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阳光正好,暖洋洋地洒在霍格沃茨城堡后方的第三温室里。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奇异草药和淡淡粪肥的混合气味。
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两个学院的学生混杂在一起,围着中央一排排长满尖刺、外形狰狞的深绿色植物。
“今天,我们要学习照料曼德拉草!”
矮胖敦实的斯普劳特教授穿着沾满泥土的围裙,声音洪亮,脸上带着对植物由衷的热爱,“它们己经进入青春叛逆期了,叫声虽然不再致命,但足够让你们耳鸣一整天!所以,耳罩必须戴好,就像这样——”
她示范着将一个巨大的、粉红色绒毛耳罩紧紧扣在头上。
学生们纷纷戴上各自的耳罩,温室里瞬间安静了不少,只剩下植物生长的窸窣声。
“现在,谁能告诉我,”
斯普劳特教授的目光扫过学生们,在掠过斯莱特林方向时,下意识地在伊芙身上停留了一下,“曼德拉草在青春期的躁动表现,除了极具杀伤力的噪音外,最主要的原因是什么?”
温室里一片安静。格兰芬多这边,赫敏的手几乎要举到天上,脸上写满了“问我问我”。
哈利和罗恩则有些茫然地看着那些张牙舞爪的植物,显然心思还没完全从早晨的吼叫信阴影中走出来。
纳威·隆巴顿紧张地绞着手指,嘴唇蠕动似乎想说什么又不敢。
而斯莱特林这边,德拉科·马尔福抱着手臂,一脸不屑,显然觉得这种“泥巴”问题配不上他的身份。
西奥多沉默地观察着曼德拉草的根系。
布雷斯则饶有兴致地看着赫敏那副急切的样子。
达芙妮优雅地整理着自己的耳罩。
就在这时,一个清越、平稳的声音清晰地响起,穿透了耳罩的隔音层:
“魔力核心的剧烈波动与根须感知到外界压力的失衡,教授。”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
伊芙·温莎站在斯莱特林学生中间,银发在温室透下的阳光中泛着柔光。
她没有举手,只是平静地陈述,仿佛在复述一个常识。
冰蓝色的眼眸沉静地注视着斯普劳特教授。
斯普劳特教授眼睛一亮,脸上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完全正确!温莎小姐!为斯莱特林加五分!”
她赞许地看着伊芙,“青春期曼德拉草的魔力核心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同时它们的根须对土壤压力变化异常敏感,任何细微的扰动都会加剧它们的不安。所以,我们移植时动作要格外轻柔,就像对待易碎的琉璃……”
赫敏的手悻悻地放了下来,看向伊芙的目光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有被抢先的不甘,有对答案的认同,但更多的是一种面对强劲对手时的凝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钦佩?
她抿紧了嘴唇。
哈利看着伊芙沉静完美的侧影,听着她清晰准确的回答,胸口那股莫名的酸涩感又涌了上来。
她总是这样,轻而易举地就站在了所有人目光的焦点。
他强迫自己低下头,假装专注地研究曼德拉草叶片的纹路,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
德拉科灰蓝色的眼睛则亮晶晶地黏在伊芙身上,毫不掩饰其中的倾慕。
他甚至微微挺首了背脊,仿佛伊芙的优秀让他也感到与有荣焉。
布雷斯和达芙妮交换了一个眼神,达芙妮眼中是纯粹的欣赏,布雷斯则带着点玩味。
西奥多依旧沉默,只是镜片后的目光在伊芙和曼德拉草之间多停留了几秒。
纳威则看着伊芙,眼神里充满了纯粹的敬畏和向往,仿佛看着一位遥不可及的女神。
课程继续进行。
学生们戴上厚厚的手套,在斯普劳特教授的指导下,小心翼翼地将那些躁动不安、发出沉闷呜咽声的曼德拉草幼苗移植到更大的花盆里。
伊芙的动作精准、稳定、高效,每一次下铲、每一次包裹根须都恰到好处,完美地诠释了“轻柔”的含义,她负责的那几株曼德拉草明显比其他人的安静许多。
下午的变形课教室则完全是另一种氛围。
空气里弥漫着打磨过的木头和旧羊皮纸的味道。
讲台后,麦格教授站得如同标枪般笔首,表情严肃,锐利的目光透过方形眼镜扫视着所有人,带着令人敬畏的威严。
“今天,”她的声音如同金属刮擦,清晰而冷硬,“我们将学习将甲虫变成一枚纽扣。这不仅仅是形态的改变,更是物质本质的初步转换。
我的要求:形态完美、材质清晰、功能完整——一枚能缝在衣服上的、货真价实的纽扣。
任何粗心大意、魔力控制不稳导致的失败,比如长出腿的纽扣,或者会爬的甲虫,都是不可接受的!”
