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杀者的镰刀臂带着破空声劈向林凡后颈时，他正侧身躲开最后一只迅捷丧尸的抓扑。
“嗤啦——”镰刀擦着他的肩胛骨划过，带起一串血珠，砸在雨后潮湿的地面上，洇开一小片暗红。
林凡借着侧身的惯性翻滚，消防斧反手劈向猎杀者的膝盖，斧刃砍在它嶙峋的骨头上，发出“咔嚓”脆响。
“吼！”猎杀者吃痛，另一条镰刀臂横扫过来。林凡猛地矮身，镰刀几乎是贴着他的头皮掠过，劈断了路边一根手腕粗的灌木，断枝带着水珠飞溅。
“林凡，到车侧来！”陈浩的吼声从房车方向传来。
林凡抬头，看见房车己经倒车至那块凸起的岩石旁，车身与岩壁形成锐角。车身侧面的钢筋正“噌噌”弹出，在地面上支起半米高的屏障，像一排铁齿獠牙。
车顶的重机枪枪管微微转动，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猎杀者的方向。
“来了！”林凡大吼一声，突然转身冲向房车，故意将后背卖给猎杀者。
这畜生果然被激怒，尖锐的嘶吼响彻山谷，速度骤然提升，像一道贴地的黑影追上来，镰刀臂首指林凡的后心。
“就是现在！”陈浩猛地按下操纵杆。
房车侧面的钢筋突然向前弹射，精准地撞向猎杀者的腿弯。它反应极快，镰刀臂下劈，“铛铛”几声劈断三根钢筋，却也被这股力量绊得趔趄半步。
就是这半步的迟滞，给了林凡机会。他扑到房车侧面，顺势翻滚到机枪射程内，大喊：“玲玲！”
副驾驶座的车窗“哗啦”降下，玲玲的小脸探出来，三瞳里红光暴涨。她的小手紧紧按在车门上，指尖因用力而发白：“坏蛋……不准动！”
猎杀者的动作猛地僵住。它那对泛着寒光的镰刀臂突然泛起水波般的涟漪，刀刃边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软化、卷曲，像被扔进熔炉的锡箔。
它空洞的胸腔里冒出白烟，喉咙里发出漏气般的“嗬嗬”声，显然是玲玲的异能在瓦解它的躯体。
“开火！”陈浩的吼声带着兴奋。
“哒哒哒——！”
重机枪骤然怒吼，子弹链“哗啦啦”转动，黄铜弹壳像瀑布般从车顶坠落，砸在钢板上发出密集的脆响。
第一排子弹精准命中猎杀者的胸膛，将它那空洞的胸腔打得血肉模糊。
第二排子弹撕裂了它的肩膀，那条还在抽搐的镰刀臂“哐当”落地，溅起一片泥花。
第三排子弹首接掀飞了它的头颅，墨绿色的汁液混着碎骨喷溅在岩石上。
猎杀者的身躯晃了晃，轰然倒地，激起的尘埃中，只有那条断落的镰刀臂还在微微颤动。
“搞定一只！”陈浩长舒一口气，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砸在操控台上。
林凡刚要起身，眼角余光瞥见两只巨力丧尸正咆哮着撞向房车侧面的钢筋屏障。“砰！砰！”两声巨响，钢筋被撞得弯曲变形，铆钉崩飞，车身剧烈摇晃。
“它们快撞开了！”林凡抄起消防斧冲过去，斧头劈向左侧巨力丧尸的膝盖。这畜生的关节处没有硬壳，斧刃深深嵌入，墨绿色的汁液喷涌而出。
巨力丧尸吃痛，挥舞肉锤砸向林凡。他早有准备，借着后坐力闪退，肉锤砸在地上，激起的碎石溅了他一脸。
“玲玲，帮我定住它的手臂！”
玲玲的小手立刻转向那只巨力丧尸，三瞳里红光闪烁。它挥舞的肉锤突然停滞在半空，表面的皮肤像蜡一样融化，露出里面森白的骨头。
“好机会！”林凡冲上前，斧头顺着它的脖颈劈下去，几乎将头颅斩断。巨力丧尸的身躯晃了晃，轰然倒地，肉锤砸在地上，溅起浑浊的水花。
另一只巨力丧尸见同伴倒下，嘶吼着转向林凡，却被房车顶的重机枪锁定
“哒哒哒”的枪声中，它的胸膛被打成筛子，踉跄着后退几步，最终栽倒在积水里，激起的水波将附近几只普通丧尸的残骸冲得翻了个身。
阳光彻底穿透云层，照在狼藉的山路上。
猎杀者的断臂还在抽搐，镰刀刃上的寒光渐渐黯淡。
巨力丧尸的尸体泡在积水中，融化的肉锤在水面上形成一层墨绿色的油膜。
迅捷丧尸的残骸散落一地，有的被钢筋刺穿，有的被机枪打成了碎块。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腐臭和血腥味，混杂着雨后泥土的腥气，形成一种呛人的气息。
林凡靠在房车轮胎上，大口喘着气。后背的伤口火辣辣地疼，汗水混着血水流进眼睛里，涩得他眯起了眼。
他看着自己沾满血污的双手，突然笑了——刚才那一战，比在磐石城守一个月城墙还要痛快。
“机枪过热了。”陈浩从车顶爬下来，手里拎着半条子弹链，“还剩三十发，够应付零星的丧尸。”
“我来帮你换枪管。”林凡起身，走向工具箱。他的动作比之前更沉稳
玲玲抱着膝盖坐在副驾驶座上，小声说：“我刚才……没害怕。”
她的三瞳己经恢复浅红，却还是忍不住偷偷看向窗外的尸体，又迅速低下头，“它的胳膊化掉的时候，像冰淇淋融了。”
陈浩正在换枪管的手顿了顿，突然笑了：“我们玲玲厉害啊，比陈叔叔的钢筋还管用。”
玲玲的小脸泛起红晕，把脸埋进膝盖里，肩膀却微微耸动，像是在偷笑。
林凡换好枪管，抬头看向山坡。远处的阴影里，零星的丧尸残骸散落着，再没有新的嘶吼传来。
“收拾一下，继续赶路。”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声音平静，“再往前走二十公里，应该能上高速。”
陈浩点点头，发动房车。引擎的轰鸣声再次响起，车身缓缓驶离这片战场，轮胎碾过碎石和丧尸残骸，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林凡突然想起刚才战斗时的默契——他引敌，陈浩控场，玲玲收尾，三个原本毫无交集的人，竟在这铁壳子里形成了奇怪的配合。
“以后会越来越顺的。”他轻声说，不知道是在安慰玲玲，还是在安慰自己。
房车驶上一段相对平坦的路面，颠簸渐渐减轻。
窗外的风景开始变化，山坡越来越平缓，远处隐约出现了高速公路的轮廓，路面上散落着废弃的汽车.
林凡此刻听着发动机的轰鸣，看着陈浩专注驾驶的侧脸，听着玲玲哼起不成调的儿歌.
突然觉得这颠簸的旅途，比磐石城更像个“家”。
车顶上的无人机还在盘旋，像一只忠诚的哨兵，守护着这头在末世里缓缓前行的钢铁怪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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