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立手里的手机震得厉害，比他的心跳还快。
他一瞅屏幕，是个“未知号码”发来的消息，上面写着：“赵氏联合鼎丰、恒远，明早九点新能源竞标会，要锁死你的资金流。李威放风说你资金链断了，三家投资人要撤资。”韩立眉头立马拧成了疙瘩，心里头“砰砰”首跳。
秦雪手指在咖啡杯边上打了个转，杯子碰到玻璃茶几，“当”地响了一声。
她开口道：“半小时前，我助理截到赵氏内部邮件，李威亲自搞了个‘清韩计划’。”说完就把平板推给了韩立。
韩立一看，邮件里“舆论战 + 资本围猎”几个大红字，刺得他眼睛都疼。
窗外霓虹灯亮闪闪的，照得秦雪的脸一会儿明一会儿暗。
韩立突然想起三天前在废弃工厂捡到的那把匕首，刀身上的蓝光跟赵氏集团顶楼那盏灯的颜色一模一样。
他紧紧攥着手机，手指都泛白了，咬牙切齿地说：“时停会的人和赵氏肯定有一腿，他们想先把我的生意搞黄，再弄死我。”
秦雪敲了敲平板，问：“要我动用海外账户不？”
韩立首接回了句：“不用。”他盯着茶几上的银色怀表，这表是他能力的计时器，指针正慢悠悠地走着。
他说：“今晚十一点，赵氏总部安保换班，他们那资料室，该进个‘贼’了。”说完，他掏出怀表按了一下，听到齿轮“咔咔”响了几声。
天黑透了，韩立站在赵氏集团大厦对面的便利店门口。
他仰起头，瞅着27层那扇没拉窗帘的窗户，那是李威的办公室，资料室的密码锁就在办公桌右边的暗格里。
怀表在他口袋里热得发烫，他看了眼时间，22:59:30。
“叮——”怀表猛地一震，韩立深吸一口气，周围一下子安静得吓人。
便利店的收银员举着扫码枪，就跟被定住了似的；对面大厦的电梯停在“27”那层，连飘在风里的咖啡香都不动了。
他低头看表，还剩58分12秒，够了。
他抬脚穿过马路，皮鞋踩在地上一点声音都没有。
赵氏大厦的旋转门跟冻住了一样，他侧着身子挤了进去。
保安室里，保安嘴角挂着口水，一动不动地打着盹。
电梯到了27层，“叮”地一声开了。
李威办公室的门锁是电子密码锁，韩立手指刚一按上去，脑子里就响起系统的提示音：“输入19680517，李威老婆的生日，三天前家族会议上他提过。”锁“咔哒”一声开了，韩立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砰砰”首响。
资料室的金属柜闪着冷冷的光，韩立从口袋里掏出橡胶手套戴上。
他抽出那个写着“新能源竞标”的文件夹，系统扫描后说：“评标委员会名单、评委受贿记录、赵氏预备舆论稿，都拿到了。”
“还剩10分03秒。”
韩立的手顿了一下，文件夹里有张照片，是个戴眼镜的男人往评委西装口袋里塞信封，这人就是三天前工厂监控里提到“晚宴”的那个家伙。
他赶紧用手机把资料都拍了下来，这时候，一张便签从文件夹夹层里掉了出来，上面写着：“时停会要求，让韩立竞标后彻底没钱。”
“还剩05分59秒。”
韩立紧紧攥着手机，手心全是汗。
他把文件原样放好，一眼瞥见李威办公桌上的座机，话筒没放好，屏幕上显示着“时停会联络组”的未接来电。
时间“唰”地一下又开始流动了，韩立己经站在了大厦后巷的阴影里。
怀表的指针停在了“1:00”，他低头看了眼手机相册，那张便签在路灯下闪着冷冷的光。
第二天一大早，江州财经新闻的头条就被韩立官微发的一个PDF文件给炸开了锅。
官微凌晨三点发了个声明，附件是“赵氏集团2023年Q3财务漏洞分析报告”，里面把赵氏旗下三家子公司的资金流向都标得清清楚楚，最后还用红笔圈出了一行字：“疑似通过新能源项目转移资产。”
助理小吴在电话里兴奋得声音都变了：“韩总，鼎丰的王总说要撤回撤资申请，恒远的陈董要追加投资。”
韩立站在竞标会现场的走廊里，透过玻璃幕墙看着礼堂里乱成了一锅粥。
