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屏幕闪着光，赵志刚那戴着手铐的身影被框在其中，在一群警察的簇拥下，被押上了车。
画面就这么一遍又一遍地循环播放着，像个不知疲倦的复读机。
主持人那声音字正腔圆，在安静的空间里响着：“赵氏集团董事长赵志刚，因涉嫌多项严重经济犯罪，己被警方正式拘捕……”
韩立伸手关掉了电视，嘴角那一丝笑意还没完全消失。
他慢悠悠地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双手往窗台上一撑，眼睛看着窗外那被夜色笼罩的城市。
“赵家啊，今晚估计得熄灯咯。”韩立轻声嘟囔了一句。
就在这时，他兜里的手机“嗡嗡”地震动起来。
他掏出来一看，屏幕上显示着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你赢了赵家，但还有三大家族正在等你。”
韩立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就像一头饿狼突然看见了猎物。
他盯着屏幕，心里琢磨开了：“这短信，八成是之前张娜想拉来对付我的那些家伙发的。赵家倒了，他们要么怕自己也跟着倒霉，要么就想趁机分一杯羹。”
他倒也不意外，毕竟在这商场上，扳倒一个赵家，就像在平静的湖面扔了一块大石头，肯定会激起千层浪，触动不少人的利益。
韩立拿起手机，拨通了苏菲的电话，声音平静得就像一潭死水：“苏菲，查一下这个号码的来源。另外，盯着点京城除了赵家之外的其他几个大老板的动静，特别是那些和赵家合作过或者有竞争关系的。”
“明白，老板。”苏菲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干脆利落。
韩立挂了电话，又把目光投向窗外。
他心里清楚，赵志刚被抓，赵氏集团这只大船一时半会儿还沉不了，但没了掌舵的人，再加上船里己经开始漏水，迟早得翻。
而在这船翻之前，那些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肯定会围上来。
与此同时，赵氏集团总部大厦灯火通明，但里面的气氛却像冰窖一样冷。
赵志刚被捕的消息就像一颗炸弹，在公司里炸开了。
高管们在各自的办公室里，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走来走去。
电话铃声此起彼伏，响得人心烦意乱，但大多时候要么没人接，要么接起来就是对方惊慌失措的声音。
李威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脸色白得像张纸。
他刚刚试着给集团的法务总监打电话，结果提示关机。
他又去登录内部财务系统，手指在键盘上敲得噼里啪啦响，可不是提示密码错误，就是根本连不上。
他突然想起韩立之前侵入系统的事儿，一股寒意从脚底冒了上来。
“难道，韩立那家伙不仅改了合同，还留了更狠的后手？”李威越想越害怕，后背都被冷汗湿透了。
“白刃计划”彻底失败了。
舆论战被对方打得节节败退，赵氏集团的股价在晚间盘后交易中就己经有人开始慌着抛售了。
那些数字在屏幕上跳来跳去，就像李威此刻慌乱的心。
他在海外注册的那些空壳公司，本来是想用来截断韩立的现金流，没想到现在自己都自身难保，搞不好还会成为监管部门调查赵氏的新线索。
银行评估企业信用的时候，会看好多东西，像财务状况、经营稳不稳定、行业前景咋样。
赵氏集团现在资金链紧张，核心数据还被改了，经营一团糟，名声也臭了，银行一看这情况，觉得风险太大，随时都可能把贷款抽回去。
李威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他精心构建的一切，在韩立面前就像纸糊的一样，一戳就破。
张娜的日子也不好过。
她以前靠着赵家的势力和自己的那点本事，在几个财阀家族之间混得风生水起。
可现在，赵志刚一被捕，那些曾经对她笑脸相迎的人，态度立马就变了。
她打电话过去，要么就是电话打不通，嘟嘟嘟的声音像催命符一样；要么就是对方说话含糊其辞，急着和她撇清关系。
一个平时和她姐妹相称的贵妇，语气冷淡得就像陌生人：“张小姐，赵董的事情我们也觉得挺遗憾的，但我们家族一向守法经营，这种事情……我们不方便介入。”
一个平日里对她大献殷勤的公子哥，话都没说完就匆匆挂断了电话：“娜娜，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家里的老爷子发话了，赵家这次恐怕是……”
张娜气得把手机狠狠地摔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住她此刻的狰狞和绝望。
她原本以为，联合其他财阀就能把韩立困死，可没想到，这网还没撒开，赵家这条大鱼就被韩立钓走了，其他的小鱼自然也就都跑了。
她低估了韩立的反击力度，也低估了他手里的底牌。
在赵氏集团一间隐秘的会议室内，几位赵氏旁系的族老和核心高管面色凝重地聚集在一起。
他们是赵家除了赵志刚之外，还能说得上话的人物。
一个头发花白的族老率先开了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现在怎么办？志刚进去了，集团没人管，外面风声又紧！”
财务总监擦了擦头上的汗，着急地说：“股市！必须先稳住股市！明天一开盘，如果我们拿不出有效的应对措施，股价肯定得崩盘！”
另一位高管苦笑着摇了摇头：“稳住？怎么稳啊？我们的资金链……恐怕己经出问题了。我刚刚得到消息，好几家银行都在评估我们的信用风险，随时可能抽贷！”
李威跌跌撞撞地冲进会议室，声音嘶哑：“还有那些被篡改的合同！韩立不仅在舆论上反击，他还动了我们的核心数据！很多正在执行的关键项目，合同都被替换成了虚假版本，而且我们的财务系统，我怀疑己经被他完全控制了！”
此言一出，会议室内顿时炸开了锅。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来，但越讨论越觉得绝望。
如果说赵志刚被捕是政治和法律层面的打击，那么财务系统被控制和核心数据被篡改，则是对赵氏集团商业运营的釜底抽薪。
这意味着，赵氏集团的商业信誉和实际资产，都可能在短时间内急剧缩水，甚至变成负资产。
一个年轻的赵家族人激动地喊道：“报警！立刻报警！告韩立商业间谍！”
李威惨笑一声：“报警？我们拿什么证据？而且，你觉得现在这种时候，我们去报警，说我们的系统被黑了，合同被改了，外界会怎么看？只会坐实我们内部管理混乱，问题严重！”
更何况，那些被替换的合同，很可能就是赵志刚用来进行幕后交易的真实凭证的“伪装版”，一旦深究，只会牵扯出更多赵氏内部的龌龊。
韩立这一手，可谓是打蛇打七寸，让他们投鼠忌器。
绝望的情绪在会议室内蔓延开来，大家都沉默了。
他们发现，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赵氏集团都陷入了一个死局。
外部有韩立的步步紧逼和监管部门的雷霆行动，内部则有混乱的管理、脆弱的资金链和被动了手脚的核心数据。
一位资格最老的族叔，赵志刚的亲叔叔，此刻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
他混迹商场大半辈子，见证了赵家的崛起和辉煌，却没想到会在有生之年看到赵家大厦将倾的景象。
他喃喃自语：“完了……赵家这次，恐怕真的要完了……”他的声音不大，但在死寂的会议室里，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像是一柄重锤，敲碎了他们心中最后的一丝侥幸。
窗外的城市依旧繁华，灯火辉煌，但赵氏大厦内的灯光却显得异常惨淡，仿佛预示着一个时代的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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