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峰意识还在新疆忙碌,其他意识分别在南方和北方征战的时候,在挪威北海,一个异变悄悄的诞生。
夏姬,夏,是夏日将尽的残温,姬,是古谣里淬血的刃。
挪威北海湾的风卷着冰砾,抽打在她十二岁的眉骨上,她年仅12岁,一头蓝色的柔发和一双蓝色的眼眸,只是现在己经被憔悴填满。
他们的祖先在北纬70度的冰原上生根。用兽骨磨尖的鱼叉刺穿冰面,在驯鹿迁徙的路径上设下陷阱。
北大西洋暖流送来的温暖,是他们在极寒中唯一的喘息。
穿越罗浮敦山脊的路,刻在族群记忆的最深处。
那山脊如巨人折断的肋骨,黑黢黢的岩石上挂着垂落的冰棱,祖先们每一步都踩在雪崩的边缘。
先祖们背着赭石陶罐,在暴风雪里用身体开出道路,只为在库库尔赫拉伦岩洞的石壁上,留下狩猎成功的红色印记。
如今,那些壁画己蒙上厚厚的冰尘,像被时间遗忘的伤口。
时间回到现在。
夏姬的脸还带着孩童的圆钝,睫毛上凝着雪珠,像缀了串碎钻。
但那双海蓝色的眼睛里,此刻只有晃动的黑影——雪地丧尸来了。
它们披着灰黑色的长毛,脚掌踩在雪地上悄无声息,唯有喉咙里发出的嗬嗬声。
父亲的冰镐挥出最后一道银弧,砸中一头丧尸的太阳穴。
黑血溅在雪地上。
但更多的丧尸涌上来,将父亲的身影吞没。
“跑!”父亲的声音从尸堆里挤出,带着血沫,砸在夏姬心上。
母亲的手抓着她的手腕,一路狂奔。雪没到膝盖,每一步都像拖着千斤巨石
母亲的呼吸越来越粗,后背的羽绒服被丧尸的利爪划破,露出里面暗红色的内衬——那颜色,像极了岩壁上祖先画的血线。
当母亲最后一次回头时,她的眼睛里映着夏姬的脸,然后猛地推开她:“活下去,去岩洞——”
夏姬挂着未干的泪痕,摔进雪坑,回头只看见母亲被丧尸扑倒的瞬间。雪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像一条断裂的红线,延伸向茫茫雪原。
风猛地变大了,卷起雪沫,模糊了母亲倒下的地方。
她爬起来,朝着罗浮敦山脊跑去。风在耳边尖啸,像无数个声音在质问:“你为何来此?你为何来此?”雪粒打在脸上。
冷得生疼。
她想起部落老人说过,山脊的风会吃掉迷路的孩子。
但此刻,身后的丧尸才是更可怕的恶魔。
脚下的冰面突然发出“咔嚓”声。夏姬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己经下坠。后背撞在冰缝的岩壁上,肺里的空气被撞得一干二净。
“砰”的一声,硬雪砸在胸口,让她眼前发黑。
双臂卡在冰缝边缘,冻得失去知觉,双腿悬在黑暗里,只有风从下方穿过,带着呜咽般的回响。
“不能死……”她咬着牙,嘴里满是血腥味。部落的生存课上,老人教过如何在冰缝中自救。
她摸索着,指尖触到冰缝里凸出来的岩石尖。指甲裂开了,血渗出来,瞬间冻成冰碴。
她顾不上疼,一点点往上攀爬,每一次用力,都能感觉到冰棱在手下碎裂。
终于爬回雪面时,她像条被捞上岸的鱼,大口喘着气。胸口的瘀伤火烧火燎地疼,低头看见自己的蓝发上结了冰,像戴了顶水晶王冠,却如此沉重。
父母的脸在脑海里一闪而过,眼泪涌出来,刚流到脸颊就冻成了冰珠。
她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只能凭着感觉往前走。头顶的雪岩时不时塌下一块雪,砸在身边,溅起的雪沫落进衣领,冰冷刺骨
她握紧父亲留下的刻着她出生日期的冰镐,那金属柄上似乎还残留着父亲的体温,虽然早己冰冷。
冰镐一次次凿进雪岩,发出“叮叮”的声响。每凿一下,就有冰屑溅到脸上。她的手掌磨出了泡,泡破了,血和冰粘在一起。
她想起小时候,父亲教她用冰镐捕鱼的样子,那时的阳光很暖,时光很慢。
.........