她严厉的目光让几个格兰芬多的学生缩了缩脖子。
“注意我的动作和咒语!”
麦格教授拿起讲台上一个小玻璃罐,里面一只黑色的甲虫正不安地爬动。
她抽出魔杖,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感,杖尖精准地点向甲虫:
“Beetle into Button!”
一道柔和的白光闪过。玻璃罐里哪里还有什么甲虫?
只有一枚小巧、圆润、光泽温润的白色骨质纽扣静静地躺在那里,上面甚至还有两个供针线穿过的孔洞。
“看清楚了吗?”
麦格教授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现在,拿出你们的甲虫,开始练习。”
教室里立刻响起了一片嗡嗡的念咒声和甲虫爬动的窸窣声。
赫敏深吸一口气,全神贯注地盯着自己罐子里的甲虫,魔杖稳稳举起,嘴唇无声地快速翕动着,小脸绷得紧紧的。
哈利屏住呼吸,努力回忆着麦格教授的动作,但魔杖尖微微颤抖,咒语念得有些磕巴。
罗恩则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显然吼叫信的阴影还在,他捅了捅自己的甲虫,换来甲虫愤怒地用后腿踢了罐壁一下。
纳威紧张得满头大汗,魔杖都快拿不稳了。
斯莱特林这边,德拉科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但眼神时不时瞟向伊芙的方向。
塞巴斯蒂安懒洋洋地抽出魔杖,蜜糖色的眼睛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挑战欲,似乎觉得这练习过于简单。
奥米尼斯则推了推炼金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沉静专注,仿佛在进行一项精密的实验。
而伊芙,己经开始了。
她没有立刻念咒,而是先用指尖轻轻敲击了一下玻璃罐壁,那只黑色的甲虫似乎被某种无形的安抚力影响,暂时停止了躁动。
然后,她举起魔杖,动作流畅而优美,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韵律感。
杖尖稳定地指向罐中的甲虫。
“Beetle into Button!”
她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仿佛咒语本身就蕴含着改变现实的力量。
一道比麦格教授示范时更加柔和、更加凝练的银白色光芒一闪而逝!
光芒消失后,玻璃罐里躺着的,不再是一只甲虫。
那是一枚近乎完美的纽扣。
它呈温润的珍珠白色,边缘光滑圆润,大小适中,材质看上去是细腻的骨质,表面流淌着天然的光泽。
最引人注目的是,纽扣中央,竟然极其精巧地浮现出一个微缩的、栩栩如生的常春藤缠绕权杖的浮雕图案,那是温莎家族的徽章!
两个供针线穿过的孔洞清晰可见。
这不仅仅是一枚纽扣,更像是一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整个教室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伊芙面前那个小小的玻璃罐上。
连麦格教授那严肃刻板的脸上,都罕见地掠过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赞许!
赫敏倒抽一口冷气,看着自己罐子里那只只是颜色变浅了一点、还在徒劳蹬腿的“半成品”,再看看伊芙那枚堪称完美的艺术品纽扣,脸上充满了震惊和巨大的挫败感,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
哈利完全愣住了。
他看着伊芙沉静的侧脸,看着她魔杖尖端尚未完全散去的银芒,胸口那股酸涩感被一种更强烈的、混合着自卑和渴望的情绪淹没。他握着魔杖的手心全是汗,魔杖尖的颤抖更明显了。
她总是能做到最好……轻而易举地。
而自己呢?
德拉科灰蓝色的眼睛瞬间爆发出惊人的亮光,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骄傲和亲昵:“太棒了,伊芙!我就知道你是最……”
他的话被麦格教授严厉的咳嗽声打断。
西奥多镜片后的目光在伊芙和那枚纽扣之间来回扫视,带着一种纯粹学术性的探究和深深的折服。
布雷斯则吹了声口哨,眼神里是纯粹的欣赏。
达芙妮看着那枚精致的徽章纽扣,脸上露出了然和赞叹的微笑。
纳威则完全看呆了,嘴巴微微张着,看向伊芙的眼神充满了无与伦比的崇拜。
塞巴斯蒂安唇角勾起一个“果然如此”的弧度,蜜糖色的眼睛里满是骄傲和一种“看吧,这就是她”的了然。
奥米尼斯则透过眼镜,专注地“看”着那枚纽扣上微缩的温莎徽章,平静的眼底深处漾开欣赏的涟漪,唇角也微微上扬。
麦格教授锐利的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伊芙身上,声音依旧严肃,但似乎柔和了一丝丝:
“完美的变形术,温莎小姐。斯莱特林加十分。其他人,继续练习!”
教室里的嗡嗡声再次响起,但这一次,许多目光依旧不由自主地瞟向斯莱特林长桌那个银发少女的方向,以及她面前玻璃罐里那枚静静躺着、无声诉说着精湛魔力与控制力的珍珠白纽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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