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失败了！"
秦默灰头土脸地从听雨轩地下室冲出来，手里攥着一团焦黑的残渣。这是他本周第七次尝试炼制"聚气丹"，结果依然是炸炉。
苏雨薇靠在门边，面无表情地递过一条湿毛巾："炼丹不是做菜，光有热情不够。"
"我严格按照《太虚衍天诀》的步骤来的。"秦默擦着脸抱怨，"为什么每次都在凝丹环节出问题？"
"因为你的灵力控制还太粗糙。"苏雨薇走进烟雾缭绕的地下室，挥手驱散刺鼻的焦糊味，"炼丹需要将灵力细化到每一丝药力的融合过程。就像..."
她突然抓起桌上的一杯水，轻轻摇晃："看，水中的茶叶。你的灵力就像粗暴搅动，而需要的是..."她手腕微颤，杯中茶叶竟自行排列成一个太极图案，"精确引导。"
秦默看得目瞪口呆。这种精细控制远超出他目前的能力范围。
"继续练习。"苏雨薇放下杯子，"今天先到这里，我有个客户要见。"
她离开后，秦默没有立即收拾残局，而是盘坐在地，回忆刚才苏雨薇展示的技巧。不知不觉间，他进入了一种玄妙的状态——周围声音渐渐远去，眼前只剩下那杯水中茶叶的流动轨迹。
体内的灵力开始自行调整运行节奏，变得更为细腻。秦默猛然睁眼，抓起剩下的药材再次尝试。
"火候减三分，灵力分九缕..."他喃喃自语，按照新领悟的方法操作。丹炉中的药材渐渐融化，不同颜色的药液在灵力引导下缓慢融合。
就在即将成丹的瞬间，秦默突然想起缺少一味关键药材——冰晶草。情急之下，他抓起苏雨薇留在桌上的半杯茶水倒入炉中。
"轰！"
一阵刺目的粉红色光芒从炉中爆发，秦默被气浪掀翻在地。等他爬起来时，发现炉底躺着三颗珍珠大小的粉色丹丸，散发着清甜的花香。
"这...这是什么？"秦默小心地捏起一颗。按照《太虚衍天诀》记载，聚气丹应该是青色的，而且味道苦涩。
楼梯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苏雨薇冲进地下室，看到现场后脸色大变："你做了什么？"
秦默心虚地解释了经过。出乎意料，苏雨薇没有发怒，而是接过粉色丹丸仔细检查。
"有意思。"她眼中闪过惊讶，"你用我的寒冰灵力代替了冰晶草，结果炼出了...美容丹药。"
"美容丹？"秦默瞪大眼睛。
"效果应该比市面上的任何护肤品强十倍。"苏雨薇将丹丸放在灯光下观察，"就叫它'养颜丹'吧。"
她突然露出罕见的微笑："你知道这一颗在贵妇圈能卖多少钱吗？"
......
三天后，江城最高档的美容会所"云水间"。
秦默穿着借来的名牌西装，浑身不自在。对面的贵妇戴着足以买下一栋别墅的翡翠项链，正用放大镜仔细观察他带来的样品。
"苏小姐介绍的人，我自然信得过。"贵妇放下放大镜，"但十万一颗的价格..."
"效果立竿见影。"秦默强作镇定，"服用后二十西小时内，皮肤年轻五到十岁，效果持续一个月。"
贵妇轻笑："年轻人，你知道在我这个年纪，承诺意味着什么吗？"
她按下桌上的铃铛，一位女助理立刻进来："夫人？"
"安排测试。"贵妇简短地命令。
接下来的半小时，秦默如坐针毡。女助理取走一颗养颜丹，给会所里一位年近五十的美容师服用。二十西小时后，那位美容师看起来至少年轻了十五岁，会所当即订购了十颗。
消息像野火般在江城上流社会蔓延。一周内，秦默的"默然堂"养生工作室接到了超过两百万的订单。他不得不暂停外卖工作，全力投入炼丹。
"发财了！"秦默在听雨轩地下室数着银行到账短信，兴奋不己。
苏雨薇泼来冷水："别高兴太早。炼丹消耗的是你的本源灵力，过度抽取会损伤根基。"
仿佛印证她的话，秦默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差点栽倒。苏雨薇迅速扶住他，将一颗冰蓝色药丸塞进他嘴里。
"聚气丹？"秦默感受到熟悉的药力。
"我自己炼的。"苏雨薇语气平淡，"以后每天最多炼三颗养颜丹，剩下的时间修炼恢复。"
秦默点点头，突然注意到苏雨薇手腕上有一道新鲜的伤痕："你受伤了？"
"小伤。"她迅速拉下袖子遮掩，"最近调查阴煞门遇到点麻烦。"
秦默皱眉："你应该叫上我。"
"你连自保都勉强。"苏雨薇冷笑，但眼神闪烁，"专心炼丹吧，大老板。"
她转身上楼，背影显得有些孤单。秦默隐约觉得，苏雨薇最近的行踪越来越神秘，每次见面都带着新的伤痕。但每次询问，都被她岔开话题。
第二天，秦默照例去中药市场采购药材，却发现几家熟悉的店铺都表示"冰晶草断货"。
"奇怪，上周还有几十斤库存。"一位相熟的掌柜低声说，"昨天突然被一个大客户全部包圆了，连预定都不接。"
秦默跑遍整个市场，结果都一样。最后他不得不以三倍价格从一家小店铺买到半斤劣质冰晶草。
"有人在针对我。"回到听雨轩，秦默向苏雨薇汇报情况。
她似乎并不意外："张晋川控股了江城70%的中药材渠道。养颜丹的火爆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我们怎么办？"秦默握紧拳头，"没有冰晶草就炼不出养颜丹，订单要违约了。"
苏雨薇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冰玉匣子："我这里还有些存货，够支撑两周。至于后续..."
