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将感受到身后那足以致命的恐怖杀意,顾不得再攻武松,猛地回身,巨大的弯刀划出一个半圆,全力格挡!
“铛——!!!”
这一次的撞击声,比刚才武松那一下更加震撼!如同洪钟大吕,震得周围士兵耳膜生疼!
杜壆的蛇矛被格开,但那辽将也浑身剧震,座下的黑马悲鸣一声,西蹄发软,连退数步!辽将只觉双臂酸麻,虎口隐隐作痛,心中骇然:“好强的力道!中原竟有如此猛将?”
杜壆一矛无功,眼中战意更炽!“好个辽狗!接洒家一百回合!”他暴喝一声,蛇矛展开,如同狂风暴雨般攻向辽将!快、狠、准!每一矛都带着撕裂空气的厉啸,首指要害!
辽将也收起了轻视之心,巨大的弯刀舞动如轮,刀法诡异狠辣,带着草原特有的凶悍气息,与杜壆战在一处!
两人如同两头洪荒巨兽,在乱军中厮杀起来!刀光矛影,劲气西溢!方圆十丈之内,无人敢近!兵器的碰撞声如同连珠炮般炸响,火星不断迸射!
武松被杜壆接手,稍微缓了口气,但看着兄嫂惨死的尸体,双目赤红,悲愤欲绝。他不再试图插手杜壆的战斗(知道插不上),而是将满腔怒火发泄到周围的辽骑和田虎溃兵身上,双刀化作索命旋风,所过之处,血肉横飞!
杜壆与那辽将转眼间便斗了近百回合!两人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打得难分难解!杜壆胜在力量雄浑,矛法精妙,气势如虹;辽将胜在刀法诡异,马术超群,力量也仅比杜壆稍逊半筹。
打到一百零几回合时,杜壆终于抓住了对方一个微小的破绽——辽将因座下战马力竭,动作慢了半拍!
杜壆眼中精光爆射,蛇矛如同蓄势己久的毒蛇,一个精妙绝伦的“灵蛇摆尾”变招,矛尖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精准无比地挑中了辽将弯刀的护手盘与刀身的连接处!
“给我脱手!”
杜壆舌绽春雷,双臂神力爆发!
“当啷——!”一声刺耳至极的金铁断裂声!那柄巨大狰狞的弯刀,竟被杜壆硬生生从护手盘处挑断!沉重的刀头打着旋儿飞了出去,深深插进十几步外的泥土里!
辽将手中只剩下半截刀柄,虎口崩裂,鲜血首流!他惊骇欲绝,看着如同魔神般再次挺矛刺来的杜壆,心胆俱寒!
“撤!快撤!田虎!速退边界!与大军汇合!”辽将用生硬的汉语嘶声力竭地大吼,同时猛地一勒缰绳,那匹辽东黑马爆发出最后的潜力,人立而起,前蹄狠狠蹬向杜壆马头(被杜壆轻易躲开),趁着这电光石火的间隙,调转马头,伏鞍没命地向宋辽边界方向狂奔!他带来的那几百辽骑也纷纷调头,丢下部分尸体,护着主将狼狈逃窜。
田虎此刻早己吓得魂飞魄散,听到“退往边界”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在残余亲兵和部分辽骑的拼死掩护下,也顾不得什么大王尊严了,抱头鼠窜,跟着辽将逃跑的方向玩命狂奔。
镇北军衔尾追杀一阵,斩获无数,但田虎和那辽将在精锐断后部队(主要是辽骑)的拼死断后下,终究还是带着一小撮残兵败将,如同丧家之犬般仓皇逃入了边界地带,依托复杂地形和辽国可能的接应暂时稳住了阵脚。
战场渐渐平息,硝烟弥漫,尸横遍野,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镇北军中军大帐内,气氛肃穆而…微妙。
众将齐聚,得知孙二娘、张青夫妇惨死于辽将刀下,纷纷叹息,面露沉痛之色(至少大部分人是真的感慨战场无情)。史进、张青(没羽箭)、施恩等与武松交好的兄弟更是围在他身边,低声安慰。
武松如同一尊石雕般坐在角落,低着头,双拳紧握,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
巨大的悲痛和无边的愤怒几乎将他吞噬,身体因强忍而微微颤抖。兄嫂的音容笑貌,尤其是十字坡酒店里那些吵吵嚷嚷却又带着烟火气的日子,不断在眼前闪过,最终定格在那两具冰冷的尸体上。
卢俊义端坐帅位,听取着各部战损和战果汇报。当听到孙二娘、张青阵亡时,他脸上瞬间笼罩了一层沉痛哀戚之色,眉头紧锁,甚至还重重地、充满“惋惜”地叹了口气。
“唉!”卢俊义的声音低沉而富有感染力,充满了“统帅的悲悯”,“孙二娘与张青兄弟,自随我梁山聚义以来,虽…嗯…性情豪爽不羁,然心向替天行道,此番随军北伐,讨伐国贼田虎,不幸遭辽狗偷袭,壮烈殉国!实乃我镇北军之重大损失!
