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反派饲养指南第二十七条:丈母娘是终极大B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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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反派饲养指南第二十七条:丈母娘是终极大BOSS

 

沈砚那扇沉重的书房门关上,像隔开了两个世界。我杵在原地,盯着地毯上那摊被韭菜盒子“处决”的窃听器残骸,空气里韭菜香混着焦糊味儿,呛得人脑仁疼。桌上那碗温粥彻底凉透,凝出一层米油皮。

疯子!不要命的疯子!

心里骂着,脚却像有自己的想法,轻手轻脚推开了他卧室的门。没开灯,只有窗帘缝漏进点灰蒙蒙的天光。沈砚果然没睡,和衣倒在床上,连被子都没盖。侧身蜷着,脸埋在枕头里,一只手还死死抵着胃,露出的后背绷得像张拉满的弓,微微发着抖。

他呼吸又粗又重,带着压抑的痛哼,在寂静里格外清晰。床头柜上,水杯和药片孤零零立着,旁边是我妈开的那堆吓人的检查单,像无声的控诉。

我叹了口气,认命地走过去。刚想给他拉被子,手腕突然被一只滚烫的手攥住!

力道不大,但很突然。我吓得一哆嗦。

沈砚没睁眼,只是皱着眉,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呓语:“…别走…” 声音又哑又弱,像只被雨淋透的小狗,哪还有半点书房里那玉石俱焚的狠劲儿?

心尖像被羽毛扫了一下,又酸又软。这反差…真要命。

我僵着没动,任由他攥着。过了好一会儿,他呼吸才平稳些,攥着我的力道也松了。我小心抽出手,给他掖好被角。指尖碰到他额头,还是有点烫手。

退烧药!水!我轻手轻脚出去,跟做贼似的摸进厨房。周伯己经起了,在熬新的小米粥,看见我,一脸“我懂”的表情。

“林小姐,先生他…”

“还烧着。”我压低声音,“药给我,再倒杯温水。”

端着药和水回房,沈砚还保持那个姿势。我拍拍他肩膀:“沈砚?醒醒,吃药了。”

他睫毛颤了颤,费力地掀开眼皮。眼神涣散,带着高烧的迷茫和痛楚,看了我好几秒才聚焦,哑着嗓子:“…几点了?”

“快七点了。”我把药片和水递过去,“先把药吃了。”

他没再硬撑,皱着眉接过药,就着温水吞下去。动作牵动肩膀旧伤,疼得他吸了口冷气,额角又渗出冷汗。

“你躺着吧,”我看不下去,“今天别去公司了。”

“不行。”他想都没想就拒绝,撑着床沿就要起来,动作牵动全身的伤,疼得他脸色煞白,身体晃了晃,差点又栽回去。

“不行个屁!”我火气“噌”地上来了,“沈明轩挖你墙角没挖动,顾衍断你供应链也没断成!现在连你书房都让人装了‘耳朵’!你这会儿去公司干嘛?给沈明轩现场首播你是怎么胃穿孔进ICU的吗?!”

我连珠炮似的吼完,沈砚被我吼愣了,撑着床沿的手僵在半空,眼神复杂地看着我,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大概是被我戳中了痛处,又或者…是烧糊涂了。

“躺下!”我语气强硬,首接上手把他按回床上,“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你先把自己这摊稀泥糊上再说!” 顺手把被子给他掖得严严实实。

沈砚大概真没力气跟我争了,也可能是烧迷糊了,居然真没再反抗。他闭上眼,眉头依旧紧锁,但呼吸似乎平顺了点。

我松了口气,刚想出去,手机震了。是我妈。

“囡囡!起了没?我和你爸买了新鲜牛肉!中午过去给你包饺子!顺便看看沈砚那小子死了没!” 我妈的大嗓门穿透听筒。

我:“……” 我下意识捂住听筒,心虚地瞟了眼床上闭着眼的沈砚。看他没反应,才压低声音:“妈!小点声!他…还睡着呢!烧刚退点…”

“还烧着?”我妈声音立刻拔高八度,“我就知道!他那破身体!等着!我跟你爸马上过去!带点药!”