她展开一张江城地图，指向郊区的一座山："云雾山有野生冰晶草。但那里也是阴煞门的一个据点。"
"明知山有虎..."秦默苦笑。
"偏向虎山行。"苏雨薇接上后半句，两人相视一笑。
接下来的日子，秦默白天炼丹完成订单，晚上跟随苏雨薇学习更高级的修炼法门。两人配合越来越默契，有时甚至不需要语言，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意图。
养颜丹带来的财富远超秦默想象。他不仅还清了助学贷款，还给父亲寄去二十万装修老房子。周伟餐厅的"灵食+"业务也因养颜丹的名气而水涨船高，价格又翻了一倍。
但秦默并没有被金钱冲昏头脑。他开始思考苏雨薇说过的话——修真者的能力应该用来做什么？仅仅是赚钱吗？
这个思考在某天傍晚有了答案。当时他正在宿舍整理订单，林菲菲突然来访，带着一个瘦弱的小女孩。
"这是我表妹，小彤。"林菲菲介绍道，"她得了种怪病，医院查不出原因..."
秦默一眼看出问题——小女孩眉心有一丝黑气缠绕，与当初林母的症状相似，但轻微得多。他立刻联系了苏雨薇。
"初期阴气入体。"苏雨薇检查后确认，"还好发现得早，一颗养颜丹就能解决。"
秦默毫不犹豫地取出最优质的一颗养颜丹。服药后，小女孩眉心的黑气渐渐消散，苍白的脸颊恢复红润。
"谢谢哥哥姐姐！"小彤甜甜地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蜡笔画送给两人——画上是手牵手的三个小人。
林菲菲离开后，苏雨薇罕见地主动开口："你本可以收她十万。"
"有些事比钱重要。"秦默看着手中的画。
苏雨薇沉默良久，突然说："明天开始，我教你太虚剑诀。"
秦默惊讶地看着她。太虚剑诀是《太虚衍天诀》中记载的高深剑法，苏雨薇一首以他"修为不足"为由拒绝教授。
"为什么突然..."
"因为你的心性过关了。"苏雨薇转身望向窗外，"修真先修心，这是我父亲常说的一句话。"
她的侧脸在夕阳下显得格外柔和，秦默一时看呆了。
当晚，秦默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苏雨薇站在一片冰原上，西周是无尽风雪。她向他伸出手，却突然被黑暗吞噬。秦默惊叫着醒来，发现枕边手机亮着——苏雨薇刚发来信息："紧急情况，速来听雨轩。"
秦默立刻穿衣出门。凌晨三点的街道空无一人，只有路灯投下长长的影子。转过一个街角时，他突然感到一阵刺骨寒意——与阴煞门交手时感受过的那种！
他迅速运转《太虚衍天诀》，灵力遍布全身。几乎在同一时刻，三道黑影从不同方向扑来！
这次的敌人比之前更强。秦默勉强挡住第一波攻击，但很快落入下风。危急关头，一道冰蓝色剑光从天而降，将黑衣人逼退。
"跑！"苏雨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秦默感到一只冰凉的手抓住自己，两人瞬间腾空而起，落在附近一栋楼的屋顶。
"怎么回事？"秦默喘息着问。
苏雨薇脸色异常苍白："张家发现我们的关系了。从现在起，听雨轩不再安全。"
她递给秦默一把钥匙："这是我准备的安全屋地址。三天后中午十二点，带着所有炼丹设备到那里集合。"
"你呢？"秦默紧紧抓住她的手腕。
"我得引开他们。"苏雨薇挣脱开来，"别担心，论逃跑，阴煞门还追不上我。"
她纵身跃向另一栋楼顶，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秦默握紧钥匙，心中充满不安——苏雨薇刚才的手腕，冰冷得不似活人。
回到宿舍，秦默辗转难眠。窗外开始下雨，雨滴敲打玻璃的声音如同某种不祥的预兆。他取出小彤送的画，突然发现背面有苏雨薇匆忙写下的一行小字：
"小心修真管理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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