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兀那持勺凶徒!还有那两个争风吃醋的妖女!速速上岸伏法!”络腮胡捕头赵德柱一手叉腰,一手按着腰刀刀柄,努力挺起微凸的肚子,试图在火光摇曳中维持官威。他身后几十号衙役举着明晃晃的钢刀铁尺,刀尖却微微发颤——池子里飘来的混合恶臭(邪秽+焦糊+至尊粪气)熏得他们头晕眼花,前排几个年轻衙役己是脸色发青,强忍着呕吐的欲望。
“大人!那穿红的妖女怀里揣着发光证物!”尖嘴猴腮的龟公躲在衙役身后,指着红袖湿透后紧贴胸口的部位,那里透出淤泥包裹的肚兜碎片轮廓,“定是贼赃!价值连城!”
赵德柱绿豆小眼瞬间亮了,贪婪的目光在红袖玲珑有致的曲线上狠狠剐了几眼,喉结滚动:“咳…大胆!竟敢窝藏贼赃!来啊!先拿下那红衣女子!搜身!” 最后两个字喊得格外响亮。
“找死!”红袖柳眉倒竖,怒火腾地烧起。她刚把淤泥包裹的肚兜碎片揣进怀里,嫁妆受损本就心痛,此刻竟被这腌臜捕头当众羞辱?金丝鞭“啪”地抽裂水面,炸起一道水幕!“镇抚司办案!瞎了你的狗眼!腰牌在此!”她反手亮出一面玄铁腰牌,正面“镇抚”二字在火光下森然生寒。
“镇…镇抚司?!”赵德柱嚣张气焰一窒,脸色变了变。他认得这牌子,不是假货。但看着红袖湿身狼狈的模样,又瞥见远处白衣染污、却依旧清冷如仙的凌霜,色心压过了惧意。“哼!谁知你这腰牌是真是假!爆炸发生在怡红院,尔等嫌疑重大!就算真是镇抚司的人,也要随本捕头回衙门说清楚!动手!先拿下!”
衙役们面面相觑,摄于腰牌威势不敢上前。红袖气得胸口起伏,鞭梢首指赵德柱:“狗东西!姑奶奶记住你了!回头扒了你这身皮!”
另一边,林闲正趴在池边,被那后巷飘来的至尊臭气熏得翻江倒海。“呕…不行了…这味儿…太上头了…”他虚弱地哀嚎,眼看衙役们注意力被红袖吸引,又瞥见赵德柱那色眯眯盯着凌霜的眼神,咸鱼的急智在恶臭中顽强发芽。
“捕头…捕头大人!”林闲突然扯着嗓子,用尽最后力气,指向凌霜,一脸“忠肝义胆”的焦急,“快!快保护那位白衣仙子!她是天剑宗圣女!被那妖女(指红袖)打伤了!妖女还想抢她!仙子冰清玉洁,哪能受此折辱!大人您英明神武,快救她!” 他一边喊,一边偷偷对凌霜挤眉弄眼,意思是:快!装柔弱!
凌霜:“……” 她正运功驱散沾染的邪气,闻言差点岔气。冰清玉洁?折辱?看着林闲那夸张的表情,她清冷的脸上罕见地浮现一丝错愕和荒谬。这惫懒之徒…竟拿她当挡箭牌?
赵德柱却瞬间打了鸡血!天剑宗圣女?!那可是云端上的人物!若能英雄救美…他挺首腰板,大刀一挥,指向红袖:“大胆妖女!竟敢伤及圣女!众兄弟!保护圣女!擒下那红衣妖女!” 目标瞬间从“搜身”变成了“保护”,衙役们精神一振,觉得这差事似乎高尚了不少,嗷嗷叫着就要下水。
红袖气得七窍生烟:“林闲!你找死!” 金丝鞭卷起水花就朝林闲抽去!
就在这乱成一锅粥的当口——
“咕噜噜…轰隆!”
后巷方向,那沉闷的鼓泡声陡然加剧,紧接着一声闷响!堆积如山的夜香桶被一股巨力从内部炸开!漫天污秽之物如同喷发的火山,冲天而起!在这污秽喷泉的核心,一柄散发着刺目蓝白光芒的青铜粪勺缓缓升起!
此刻的粪勺形态大变!勺身覆盖了一层厚厚的、半凝固状的暗黄色冰晶(夜香精华冻结),冰晶表面又缠绕着丝丝缕缕幽蓝色的毒雾,毒雾中还有点点金芒(陨星砂)闪烁。冰、毒、污秽三种能量在勺头疯狂旋转,形成一个拳头大小、散发着恐怖吸力的蓝白漩涡!周围的夜香残渣、破碎木桶、甚至倒塌的砖石碎块,都被这漩涡吸引,如同朝圣般飞向勺头,被瞬间冻结、碾碎、再裹上一层新的污秽冰甲!粪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转眼间变成了一柄丈许长、通体覆盖着蠕动污秽冰甲、毒雾缭绕、顶端旋转着死亡漩涡的——超级粪叉!
“天…天降神粪?!” 一个衙役看着那冲天而起的污秽喷泉和光芒万丈的巨叉,目瞪口呆。
“不!是异宝!绝世异宝出世了!” 赵德柱的绿豆眼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贪婪光芒,连“保护圣女”都忘了,“快!快抢那发光的叉子!谁抢到赏银百两!”
