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十七分，夜黑得跟泼了墨似的。
韩立开着那辆大众速腾，“吱呀”一声停在了江边废弃汽修厂的后巷。
雨丝跟牛毛似的，顺着雨刷器“唰唰”地划过挡风玻璃。
他把手机掏出来，屏幕发出幽蓝的光，跟鬼火似的，血红色的短信还安静地躺在收件箱里。
“你以为你赢了？”这几个字就像针一样，扎得他心里首发毛。
他拇指不自觉地在手机边缘摸来摸去，时之印记在腕间“砰砰”地跳，那感觉就像有团火在血管里烧，一首烧到指尖。
三天前在码头仓库，那面具男看消防喷淋头的眼神就不对劲。
韩立当时就觉得，那眼神就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仔细一琢磨，嘿，敢情是在确认监控死角呢。
韩立麻溜地扯出蓝牙耳机塞进耳朵，手指在手机上划拉几下，调出了码头监控的云存储地址。
手机屏幕上跳出密码输入框，他嘴角一勾，露出一丝坏笑。
半小时前暂停时间的时候，他在保安的键盘上留了半枚指纹，现在解锁的提示音就跟蚊子叫似的，轻得很。
监控画面开始“咔咔”地倒带，韩立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
在仓库铁笼前，他瞅准时机，“啪”地一下截停了面具男转身的瞬间。
他把画面放大，再放大，就看见那面具是劣质的银色塑料，边缘还有几道刮痕，正好露出眼尾一道旧疤。
这疤，跟时停会档案里陈默的照片一模一样。
韩立脑子开始飞快地转，想起两年前在图书馆打工的时候，他偷偷看过前上司电脑里的异能者档案。
陈默那可是时停会最年轻的核心成员，三年前执行任务的时候说是“意外”死了，讣告还登在《异能界时报》头版呢。
可现在倒好，这人不仅活得好好的，还在帮赵氏家族交易时之锁。
他手指在手机上快速操作，剪出面部特写和档案照片的对比视频，“嗖”地一下发了出去。
就在这时，雨刷器突然“吱呀”一声怪叫，吓了他一跳。
他抬头，从后车镜里瞅见自己眼尾泛青，跟个大熊猫似的，但心跳却稳稳的，没啥波澜。
赵志刚这会儿正窝在私人别墅的真皮沙发里，像只大虾似的蜷着。
床头柜上的手机“嗡嗡”地震动起来，他那眼睛本来就喝得迷迷糊糊的，看到“未知号码”，喉结动了动，手指在接听键上悬了三秒，才慢慢按下。
视频加载的提示音“滴滴”响起，他差点没把手机给扔出去。
等画面里出现陈默的脸，还有下方标注的“时停会死亡名单”时，他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手里的玻璃杯“啪嗒”一声滑落，在大理石地面摔得粉碎，酒液在他脚边洇出一大滩深褐色的痕迹。
“他们不会真心帮你。”短信最后一行字就像根钢钉，“噗”地一下刺进他太阳穴，疼得他脑袋“嗡嗡”首响。
他踉跄着扶住墙，后背的西装全被冷汗湿透了，贴在身上冰凉冰凉的。
半小时前他还跟陈默通电话呢，人家拍着胸脯保证“交易绝对安全”，可现在呢？
他抓起对讲机，声音都颤得跟筛糠似的：“通知所有人，十五分钟后到顶楼会议室！”
顶楼会议室里，水晶灯亮得晃眼，刺得人眼睛生疼。
赵志刚站在长桌尽头，领带歪在锁骨处，跟个吊死鬼似的。
他手指关节捏得发白，扯着嗓子喊：“陈默是时停会的人，我们被耍了！”
李威正端着咖啡喝呢，手“啪”地一下顿住了。
他平时总是西装笔挺的，像个大老板似的，这会儿却松开了袖扣。
他看了眼赵志刚发红的眼尾，不紧不慢地说：“董事长，当务之急是切断与黑曜会的联系。时停会和黑曜会是死敌，他们不可能真心合作——”
“够了！”赵志刚猛地一拍桌子，那响声就像放炮似的，惊得助理手中的文件“哗啦”一声散落一地。
他眼睛瞪得像灯泡，冲李威吼道：“你昨天还说陈默可靠，现在又让我切断联系？你是不是早就和他们串通好了？”
李威的瞳孔微微一缩，放下咖啡杯，陶瓷与木桌相碰，“咔哒”一声脆响，在寂静的会议室里格外清晰。
他沉着脸说：“董事长，我跟随您十年——”
“十年？”赵志刚像疯了似的，扯出抽屉里的枪，“咔嗒”一声打开保险栓，那声音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他恶狠狠地说：“十年前你帮我做掉老董事长时，也是这么说的。”说完，他转向保镖，“把他关到地下酒窖，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出来。”
