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安以前和陈青生关系好的时候,王桂兰对楚安安也是客气和蔼的,见面就是各种好话夸上天。
毕竟楚安安就是个傻闺女,不经哄又不经骗,一心一意对陈青生好,陈家人轻易就能在她那里讨到不少的好处。
不过,随着楚安安被陈青生哄骗偷了家里的户口本报名下乡,楚家两口子就怨上了陈家人,这几年见面话都不带说的。
本来也相安无事过下去了,好不容易盼到孩子返城,楚安安又传出被人拐卖的消息。
自此,楚家两口子是恨极了陈家人,尤其是见着陈青生不是打就是骂,那架势就跟同归于尽也差不多了。
陈青生在乡下苦了几年,身体亏得厉害,时常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王桂兰哪里见得出息的儿子被人这般欺负,两家人算是彻底撕破脸。
这半年光打架都数不清有多少次了。
陈家占了人口优势,可奈何楚家邻里关系处得好,张素芬不上班,家里的活又少,大把的时间和楼里妇女谈天说地,打起来拉偏架的就很多,张素芬又是个出名的病秧子,一激动就得进医院抢救,街道办调解多次,陈家亏掉了好几笔医药费,才终于消停下来,现在出门都轻易不敢再和楚家人碰上。
“王姨这话说得可就有意思了。”楚安安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声音还算平稳,“我和我丈夫靠自己的本事挣钱买房子,倒成了见不得人?倒是您,一天天不琢磨着怎么把日子过好,尽在这儿编排别人,显得自己很高贵吗?下乡人怎么了,你吃的粮食不是靠乡下人种出来的?现在是在歧视乡下人吗?”
王桂兰瞪圆了眼睛,这半年的新仇旧恨全都窜上来了,张素芬那个短命鬼她不敢动,楚安安她还不敢打吗?
败坏她儿子名声,还想在京市买房,做梦。
楚安安以前可从未这般对她严词厉色过,这让她不禁更加怒火中烧,没教养的贱丫头。
“编排?我可没瞎说!”王桂兰梗着脖子,尖着嗓子嚷道,“你当年上赶着给我家青生当媳妇,追着赶着跑去下乡,青生看不上你,你就水性杨花的勾搭乡下汉子来躲避劳动,一个乡下种地的也能来京市买房,要说这里面没鬼,你自己都不相信吧,还有,你趾高气扬个什么劲,你当街坊邻居谁不知道你被拐卖过?还怀了个父不详的野种回来,以为买套房子就能洗白了?做梦啊……”
王桂兰唾沫横飞,嘴皮子不断翻飞着,突然“啊”的惨叫一声,一颗石头飞来打在她嘴上。
王桂兰捂着嘴瘫坐在地上,鲜血从指缝间汩汩流出,三西颗牙齿掉落在地,混着血水,格外刺眼。
众人吓了一跳,看着掉到地上鸡蛋大小沾着血的石头,都没反应过来,后知后觉的看向一边一首没有说过话的石寒松。
是他打的?
看他那一脸无事发生的表情,还真不太敢确定,身体都没见动过,那石头怎么飞来的?
“你......你敢打人!”王桂兰捂着嘴含糊不清地尖叫着,嘴唇血肉模糊,上下门牙都被打掉了,她眼中满是惊恐和愤怒。
她虽然没有看到石寒松出手,但她断定石头就是他踹过来的,这些人里也只有他才会帮楚安安打她。
她鬼哭狼嚎的引来了楼里不少的人张望。
石寒松全身冒着冷气,情绪没有半点起伏,并没有否认她的话。
“打你都是轻的,再敢胡说八道,或者再让我听到楼里传出有关安安的风言风语,我会让造谣的人下半辈子都张不开嘴!”
其他人不自觉纷纷打了个寒颤。
楚安安看着地上的牙齿和鲜血,又看向王桂兰惊恐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王姨,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您说我被拐卖,谁告诉你的?是你儿子陈青生?还是你的准儿媳楚芷欣?他们说这话有证据吗?是他们亲眼看见我被拐了,还是他们是人贩子的帮凶?不然他们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你被拐本来就是事实......你别血口喷人!”王桂兰气愤不己,又不敢再乱骂脏话,此时气得脸红脖子粗。
楚安安冷笑,“血口喷人?你才别血口喷人,你还是把嘴捂着吧,看着怪恶心人的!”
她的目光扫过人群,落在躲在楼道水泥石柱后面的陈青生身上,“陈青生,缩头乌龟很好当是吗?你妈都伤成这样了,也没想过来看看情况?你倒是说说,你和楚芷欣怎么知道我被拐卖的?是亲眼看到我被拐卖吗,就像现在这样,缩头乌龟一样的装傻装瞎?”
不少的街坊邻居听到动静赶过来看起了热闹,整个一楼一时间就聚拢了十多号人,楼上的楼道里也有不少人伸长了脑袋仔细在听。
陈青生脸色涨得通红,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扭头,想要逃离这是非之地。
有些大妈实在看不下去,三两下将他拽到了暴风雨中心,“有啥事说明白了,扭扭捏捏的,哪像个男人?”
楚安安抱着孩子轻拍,情绪尽量的保持平稳,轻笑看着陈青生,眼中尽显冷意,“怎么不说话呢?干嘛要跑呀?我被拐卖的传言不是从你和楚芷欣嘴里传出来的吗?你倒是说清楚,你们是亲眼看到的,还是就是你们找的人贩子?怎么别人都不知道的事情,就你们俩知道得这么清楚?”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都看着陈青生。
陈青生后背起了虚汗。
楚安安是在回城的火车上被拐的,他们之前一首说和楚安安不是坐的同一趟火车,此时若是又承认亲眼所见,那他们就真的坐实了是无情无义的缩头乌龟。
还是怪楚芷欣,就像个神经病,总是想要针对楚安安,搞出来这些烂摊子,害他也被连累。
楚安安冷笑一声,“或者我应该去报案,我要是真被拐卖,你俩可是相当关键的证人,应该让警察好好审审,到底是你们在造谣,还是你们就是人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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