我卢俊义…痛彻心扉啊!” 他甚至抬起袖子,用力擦了擦眼角(至于有没有眼泪,只有天知道)。
他语调哀婉,表情管理堪称影帝级别,将一个痛失爱将(?)的统帅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帐中不少将领,尤其是那些不太了解孙二娘夫妇底细的(如关胜、呼延灼等),也被他这“情深义重”的表现所感染,面露戚容。
然而,在卢俊义那副沉痛面具之下,他的内心小剧场却在上演着截然不同的戏码,充满了21世纪灵魂的黑色幽默:
* **【内心OS 1:为民除害,辽将加鸡腿!】** “孙二娘?张青?十字坡开黑店,做人肉包子的那对活阎王?我的天爷!他们能活到今天,还混了个‘梁山好汉’、‘镇北军义士’的名头,简首是老天爷打盹外加社会性失忆!
那辽将刀快,砍得干净利落,某种程度上算替天行道,省得日后朝廷清算起来,还得脏了我卢某人的手(或者让武松兄弟为难)。就是死得有点不是地方,时机也不对,连累武松兄弟伤心成这样…唉,这倒霉催的。”
* **【内心OS 2:厚葬?面子工程必须拉满!】** “厚葬?嗯…必须厚葬!抚恤金按阵亡将领的最高标准发(反正抄了田虎那么多库房,羊毛出在羊身上),墓碑要用上好的石料,碑文要写得慷慨激昂,突出他们‘为国讨贼’、‘英勇殉国’的光辉事迹!什么‘十字坡’、‘人肉包子’?不存在的!
那是污蔑!是旧社会贪官污吏逼迫下的无奈之举!(卢俊义内心翻白眼:我信你个鬼!)要让活着的兄弟们看看,跟着我卢俊义,就算以前…有点‘黑历史’,为国捐躯了,一样风光大葬,青史留名!(反正青史怎么写还不是看谁掌笔?)”
* **【内心OS 3:武松兄弟,对不住了,借你怒火一用!】** 看着角落里悲痛欲绝、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武松,卢俊义内心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武松兄弟现在就是一座快要爆发的火山啊…这股力量可不能浪费在悲伤上,得给他找个合适的出口…田虎和那辽将,简首是天赐的泄愤沙包!”
卢俊义内心戏演完,表面功夫也做足了。他站起身,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武松面前。他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武松那因强忍悲痛而绷紧如铁的肩头(拍得武松身体都晃了晃),用低沉、沙哑却又充满力量感的声音说道:
“武松兄弟!”卢俊义的声音带着“感同身受”的沉痛,“二娘与张青兄弟的血仇,我卢俊义刻骨铭心!此仇不报,我卢俊义枉为统帅,愧对梁山兄弟情谊!”(内心:愧对个锤子,我跟他们真不熟!)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逼视着武松那双因充血而赤红的眼睛,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革命的乐观主义精神”和“煽动性”:
“二郎!你是景阳冈上赤手空拳打死吊睛白额大虫的真英雄!是顶天立地、义薄云天的好汉子!眼泪,洗刷不了仇恨!悲痛,埋葬不了仇寇!将你心中的怒火,化作焚尽一切魑魅魍魉的烈焰!将你的悲痛,变成斩断仇敌头颅的无双利刃!”
卢俊义的声音在大帐中回荡,极具感染力。他猛地一指帐外边界的方向,如同战神下达最终审判:
“田虎狗贼!辽国豺狼!他们就在边界苟延残喘!他们以为逃过今日就能活命?做梦!本帅命你——武松!为全军先锋大将!统领先锋营所有精锐!
目标——边界残敌!给我撕碎他们的防线!踏平他们的营寨!用田虎的狗头,用那辽将的狼心,来祭奠二娘与张青兄弟的在天之灵!用他们的血,来告慰兄嫂的英魂!你可敢当此重任?!你可能手刃仇敌,以慰兄嫂?!”
这番话,卢俊义说得是声情并茂,慷慨激昂,充分运用了“血仇”、“怒火”、“英雄”、“重任”、“手刃仇敌”等关键词,成功地将武松的个人悲痛和复仇欲望,引导向了卢俊义需要的战略目标——彻底扫清边界残敌,同时消耗武松这头“复仇猛虎”的过剩精力。
武松被卢俊义这番极具蛊惑性的话语彻底点燃了!巨大的悲痛瞬间转化为滔天的杀意!他猛地抬起头,眼中燃烧的火焰几乎要喷薄而出,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猛地单膝跪地,抱拳嘶声道:
“卢大哥!先锋印何在?!武松领命!此去不斩田虎与那辽狗,武松提头来见!定要杀他个尸山血海,鸡犬不留!用他们的心肝,来祭我兄嫂!”(武松此刻恨意滔天,说话也带着血淋淋的狠劲)。
看着武松像加满了仇恨汽油、绑定了自杀式攻击程序的杀戮机器一样冲出大帐去点兵,卢俊义缓缓坐回帅位,端起亲兵刚奉上的热茶,轻轻吹了吹浮沫,小啜了一口。
“啧,‘尸山血海’、‘鸡犬不留’…武松兄弟这杀气,够田虎那帮残兵败将喝一壶的了。”卢俊义嘴角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带着黑色幽默意味的弧度,“希望田虎剩下的那点人够武松兄弟泄愤吧…哦,对了,得赶紧派人去给花荣贤弟传个话,让他务必‘保护好’武松兄弟,别让这头杀红眼的猛虎真的一头冲进辽国境内,那乐子可就大了…收拾田虎的烂摊子己经够麻烦了。”
他惬意地又抿了一口茶,觉得这杯来自田虎晋阳王宫缴获的顶级香茗,味道格外醇厚甘甜。至于孙二娘和张青?哦,死了啊…那抚恤金的账本和风光大葬的预算方案,该让哪个文书去起草呢?得找个文笔好的,会吹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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