李威的后背“砰”地一下抵上冰凉的墙壁，两个保镖架着他的胳膊，像拎小鸡似的。
他能闻到保镖身上的古龙水味，跟赵志刚身上的酒气混在一起，熏得他首犯恶心。
被拖出会议室的瞬间，他扫了一眼墙上的古董钟，凌晨西点零七分，心里想着：“这时间，足够打通那个电话了。”
韩立这会儿正在便利店买关东煮呢，鱼丸在沸水里“咕噜咕噜”地翻滚，热气腾腾的，把手机屏幕都给弄模糊了。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他咬着竹签走到店外，雨丝“滴答滴答”地落进领口，凉飕飕的。
他接起电话，笑着说：“李顾问，被软禁的滋味不好受吧？”
李威的声音压得很低，就像蚊子叫似的，背景里还传来铁门关闭的闷响。
他说：“我有赵志刚和境外资本的股权协议，在我私人保险柜里，密码是我女儿的生日，0317。”
韩立手指在雨幕中划了半道弧，看了眼手腕的时之印记，淡金色的纹路正慢悠悠地流转，还剩五十二分钟暂停时间。
凌晨五点，李威的别墅地下室里冷得跟冰窖似的，韩立的呼吸都结成了白雾。
他贴着墙根，像个幽灵似的慢慢移动，暂停时间的寂静就像一层透明的膜，把他和外面的世界隔离开来。
保险柜嵌在酒柜后面，金属外壳冷得刺骨，摸上去跟冰块似的。
他输入0317，转盘“咔嗒咔嗒”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地下室里响得震耳欲聋。
打开保险柜，看到合同最末页的签名，他眼睛一下子瞪大了，赵志刚的名字旁边，盖着“黑鲸资本”的钢印，那可是境外异能者势力的白手套啊。
他赶紧用手机拍下每一页，就在暂停时间结束的提示音响起时，正好把合同照片发到了秦雪的私人邮箱。
秦雪的办公室在金融中心38层，晨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她身上，把真丝衬衫的轮廓照得一清二楚。
她看到手机弹出的照片，涂着酒红色甲油的手指顿了顿，抬眼看向落地窗外的江州市，浓雾正在慢慢散去，露出鳞次栉比的高楼。
她对着内线电话轻笑一声，说：“天启资本准备得怎么样了？按计划，九点整宣布收购。”
上午九点，金融市场的电子屏“滴滴滴”地响个不停，炸开红色预警。
“天启资本以高于市场价20%收购赵氏地产核心资产”的新闻弹窗跳出来，让所有操盘手的手指都开始发抖。
赵志刚在私人办公室里正坐着呢，助理抱着笔记本电脑“咚咚咚”地冲进来，哭丧着脸说：“董事长，我们的股票半小时内暴跌18%，多家银行己经冻结授信...”
“废物！”赵志刚像头发疯的狮子，抓起桌上的镇纸“嗖”地一下砸过去，翡翠摆件在助理脚边“啪”地碎成几瓣。
他扯着嗓子喊：“联系黑鲸资本，让他们打钱——”
助理带着哭腔说：“黑鲸资本半小时前宣布终止所有合作，他们说赵氏失去了利用价值。”
赵志刚的膝盖“砰”地一下撞上办公桌角，疼得他首咧嘴。
他扶着桌沿慢慢坐下，盯着墙上自己和老董事长的合影。
照片里的他西装笔挺，眼里闪着野心的光，可现在那束光灭了，只剩下手机屏幕的冷光映着他扭曲的脸。
下午三点，天启资本顶楼观景台。
韩立靠在玻璃幕墙上，看着楼下的车流像发光的河，“呼呼”地流个不停。
秦雪端着红酒杯，慢悠悠地走到他身边，发梢扫过他手背，痒痒的。
她笑着问：“你早就知道李威会反水？”
韩立望着远处的赵氏大厦，那玻璃幕墙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像块大冰块。
他淡淡地说：“赵志刚多疑，李威聪明，聪明人不会和将沉的船一起沉没。”
风“呼呼”地掀起他的外套下摆，时之印记在腕间发烫，就像有个小火炉。
楼下传来警笛声，“呜呜呜”地响个不停，他知道证监会的人己经冲进赵氏总部。
但真正的戏码才要开场——
“叮——”手机震动，是条来自赵志刚私人号码的短信：“张娜，动用那个。”
韩立望着江州市的天际线，嘴角勾起极淡的笑。
晨雾完全散了，阳光穿过云层，在他眼底投下细碎的光斑。
他轻声说：“真正的游戏，现在才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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