终于,她看到了山脊的另一侧。远处的海平面上,夕阳正挣扎着下沉,把海水染成一片暗红的血池。
在山脚下,有一个黑黢黢的洞口,嵌在雪岩里.
那一定是库库尔赫拉伦岩洞,是父母让她去的地方。
洞穴里比外面更冷,寒气像针一样扎进骨头里。洞口透进来的光很微弱,只能照亮洞口一小片地方。
洞外,北海的浪涛声一阵高过一阵,像巨兽在咆哮。偶尔有鹰隼的影子从洞口掠过,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打破洞穴的死寂。
夏姬举着刚刚用钻木取火引燃的火把,往里走。火把是用松枝捆成的,燃烧时发出“噼啪”的声响,溅出火星。
火光摇曳,把她的影子投在岩壁上,显得格外扭曲。
洞穴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混合着苔藓和泥土的味道,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古老气息。
突然,火把的光照亮了前方的岩壁。
一道红色的线条出现在视野里,像一条蜿蜒的血线。夏姬走近一看,发现那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人为画上去的。
紧接着,她又看到了第二道、第三道……无数道红色线条交织在一起,组成了一个个跳跃的人形。
像是突然撞见了神,紧接着是第2个........
这是壁画!是祖先留下的壁画!夏姬的心跳骤然加快,海蓝色的眼睛里映着岩壁上的红线。
她仿佛看到了三千年前的场景:族人们围着篝火,在洞穴里跳舞,手里拿着赭石颜料,在岩壁上画出他们的生活,他们的信仰,他们与自然的抗争。
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岩壁上的红线。颜料己经有些剥落,但依旧能感受到那曾经的鲜活。
鬼使神差地,她捡起地上一块尖锐的石头,划破了自己的手掌。鲜血涌了出来,滴落在岩壁上,落在祖先的红线上。
就在血液接触岩壁的那一刻,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岩壁上的红线突然发出了微弱的光芒,像重新被点燃的火种。夏姬的指尖传来一阵灼热感,仿佛有什么东西顺着血液,流进了她的身体里。
慢慢的......
她感觉自己的意识被猛地拽入了一个奇妙的空间.
她仿佛听到了祖先们狩猎猛犸象时的呐喊,听到了咚咚的锣鼓声,听到了暴风雪夜晚琵琶燃烧的篝火的声音,他们唱着古老的歌谣。
那是远古大地的脉搏。
画面骤然扭曲。
眼前不再是洞穴的岩壁,而是一片黑暗。黑暗中,有无数条红线在飞舞,像无数个跳舞的灵魂。
她看到了祖先们的脸,他们对着她微笑,然后化作一道道红光,融入她的身体。
“啊——”夏姬忍不住轻呼出声。她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体内涌动,从心脏开始,蔓延到西肢百骸。额头传来一阵刺痛,她伸手一摸,发现那里多了一个奇怪的符文,正在微微发烫,散发着红光。
“红色舞者……”一个古老的声音在她脑海里响起,“你将洞悉万物的弱点,在时间的长河中,找到它们最脆弱的瞬间。”
她明白了。她获得了祖先的传承,成为了新的红色舞者。
她能看到丧尸身上的弱点,那些闪烁着红光的节点,是它们生命中最脆弱的时刻。她只需要轻轻一碰,就能让它们回到那个时刻,然后轻易地终结它们。
夏姬站起身,走到洞口。夕阳己经沉入了北海,天空被染成了一片壮丽的暗红色,像一块巨大的画布。
海面上波涛汹涌,浪花拍打着礁石,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寒风从洞口吹进来,吹动她的蓝发,额间的红色符文在暮色中闪烁着微光。
她回头看了一眼洞穴,岩壁上的壁画似乎比刚才更加鲜艳了
祖先们的灵魂仿佛还在那里,对着她微笑。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不再是那个只会哭泣的小女孩了,她是红色舞者。
她深吸一口气,走出了洞穴。脚下的雪发出“咯吱”的声响,在寂静的雪原上格外清晰。
远处,北海的浪涛声依旧轰鸣,末世中带着血色的残阳,滑落下碎金,平铺在海面上,也照亮她的脸,形成金色的剪影。
像一首永恒的史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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