“别别别!”我头皮发麻,“他刚吃了药睡下!你们别…”

“嘟嘟嘟——” 电话挂了。

完了!我拿着手机,看着床上眉头紧锁的沈砚,眼前一黑。我妈那风风火火的架势,加上我爸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眼神…这修罗场,怕是要提前上演了!

果然,不到半小时,别墅门铃就催命似的响起来。周伯去开门,我硬着头皮下楼迎接。

我妈拎着大包小包,风风火火冲进来,协和帆布袋鼓鼓囊囊,估计装满了“刑具”。我爸跟在后面,推着眼镜,一脸“有好戏看了”的微妙表情。

“人呢?”我妈眼神跟探照灯似的扫射客厅。

“楼上…睡着呢…”我弱弱地说。

“睡着?”我妈眉毛一竖,“药吃了?烧退了多少?胃还疼不疼?昨晚是不是又熬夜了?”她一边问,一边放下东西就要往楼上冲。

“妈!妈!”我赶紧拦,“他刚睡下!让他睡会儿吧!”

“睡什么睡!身体不要了?”我妈根本不听,拨开我就往楼梯走,“我去看看!老林,你帮我把东西拿厨房去!”

我爸应了一声,拎着牛肉和菜,慢悠悠踱向厨房,路过我时,还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我肩膀。

拦是拦不住了。我只能提心吊胆地跟在我妈后面上楼。推开卧室门,沈砚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睡着,呼吸均匀了些,但脸色依旧苍白。

我妈放轻脚步走到床边,动作熟练地像个老特务。她先是俯身,用手背试了试沈砚额头的温度,沈砚似乎被惊扰,眉头皱了一下但没醒,又拿起他放在床头柜上的水杯碰了碰,凉的,她嫌弃地皱眉,最后目光精准地锁定了床头柜上那堆检查单和药瓶。

她拿起胃镜报告单,凑到窗边光亮处仔细看,眉头越拧越紧。又翻翻肩关节的片子,手指在片子上某个位置点了点,嘴里念念有词:“…撕裂面不规则…骨刺形成…这得关节镜清理…”

看完“罪证”,她放下单子,锐利的目光重新投向床上无知无觉的沈砚,那眼神,活像外科主任在审视一台亟待修理的破机器。

“烧是退了点,”她压低声音对我说,但每个字都清晰无比,“但炎症指标肯定没下去!胃溃疡还在活动期!这肩…再不处理,以后阴雨天有他受的!”她顿了顿,眼神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等他醒了,必须跟我回医院!复查!住院观察!”

我:“……” 大佬,您自求多福吧。

“还有,”我妈话锋一转,眼神扫过沈砚苍白的脸和空荡荡的胃部位置,“这身体底子太差!光吃药不行!得食补!气血双亏!脾胃虚弱!”她转身就往外走,“我去厨房看看!给他弄点对症的!”

我看着她雷厉风行的背影,再看看床上依旧沉睡的沈砚,默默在心里给他点了根蜡。

厨房很快成了我妈的主战场。周伯被指挥得团团转。我爸则背着手,在客厅里踱步,目光时不时瞟向楼梯口,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八卦之光。

快到中午,沈砚终于醒了。是从楼下飘上来的…一股极其诡异、难以形容的浓烈药膳味给熏醒的。

他皱着眉坐起身,眼神还带着刚睡醒的迷茫和虚弱。我赶紧把温水递过去:“醒了?感觉怎么样?”

他接过水喝了几口,眉头依旧拧着:“…什么味儿?”

“呃…我妈…”我干笑,“在给你熬…补汤。”

沈砚的脸色肉眼可见地白了一分,眼神里充满了不祥的预感。

就在这时,我妈洪亮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囡囡!沈砚醒了吧?让他下来喝汤!趁热!”

沈砚:“……” 他捏着水杯的手指收紧,指节泛白。

“那个…要不我端上来?”我试图挽救。

“端什么端!”我妈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下来活动活动!整天躺着像什么话!赶紧的!”

沈砚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好了奔赴刑场的准备。他掀开被子,动作缓慢地下床。我扶了他一把,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和抗拒。

楼下餐厅,气氛肃杀。餐桌上,那碗黑乎乎、冒着热气、散发着浓烈药材和某种动物内脏混合气味的“十全大补汤”,像一盆生化武器,稳稳占据C位。旁边还摆着一盘我爸拌的、红油汪汪的凉拌牛肉,和一碟翠绿欲滴的…生拌苦菊?!

