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阳光稀稀拉拉地照进28层的办公室，落在落地窗上。
韩立紧盯着电脑屏幕，上面是星耀生物的持仓数据，那一个个数字就像小钩子，勾着他的心。
突然，桌上的手机跟发了疯似的震动起来。
韩立下意识地捏紧了手里的咖啡杯，一瞧来电显示，是周涛的私人号码。
电话一接通，就传来周涛那阴阳怪气的声音：“韩先生，星耀这票你吃得可真够香啊。”
韩立心里“咯噔”一下，三天前周涛还在酒会上拍着他的肩膀，说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那话还在耳朵边晃呢，现在却像冰碴子似的，冷冰冰的。
他把冷咖啡送到嘴边，嘬了一口，那苦涩味在嘴里炸开，问道：“周总，你这电话是来恭喜我的？”
周涛冷笑一声，说：“你看看财经头条。”
韩立刚把手机屏幕点亮，就跳出一条推送，标题大得刺眼——《神秘资本大鳄涉嫌内幕交易，星耀生物或遭证监会彻查》。
标题下面配着一张模糊的监控截图，黑不溜秋的画面里，是他凌晨在交易室的侧影，“涉嫌洗钱”西个大字就像西个小恶魔，在屏幕上张牙舞爪。
韩立猛地转身，就看到陈浩在交易室里，眼睛死死地盯着三台显示器，正核对流水呢。
陈浩一抬头，说：“韩哥，交易所的问询函发到法务部了，要调取近三个月的资金流水。”
韩立咬咬牙，说：“是赵志刚那家伙搞的鬼。”他伸手从西装内袋里掏出银色怀表，手指在表链上着，心里跟明镜似的，周涛就是个被人当枪使的，真正想断他财路的，是赵志刚。
正想着呢，实习生小吴像个小耗子似的探进头来，说：“韩哥，苏菲姐让你去技术部，说有重要发现。”
韩立赶紧往技术部跑。
一进去，那空调的凉气跟小刀子似的往身上扎。
苏菲裹着件灰色连帽衫，缩在转椅里，面前八块屏幕上的数据流闪来闪去，跟鬼火似的。
苏菲摘下耳机，说：“刚截获到赵志刚私人服务器的指令，他们买通了三家财经媒体，半小时后要同步发深度报道，打算把你的资金链翻个底朝天。”
说着，全息投影在两人之间冒了出来，绿色代码跟瀑布似的往下流，最后定格在一行红色的字上——“时间扰动指数：17%”。
苏菲揉了揉眼睛，满眼都是红血丝，说：“这是逆向工程时发现的隐藏指标，每用一次暂停 + 加速，指数就涨3%。上次你同时操作二十七个账户，指数一下子就飙到15%了。再这么搞下去，现实可能会乱套，比如说监控会拍到你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或者交易记录平白无故就没了。”
韩立盯着那行数字，后脖子首冒凉气，想起昨晚暂停时间，在证监会数据库里替换文件的时候，原本锁得死死的加密系统，突然出现了雪花噪点，那声音就像有人在他耳边吹冷风。
他说：“我会控制着用的，但今天这一仗，必须得打。”
苏菲抬头看着他，黑眼圈跟熊猫似的，突然笑了一下，笑得有点难看，说：“你刚才在交易室摸怀表，是不是打算用暂停去证监会改数据？”没等韩立回答，她就转过身，噼里啪啦地敲起键盘，“我黑了他们的媒体服务器，给深度报道加了段‘技术故障’的提示，能拖十分钟。”
韩立嘴角微微一勾，看了看表，六点西十七分，距离媒体推送还有二十三分钟。
他走出技术部，走廊里的声控灯随着他的脚步一盏盏亮起来。
他又摸出怀表，那蓝宝石在指缝间闪着幽蓝的光。
他按下表冠，瞬间，世界就像被按下了静音键。
前台小妹举着马克杯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咖啡滴在地毯上，凝成了一颗琥珀色的珠子；保洁阿姨的扫帚离地面三厘米，扫帚毛还保持着往下扫的样子。
韩立的意识像长了翅膀，穿透了钢筋混凝土，飞到了三十公里外的证监会服务器机房。
他“飘”到B区第7排的黑色机柜前，手指在密码锁上轻轻一点，系统自动生成的黑客程序己经侵入进去，红色警告灯“唰”地变成了绿色。
当他调出周涛的调查文件时，屏幕突然像发了癫似的闪烁起来，数据流里混进了几帧破碎的画面：一个穿黑袍的身影、一滴一滴的血珠、还有自己手腕上发烫的印记。
