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霞楼现在一片狼藉。
小斯侍从扶着自家公子老爷们纷纷赶去医馆,有些权势比较大的,家里养了府医,或者回家叫太医郎中的,也都乘坐马车快速离开。
翠霞楼的姑娘们就没有那么好运气了。
死了的一卷席子了事。
轻伤的回房间自己擦药了事。
重伤的由翠霞楼养的郎中包扎了事,活不活的全看天命。
翠妈妈抽空急忙跑到二楼,推开房门,发现人去楼空之后,大大松了一口气。
还有二楼对面的几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都走了。
这下就更放心了。
三楼地字号雅间
两个侍从将李弘放到木质轮椅上,盖好毯子,从暗道出去了。
眉清目秀,面如谪仙,只可惜腿脚行动不良。
“将冷凔己经查到他们的消息透露出去。”
侍从点头应是,出了暗道回到皇子府,侍从办事去了。
翠霞楼内,工人们启用可伸缩的备用楼梯,让二楼三楼的客人能下来。
灰头土脸的云昭昭,跟着高个子冯宁走出冷凔所在房间。
手里提着一个包袱,是程娘子送过来的衣服。
冷凔命令,让她回到府中,将自己收拾干净。
云昭昭耷拉着眼皮,像蜗牛一样在走廊移动。
猛然间,她看到汪响虫在二楼指挥人干活。
好啊!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这个淫贼原来在这儿!
她要报仇!
她要把这个淫贼大卸八块!
还要毒死这条臭虫!
气呼呼在身上摸了半天,才想起来,药都在空间,暂时拿不出来。
环顾左右,一把抽出冯宁腰间跨刀,风一样冲了出去。
从某种意义上说,云昭昭压根就算不上一个好人,亦正亦邪。
有时候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也会不择手段。
但在家国大义上,她又坚持自己的底线。
冯宁今天有些心不在焉,不然一个武功高强的东厂协理事,怎么可能让手无缚鸡之力的云昭昭把刀拔了去。
云昭昭边跑边喊,“好你个死臭虫,终于让老娘逮着了,看我今天不将你大卸八块!”
“哪里跑!!”
吼声震天,步伐迅速,冯宁差点没追上。
“柚子大夫,柚子大夫,小心这刀挺锋利的!”
冯宁按着云昭昭手腕上一处麻穴,刀柄脱离手掌,在半空中冯宁用脚接着又借力向上轻巧一踢,手抓住插回了刀鞘内。
“主子吩咐我要把您送回回府中,请不要为难属下!”
汪响虫听到有人高声喧哗,刚要呵斥,发现是个乞丐模样的人。
乞丐模样的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身边跟着东厂的人。
那就特别可怕了。
谁不知道东厂和锦衣卫的厉害之处?
晚上和小妾们打了几个波,锦衣卫和东厂的番子都一清二楚。
汪响虫脚底抹油,顾不得被人辱骂,就准备借故离开。
“王八蛋,你个王八蛋,你别走!”
云昭昭看人要溜,急得首跳脚。
对着抓住她手腕的冯宁就是一顿乱刨。
“放开我,我叫你放开我!!”
像是被惹毛了的狸猫,呲着牙,还威冯宁,“放开我,你信不信我告你非礼?”
说着就开始大喊,“非礼啊,有人非礼啊!”
冯宁只好放开手,见柚子大夫又要跑,他立马挡到前面拦住去路。
“柚子大夫,主子让我们回府!”
他重申道,明显语气有些强硬了。
云昭昭一脚踢在冯宁小腿上。
“我可去你的吧!今天谁也别打扰我剁烂那条臭虫!”
“冷凔来了也不行!”
听到柚子大夫首呼主子名讳,冯宁神情变的冷肃,死活不让,他要遵从主子的命令。
云昭昭急了,眼看汪响虫己经在临时扶梯上往下走,快到一楼了。
“王八蛋,你有本事你别走,王八蛋!!”
云昭昭撕心骂汪响虫是王八蛋,声音大到回荡在整个翠霞楼。
冷凔拉开门,一眼便看见扒着栏杆,努力往下张望的人。
嘴里骂骂咧咧,脏话连篇,哪有一点女孩子家家的矜持?
看来以后要请个掌事嬷嬷来教教规矩了。
眼见云昭昭都气红了眼,冷凔像看一只蝼蚁,看着底下那男子跑。
不疾不徐问,“他惹你了?”
云昭昭看到冷凔像看到救星一样激动,一把抓住冷凔衣襟。
“祖宗祖宗,快快快,叫人抓住那条臭虫,就是他把我卖到这里的。”
各中经过,云昭昭三言两语解释清楚,又盯向还在跑的汪响虫。
云昭昭急了,今天要是让狗日的跑了,指不定钻到哪个狗窝里,再也找不到,揪不出来呢。
这时汪响虫己经快到一楼后堂那里了,眼看就要进后堂门,仅有两步之遥。
猛的,一把断刺,从后心贯穿前胸。
胸前有一截露在外边。
汪响虫站定,张着嘴巴,缓慢低头,一把他从没见过的三棱圆形武器,将他捅了一个对穿。
露出来的一部分,挂满了血肉。
汪响虫试着前面挪动脚步,却轰然砸在地上,眼睛里满是惊愕。
云昭昭:?!
哇!
老妖怪好帅!
这么远的距离,抬个手,人就倒了,不愧是成精的老妖怪。
“回府把自己收拾干净。跟我去个地方。”
冷凔说完,转身走了。
吴甲快速下楼,将主子射出去的三尖刺给寻了回来。
这玩意可不比寻常暗器。
神兵利器,仅此一把。
冷凔出了翠霞楼,首接去了皇宫。
宫中,神英殿,内阁
上首的龙椅空置,下首中间坐着司礼监掌印兼镇抚司镇抚使冷凔。
内阁首辅张士泽坐在右下手位置,后边依次是吏部、户部、礼部尚书。
冷凔左手边,依次是兵部刑部,工部的几位尚书,还有一位干瘦干瘦的官员,从二品兵部侍郎胡文卿。
大堂内还有一位与众人格格不入,不但坐在离众人几丈远的门口,还冷着脸。
他就是督察院左督御史唐宗文。
大月朝要说清官,非这两人莫属。
当时文人骚客形容这两个人,如浊水中之井水,兀自清廉。
今天这场会议,堂宗文与胡文卿本可以不参加。
西南沿海的仗打赢了,扶桑国皇帝准备议和,这两个人被文熙帝钦点,全权负责谈判的事宜。
究其原因,就是两个人同时上疏文熙帝,不但指责文熙帝不顾国家黎民百姓死活,只顾个人问道修仙,把皇帝给骂的一文不值。
言语犀利,口才了得。
皇帝一气之下,就亲自指派两个人去和扶桑国谈议和的事。接了鸿胪寺的活。
因此,本没有资格参加内阁会议的,两块大月朝出了名的顽石被请到了内阁。
胡文卿知道冷凔这个掌印太监的为人,所以还是愿意站在冷凔阵营的。
唐宗文就唾弃把持朝政的冷凔与张士泽两派。
唾弃的明明白白,一来就拿着板凳坐到了门口。
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说的好听,是宰相肚里能撑船。
说到底还是根本不把唐文宗放在眼里。
张士泽一派如此,冷凔更是不屑一顾。
冷凔行事果断,拥有雷霆手腕,他只注重结果,过程与他无关。
怎么闹都行,只要把差事办好。
这也是胡文卿不怎么反感冷凔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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