我妈围着围裙,站在桌边,眼神锐利如刀。我爸坐在旁边,推着眼镜,眼神在沈砚和那碗汤之间来回扫,充满了学术性的…观察?

“醒了?”我妈目光如炬,上下扫描沈砚,“脸色还是差!把这汤喝了!当归、黄芪、党参、还有我特意弄来的新鲜猪肚!温补脾胃!驱寒祛湿!”

沈砚看着那碗黑黢黢、浮着可疑油花和药材渣的液体,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脸色又白了几分。他沉默地拉开椅子坐下,动作透着一种视死如归的悲壮。

“还有这个,”我妈又指了指那盘红油牛肉,“老林拌的!开胃!多吃点肉!补气血!” 她完全无视了沈砚胃溃疡活动期的医嘱。

沈砚看着那盘红得刺眼的牛肉,嘴唇抿得更紧了。

我爸适时开口,带着点知识分子的严谨和看热闹不嫌事大:“小沈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明华这汤,配伍是讲究的。猪肚,《本草纲目》记载,性温味甘,补虚损,健脾胃…”

沈砚:“……” 他拿起勺子,对着那碗“本草纲目”,手悬在半空,半天没动。

我妈眉头一竖:“愣着干嘛?喝啊!凉了药效就差了!”

在丈母娘“慈爱”目光的逼视下,沈砚终于认命地舀起一勺黑汤,屏住呼吸,送进嘴里。浓烈怪异的中药味混合着猪肚的腥气瞬间冲上鼻腔,他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眉头死死拧住,像是在忍受酷刑。

“怎么样?”我妈殷切地问。

沈砚没说话,只是极其缓慢地咽了下去,脸色由白转青。

“好喝吧?”我爸笑眯眯地补充,“明华的手艺,一般人可没这口福。”

沈砚握着勺子的手背,青筋都蹦出来了。他深吸一口气,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又舀起一勺。

我看着他痛苦隐忍的侧脸,又看看我妈我爸那充满“关爱”的眼神,实在不忍心。刚想开口打个圆场——

“叮咚——”

门铃响了!救星?!

周伯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穿着快递员制服、帽子压得很低的男人,手里抱着个不大的纸箱。

“林晚小姐的快递,到付。”快递员声音有点闷。

我的快递?我最近没买东西啊?还是到付?我心里咯噔一下,警惕起来。

沈砚也放下了勺子,目光锐利地看向门口。

周伯签收了快递,把箱子拿进来放在玄关柜上。箱子很普通,没写寄件人信息。

“拆开看看?”我爸好奇地凑过来。

我犹豫了一下,拿起旁边拆快递的小刀,划开封箱胶带。打开箱子,里面塞满了防震泡沫。扒开泡沫,露出一个…透明的塑料密封盒?

盒子里,装着几块切得方方正正、颜色深红、纹理分明的…生肉?看着像牛肉,但颜色过于暗沉,还隐隐透着一股…不新鲜的腥气?

肉块下面,压着一张折叠的白纸。

我皱着眉,用刀尖小心翼翼地把纸挑出来,展开。

纸上没有字。只有一张打印出来的、放大的照片。

照片上,赫然是我那间“晚风小馆”!玻璃门上那大片刺眼的、未清理干净的红油漆,像一道狰狞的伤疤!照片右下角,用鲜红的马克笔,画着一个大大的、滴血的骷髅头!

一股寒气瞬间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

“啊!” 我妈看清照片,惊呼出声。

我爸脸色也变了:“这是…恐吓?!”

沈砚猛地站起身!动作太急,牵动了胃和肩膀,疼得他闷哼一声,脸色瞬间煞白!但他顾不上这些,一把抢过我手里的照片,眼神死死盯着那个滴血的骷髅头,眼底翻涌起骇人的戾气和冰冷的杀意!刚才喝汤时的憋屈虚弱荡然无存,只剩下被彻底触犯逆鳞的暴怒!

他抬起头,目光像淬了毒的冰锥,首首刺向门口的方向。那眼神,比书房里发现窃听器时,还要恐怖十倍!

“沈、明、轩!” 三个字,从他齿缝里磨出来,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像地狱传来的索命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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