赵氏的人都围在李威身边，赵天成攥紧手机，手指关节都发白了，手机屏幕上是“赵氏财务造假”的热搜。
李威推了推金丝眼镜，正好和韩立对上了眼。
主持人拿着话筒说：“现在进入评委提问环节——”
韩立大声说：“等一下。”他大步走向主席台，皮鞋“噔噔”的声音让全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他举起手机说：“我有两份证据，第一份是评标委员会张委员和赵氏代表的转账记录。”他点开一张截图，“3月15日，赵氏旗下‘天楚投资’给张委员个人账户转了两百万，备注是‘项目支持’。”
礼堂里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张委员的脸“刷”地一下就白了，刚要张嘴辩解，韩立又点开一张照片：“第二份是赵氏预备的舆论稿，标题是‘新能源竞标黑幕：某新兴企业资金链断裂疑云’。赵少，要我念给大家听听里面咋编排我的不？”
赵天成“腾”地一下站起来，西装前襟的钻石袖扣撞到桌子上，“当”地响了一声。
他扯着嗓子喊道：“你胡说八道！这些都是你伪造的——”
韩立冷笑一声，把手机递给主持人，说：“麻烦传给各位评委看看。另外，我这儿还有赵氏资料室的监控录像。昨晚十一点零三分，贵公司李顾问的办公室，到底是谁在往张委员的账户打钱，大家一看就知道了。”
大屏幕一亮，李威的脸比张委员还白。
赵天成猛地掀翻椅子，椅子砸在地上，几个女嘉宾吓得尖叫起来。
他指着韩立喊道：“韩立！我要让你明天就破产——”
韩立眼睛一瞪，说：“不如赌一局？就按今天的评标规则，价低者得。赵少，你敢不敢？”
赵天成犹豫了一下，李威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他一把甩开李威的手，大声说：“赌就赌！我倒要看看你能出啥价！”
模拟竞价进行了十七分钟。
当韩立报出“1.28亿”的时候，赵天成一下子就说不出话来了，他清楚地记得半小时前李威在后台告诉他，成本价最低是1.3亿。
主持人“啪”地一敲木槌，兴奋地喊道：“成交！”
散场的时候，礼堂的水晶灯闪闪烁烁的。
韩立正整理着西装袖口，眼角余光瞥见张娜站在转角处。
她走过来往韩立手里塞了张纸条，一股淡淡的香味飘进了韩立的鼻子里。
纸条上写着：“晚上十点，滨江咖啡厅3号包厢。”
深夜，咖啡厅里静悄悄的。
张娜手指轻轻敲了敲桌上的加密U盘，说：“李威和我哥想吞掉我手里的股份，他们和‘时停会’合作的事儿，我查了半年了。你那天在工厂捡到的匕首，刀柄上的枫叶胎记，就是时停会的标记。”
韩立紧紧捏着U盘，想起昨晚在李威办公室看到的那张便签，喉咙一紧，问道：“你咋知道这些的？”
张娜声音轻得跟蚊子叫似的：“我爸临死前跟我说的，他说时停会在找所有有时间能力的人，而你……”她把手机推到韩立面前，屏幕上是一段模糊的监控录像，画面里，韩立站在赵氏资料室，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不动。
韩立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掏出来一看，是杨柳发来的消息：“工厂电脑的数据解析完成了，里面有时停会成员名单。”
张娜还在说着：“你知道‘时停会’的事儿不？他们……”
韩立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未读消息，喉咙动了动，没说话。
窗外的江风把窗帘吹得飘了起来，桌上的U盘被吹得轻轻晃了一下，投在墙上的影子就跟枫叶一样，和匕首上的胎记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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