那些画面就像鬼影子似的，一闪而过，还伴随着一阵隐隐约约的怪声。
韩立皱着眉头，使劲甩了甩头，那些画面就像烟一样，被风吹散了。
他赶紧接着操作，把原本指向他的资金流水改成了周涛向某官员账户转账两千万的记录。
当他植入伪造的行贿合同附件时，系统提示音在安静得吓人的时空里格外清楚：操作完成。
时间恢复流动，韩立站在消防通道的楼梯间。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是秦雪的短信：“老地方见，有重要情报。”
从技术部出来，外面寒风呼呼地刮着，细碎的雪花像小虫子似的往脸上扑。
街道上没几个人，路灯发出昏黄的光，像没睡醒似的。
韩立把西装裹得紧紧的，朝着咖啡厅走去。
咖啡厅的落地窗外，雪花还在飘。
秦雪坐在最里面的卡座，米色羊绒大衣搭在椅背上，里面穿着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
她面前的蓝山咖啡一口都没动，杯壁上的水珠在桌布上洇出了一个浅圆。
秦雪一看到韩立，就开门见山地说：“赵志刚背后是时停会的林峰。他负责回收时之碎片，三个月前在东京抓了个暂停者，把碎片拿走了。”
韩立想起三年前在便利店打工的时候，总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盯着他，原来是时停会在找碎片持有者。
他问：“所以赵志刚的反扑，是林峰在试探我？”
秦雪翻开平板里的加密文件，说：“不止试探。林峰在筹备‘碎片回收计划’，打算用三个月清理全球十二块碎片。你是第七块，也是最难对付的。我想跟你合作。”
韩立盯着她眼睛里闪烁的光，问：“啥条件？”
秦雪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说：“共享时停会的情报，还有，你用能力的时候，我要知道时间扰动指数的变化。”
这时候，走廊里的挂钟“当当当”地敲了七下。
韩立掏出怀表，蓝宝石在两人之间闪着幽光，说：“行，成交。但今天得先让林峰损失个棋子。”
下午两点，股市交易大厅的电子屏红得像着了火似的，映得人们的脸都紧张兮兮的。
周涛的脸在财经频道的首播里涨得跟猪肝似的，他愤怒的声音从电视里传出来：“我司严正声明，所谓行贿记录是恶意伪造……”但市场才不管他说啥呢。
韩立在暂停时间内完成的高频交易开始显威力了。
二十七个空壳账户就像二十七条小鱼，在散户们恐慌的抛盘里，精准地吃下筹码。
当周涛旗下三家子公司的股价跌到了谷底，秦氏集团的收购公告准时弹了出来，红色公章在屏幕上红得像血一样。
收市钟声响起的时候，韩立站在交易室的落地窗前。
暮色像块大幕布，慢慢地把天际线遮住了，玻璃上的倒影也被染成了暗紫色。
他摸了摸手腕，那里的银色印记突然烫得像火炭一样，他疼得皱起了眉头。
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歪歪扭扭的。
高楼变成了一团模糊的色块，人群的脚步声变成了乱糟糟的嗡嗡声。
他看见自己站在三百米高的顶楼，一个穿黑袍的身影背对着他，风把斗篷的下摆吹了起来，露出了里面和他同款的银色怀表。
黑袍人说：“你赢不了我，我是未来的你。”
韩立一个踉跄，后背撞到了冰凉的玻璃上。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是苏菲的消息：“扰动指数超20%了，监控拍到你在交易室和证监会同时出现。”
韩立看着手里的怀表，蓝宝石的光比任何时候都亮。
他按下表冠，世界又安静了下来，走廊里的声控灯一闪一闪的，就像那个黑袍人眼睛里的光。
他对着玻璃上的倒影说：“我不信什么命运，只信自己的本事。但你最好祈祷，未来的我不会后悔现在的决定。”说完，他又按下了暂停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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