最新的那支还在冒着细烟，与空调出风口的冷气相撞，形成淡灰色的雾带。
“说吧，”莱因斯多夫终于开口，翡翠戒指在台灯下泛着冷光，“锡伯杜刚走，他说你在训练馆当众拆他的台。”
“我只是在保护我们的未来。”林深将平板电脑放在茶几上，屏幕自动亮起，罗斯大学时期的出场时间与膝盖负荷曲线在光影中跳动，红色预警区域如同一道伤疤横跨整个画面。
老板皱眉看着曲线：“他说这是新秀必经的成长痛。”
“朗多新秀赛季的成长痛，是脚踝韧带磨损三级。”林深调出另一张对比图，左侧是朗多2006年的伤病报告，右侧是罗斯最新的MRI影像，“锡伯杜教练的训练方法，正在复制同样的错误。”
莱因斯多夫的手指在扶手上轻叩，这是他焦虑的标志：“他带凯尔特人进过东决，知道怎么赢球。”
“但他带的是加内特和皮尔斯，不是刚满20岁的新秀。”林深点开罗斯的新秀体测数据，“他的膝盖软骨密度比同位置球员低12%，髋关节灵活性却高出9%——这意味着他的身体结构更适合减少冲击性动作。”
“所以你要限制他的出场时间？”莱因斯多夫抓起雪茄，却没有点燃，“媒体会说我们胆小，球迷会喊着退票。”
“比起退票，我更怕三年后球迷喊着‘还我罗斯’。”林深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管理层信任度72%，需提升至80%以解锁新权限】，“艾米丽，把模拟数据发给老板。”
平板电脑震动，艾米丽的远程连线画面弹出。她的身后是数据分析室的十二块屏幕，泛着幽蓝的光：“根据NCAA数据建模，罗斯首赛季场均出场超过30分钟，健康打完82场的概率只有58%。但如果限制在30分钟内——”她点击鼠标，曲线跃升至89%，“这个概率会提升到89%，且职业生涯延长预期增加2.3年。”
莱因斯多夫揉了揉太阳穴：“多打两年，能带来多少胜场？”
“无法量化，但可以避免类似奥登的悲剧。”林深调出开拓者的历史数据，“同样是状元秀，奥登因过度使用报销时，球迷甚至没来得及看他打完完整赛季。”
老板沉默良久，起身走到窗边。雨势更大了，雨点砸在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林深注意到他的背影有些佝偻，比白天在训练馆时苍老了许多。
“我年轻的时候，”莱因斯多夫突然开口，“球队里有个新秀，教练让他每场打48分钟。他后来成了名人堂成员，但退役时膝盖里全是金属片。”他转身时，雪茄烟灰掉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现在的孩子，真的这么脆弱？”
“不是脆弱，是科学。”林深递上罗斯的大学医疗报告，“橡树山学院的队医当年漏诊了半月板撕裂，导致他的右膝长期处于代偿状态。现在每一次折返跑，都是在消耗未来的职业生涯。”
莱因斯多夫接过报告，扫过上面的签名：“威廉姆斯医生...芝加哥大学的权威。”他顿了顿，“锡伯杜说你收买了队医。”
“那他有没有说，自己私下联系了凯尔特人？”林深的声音冷下来，系统提示【检测到锡伯杜跳槽传闻，信任度下降至68%】，“老板，我理解您需要即战力，但罗斯不是普通的新秀——他是公牛重建的基石。如果他倒下了，我们的未来十年...”
“够了！”莱因斯多夫突然拍桌，翡翠戒指磕在桌面上发出脆响，“我给你一个月时间。”他伸出一根手指，“如果罗斯在这一个月里表现下滑，或者球迷支持率跌破40%，我就把训练权还给锡伯杜。”
“成交。”林深起身伸出手，“但我需要完整的医疗控制权，包括拒绝教练组不合理的训练要求。”
莱因斯多夫握住他的手，力道比平时更大：“别让我后悔，林。否则你和你的数据团队，都得滚蛋。”
离开办公室时，林深在走廊撞见艾米丽。她抱着一堆文件，眼睛里带着血丝：“刚收到消息，锡伯杜取消了明天的折返跑训练，但增加了重量训练。”
“意料之中。”林深调出智能监测器，罗斯的训练计划被修改为“力量强化+战术跑位”，“通知医疗组，全程监督罗斯的负重，一旦超过体重1.5倍，立刻叫停。”
“你真的能说服老板？”艾米丽的声音里带着担忧，“我听说董事会里有一半人支持锡伯杜。”
“所以我们必须赢在数据上。”林深摸出手机，给罗斯发去消息：【明天训练前先做动态拉伸，力量训练时注意膝盖角度，别超过135度。】
罗斯的回复很快：【明白。林，你好像总是在保护我。】
看着手机屏幕，林深想起原时空罗斯一次次倒下又站起来的画面。他打字：【因为你值得被保护。】发送完毕，他望向窗外的雨幕，想起莱因斯多夫提到的那个名人堂球员——或许时代真的变了，现在的篮球，需要的不是燃烧生命的铁血，而是更智慧的守护。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管理层信任度提升至75%，解锁「医疗决策优先权」】。林深握紧拳头，感受着掌心的汗湿。他知道，这只是漫长战役的一个小胜利，真正的考验，是如何让数据说服所有人，包括那些固执的传统派。
凌晨三点，林深回到办公室，发现桌上放着一份锡伯杜的执教履历。他翻到2006年，朗多的新秀赛季数据——场均出场32.1分钟，赛季末因脚踝重伤缺席季后赛。数据旁边，是艾米丽用红笔写的批注：【与罗斯当前负荷相似度91%】。
他合上文件，打开罗斯的3D运动模型。虚拟人物的膝盖部位还在闪烁红光，仿佛在警示着什么。林深摸出钢笔，在日历上圈出一个日期——2009年4月15日，常规赛最后一天。那是他为罗斯设定的“健康里程碑”。
窗外的雨渐渐停了，东方泛起鱼肚白。林深站起身，伸展僵硬的肩膀。他知道，当太阳升起时，一场关于数据与传统的战争将继续，但至少现在，他拥有了守护罗斯的权力。
“等着吧，芝加哥。”他对着黑暗轻声说，“我们会用另一种方式，赢得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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