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十七分，寂静的夜里，韩立坐在那儿，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敲得“哒哒”响。
林晓电话一接通，里面就传来“噼里啪啦”的键盘声，还有咖啡杯碰桌子的动静。
“韩先生？”林晓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一下就问，“咋啦？”
“赵天成要搞我新能源基金，半小时后，帝豪大厦26层会议室见。”韩立靠在沙发扶手上，瞅了眼茶几上江某和赵天成的合照，说完就挂了电话，接着打给李华。
电话响了五声才接通，背景里骰子“哗啦哗啦”响，李华指定是在地下赌场看盘呢。
“小韩啊，我这把押大，输了可就赔套房咯。”李华叼着烟，声音瓮声瓮气的。
“赵天成买了两千万看跌期权，早盘集合竞价要散布谣言，你来不来？”韩立摸着发烫的时之碎片问。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儿，接着传来打火机“咔嗒”一声：“给我留杯浓茶。”
二十分钟后，帝豪大厦26层。
林晓踩着细高跟“噔噔”地冲进会议室，头发上还挂着夜露，香奈儿套装第二颗扣子都歪了，一看就是着急忙慌穿上的。
李华晃着钥匙串跟在后面，藏青唐装下摆一股子赌场的霉味，左手拎着个破牛皮纸袋，里面装着计算器和旧K线图。
“说。”林晓扯下丝巾甩桌上，手指在平板电脑上敲得飞快，调出韩立基金的实时数据，“杠杆率37%，赵天成造谣说400%，他想搞恐慌抛售，然后低价捡漏？”
“不止。”韩立把老周的信息转到投影屏上，“东南亚游资配合，谣言9:15准时上财经头条。”
李华凑近屏幕，把烟蒂按在烟灰缸里：“他选了新能源板块里敏感的‘星能科技’，这票散户多，消息传得快。”
“所以咱得提前准备。”韩立从裤袋里掏出U盘，“我要赵天成具体的操作清单，他买了多少看跌期权，关联账户有哪些。”
林晓手指停在键盘上：“你打算……”
“时间暂停。今晚十一点，他办公室安保系统换班，监控有三分钟死角。”韩立摊开手，掌心里的碎片发着蓝光。
李华的烟掉桌上烫出个洞：“小韩，你疯啦？那小子办公室有红外感应，啥动静都能监测到。”
“我只要两分钟。系统会把我的行动说得过去，不过有一定概率和延迟，比如说清洁工走错楼层，或者监控线路出故障。”韩立说道。
“上回你暂停了五十三分钟，碎片烫得都起水泡了。今天要是超过一小时……”林晓抓住韩立的手腕。
“今晚只需要十七分钟。”韩立抽回手，把U盘塞进西装内袋，“十点五十，我在赵天成办公室楼下等。”
深夜，韩立站在“天盛集团”楼下，望着28层亮着灯的窗户，赵天成办公室还没熄灯。
他掏出手机一看，22:48:12。
“时间暂停。”话音刚落，世界一下就定住了，旋转门的铜把手停在半空，保安打哈欠嘴张得老大，咖啡杯里的波纹也不动了。
韩立顺着消防通道往上跑，皮鞋“噔噔”地敲着台阶。
28层转角监控摄像头闪着红光，他躲开红外射线，拿出从数据中心顺来的磁卡，这磁卡是赵天成上周在高尔夫球场显摆过的“防黑客的量子加密卡”。
“咔嗒”一声，办公室里飘着古巴雪茄味，檀木桌上有赵天成和东南亚富豪的合照。
韩立首接走到墙角保险柜，密码锁显示“待激活”，这小子居然没设常开锁。
他快速翻找，在最下面牛皮纸袋里找到一叠文件：《星能科技做空操作方案》《关联账户资金流向表》《谣言发布渠道清单》。
U盘插进电脑，系统提示：“数据复制完成，就说是清洁工不小心落下的。”
“叮——”暂停时间到的提示声吓了他一跳，文件掉了一地。
他弯腰收拾，一张照片滑出来，是赵天成和“时停会”成员的合影，背景是上次他发现的上古遗迹。
“韩先生？”门外传来保安的声音。
韩立赶紧把文件放回保险柜，转身碰翻了桌上的水晶镇纸。
玻璃“哗啦”碎了，他躲到窗帘后，看着保安进来嘟囔“奇怪，监控显示有人进28层，但系统说可能是小故障，应该没事”，捡起碎片扔垃圾桶，检查了保险柜才出去。
韩立回家路上还想着行动的事儿，到家时林晓和李华在客厅等着呢。
李华举着“时停会”合影，烟烧到手指都没察觉：“这是两年前被查封的异能组织？”
“重点在这。”林晓把投影仪连到U盘，屏幕上跳出股票代码，“赵天成打算先拉高‘星能科技’股价，再散布杠杆谣言，让散户恐慌抛售，他低价买入，再通过关联账户高价卖出。”
“散户一抛，股价就跌。他买的看跌期权就能赚钱，赚两笔！”李华一拍大腿。
“所以咱反着来。早盘集合竞价，我们先买两千万股。谣言出来，散户抛，我们接着；真相出来，股价涨，赵天成的看跌期权就废了。”韩立指着“星能科技”K线图说。
“我联系几个财经博主，准备好基金真实杠杆率的审计报告。赵天成发谣言，我们就发数据。”林晓说。
“再让老周的游资朋友在低价时买股票。这小子想割韭菜，我们把他镰刀都弄断！”李华笑着说。
次日清晨9:10，韩立在交易室盯着墙上的电子钟。
林晓在左边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李华在右边叼着烟指挥操盘手。
窗外梧桐叶“沙沙”响，就像赵天成昨天说的“你这种穷鬼，永远玩不过资本”。
世界又不动了，韩立手指在键盘上敲，发出两千万股买入指令，又用手机给记者群发审计报告，系统提示“匿名邮件己发，IP显示是东南亚咖啡馆”。
电子钟到9:15，财经头条弹出“惊！韩立新基金杠杆率超400%，可能爆仓！”交易屏上，“星能科技”股价从18.5元跌到16.2元，散户疯狂抛股票，韩立的账户全接下来了。
9:20，林晓手机响，财经大V“股市老炮”发文“经核查，韩立基金杠杆率37%，‘400%’是假的”。
股价不跌开始涨。
赵天成电话打进来，韩立正喝咖啡，看着交易屏上股价到19.8元。
“韩先生厉害啊。你怎么知道……”赵天成声音都变调了。
“知道你买看跌期权？知道你和江某在帝豪酒店308房商量？知道你和东南亚游资勾结？”韩立把咖啡杯重重地放在桌上。
电话那头传来东西打碎的声音，然后就挂了。
收盘时，“星能科技”股价定在21.3元。
林晓平板电脑显示“赚了1.2亿，赵天成亏8000万”。
“小韩，你这哪是炒股，是抢银行啊！”李华笑着拍韩立肩膀。
“老周说赵天成账户多了笔神秘资金。”林晓皱着眉看手机。
韩立望着窗外天黑下来，掌心时之碎片发烫。
他看手机，老周短信“小心，时停会的人出现了”。
深夜回家，韩立打开电脑准备复盘。
收件箱跳出一封新邮件，标题刺眼得很“你的时间暂停能力不是唯一……”
他手指停在鼠标上，能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屏幕蓝光照着他的脸，时之碎片烫得掌心发红，这次比哪次都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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