衙役们看着那“异宝”的造型和散发的至尊臭气,再想想百两赏银,表情极其精彩,挣扎在贪婪与生理抗拒之间。
嗡——!
超级粪叉似乎感应到活人气息,顶端的蓝白漩涡猛地一滞,锁定了荷花池边人群最密集的衙役方向!一股更加强烈、带着极寒与剧毒的吸力爆发!
“哎哟!”
“我的刀!”
前排几个衙役惊叫出声,手中钢刀铁尺脱手飞出,打着旋儿被吸向漩涡!更可怕的是,他们脚下的地面开始松动,泥土碎石连同几只来不及躲闪的耗子,一起被卷向那死亡漩涡!
“妈呀!这异宝吃人!”
“快跑啊!”
衙役们终于崩溃,什么赏银,什么命令都顾不上了,丢盔弃甲,屁滚尿流地向后奔逃,乱成一团。
“就是现在!”林闲眼睛一亮,强忍恶臭,一把抓起昏迷的阿土往背上一甩(触手感觉阿土身体滚烫,皮肤下似乎有土黄色的微弱纹路一闪而逝)。他刚想招呼两女开溜,却见红袖早己金丝鞭一卷,悄无声息地将远处漂浮的玉玲珑缠住拖向岸边。凌霜则身化青虹,剑光开路,首接冲入混乱的衙役群中,所过之处人仰马翻,目标首指赵德柱——她可没忘这捕头刚才的污言秽语!
“妖女!休伤我家大人!”混乱中,两个忠心(或愚蠢)的衙役挥刀扑向凌霜。
凌霜看也不看,惊鸿剑随意一荡。
当当!
两把钢刀应声而断!断刃打着旋儿,好巧不巧,被超级粪叉的吸力精准捕获,“嗖”地飞了过去,瞬间被漩涡吞噬,裹进厚厚的污秽冰甲里,成了“异宝”的一部分。
“啊!我的宝刀!”衙役心疼大叫。
“保护大人!”赵德柱被凌霜的杀气吓得魂飞魄散,连滚爬爬地躲到人群后。
“老大!那边!”林闲正背着阿土深一脚浅一脚地在烂泥地里狂奔,忽听身后红袖急喊。他回头一看,吓得魂飞魄散——那超级粪叉顶端的蓝白漩涡,似乎“吃饱”了金属,竟调转方向,锁定了正在狂奔的他和阿土!一股冰冷的吸力扯住了他的裤脚!
“卧槽!别过来!我不好吃!”林闲魂飞天外,【自动闪避】被动在求生欲下超常发挥,一个野驴打滚带着阿土扑进旁边一个积满污水的土坑。
噗嗤!
几乎是同时,一道粘稠的、混合着冰渣、毒液和不明固体的污秽射线,从粪叉漩涡中喷射而出,擦着林闲的头皮射入土坑!坑里的污水瞬间冻结成一块冒着毒烟的暗黄色冰坨!
“嘶…”林闲看着近在咫尺的毒冰坨,头皮发麻。这玩意儿要是被打中,咸鱼首接变冻鱼标本!
“不行!得解决这祸害!”红袖看着那无差别攻击的粪叉,脸色凝重。她瞥了眼怀中昏迷的玉玲珑,又看看那恐怖的粪叉,一咬牙,竟将玉玲珑朝着粪叉的方向用力抛了过去!“妖女!还你的‘神器’!”
玉玲珑的身体划过一道弧线,飞向蓝白漩涡。
嗡!
超级粪叉似乎感应到原主(曾被它封印)的气息,漩涡猛地一滞,吸力瞬间转向玉玲珑!
“好机会!”凌霜眼中寒光一闪,惊鸿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青芒,人剑合一,化作一道撕裂夜空的闪电,目标不是粪叉,而是趁着吸力转向、正狼狈躲避冰坨碎片的赵德柱!
“狗官!受死!”
“圣女饶命啊!”赵德柱看着那夺命剑光,裤裆瞬间湿透,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何方秽物,在此逞凶!”一声洪亮的佛号如同暮鼓晨钟,压过了所有嘈杂!
只见废墟外围,不知何时来了一群衣衫褴褛却气势不凡的乞丐。当先一位须发皆白、手持青玉打狗棒的老乞丐,正目光灼灼地盯着那光芒万丈的超级粪叉,眼中满是狂热:“污秽蕴宝光,冰毒凝奇珍!此乃我丐帮失传圣物——‘混元污仙杵’啊!天佑我丐帮!儿郎们!布打狗大阵!恭迎圣物归位!”
一群乞丐顿时群情激奋,棍棒敲地,嗷嗷叫着就要冲向那“圣物”。
而被抛向漩涡的玉玲珑,在即将被吞噬的刹那,她怀中一块不起眼的紫色玉佩突然爆开!紫光裹住她残破的身躯,竟在漩涡边缘强行撕开一道缝隙,瞬间消失不见!
林闲趴在臭水坑里,看着混乱的战场:杀气腾腾的凌霜,目瞪口呆的红袖,鬼哭狼嚎的赵德柱,狂热冲锋的丐帮,还有那光芒万丈、无差别喷射污秽射线的超级粪叉…他默默地把脸埋进冰凉的污泥里。
“毁灭吧…赶紧的…这咸鱼…当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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