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制宣布完毕,点将台下却陷入诡异混乱:
* 李逵揪着曹正袖子:“曹旅长!俺铁牛是特种破袭旅副旅长!凭啥伙食标准跟小兵一样?俺要双份煎饼!加蛋!”
* 鲁智深拍着陶宗旺肩膀:“陶旅长!洒家那工程旅的铲子,给洒家留一把!拆城…不,攻城用!”
* 马灵和戴宗绕着点将台疯跑,比谁先拿到第一份出寨军令,烟尘呛得许贯中连打喷嚏。
* 张清和仇琼英各自抓了一把石子,对着百步外的箭靶比划,眼神较劲。
卢俊义深吸一口气,电喇叭举到嘴边,一声咆哮震全场:“都给老子立正——!按新编制!整——队——!”
这一嗓子蕴含内力,震得树叶簌簌下落。十万大军终于像被抽了一鞭子的陀螺,在各级“军长”、“师长”、“旅长”的吆喝、推搡、甚至拳脚下(主要发生在李逵旅),开始跌跌撞撞地挪动。河北兵找“复仇者师”旗号,淮西兵寻“尖刀师”标识,梁山旧部晕头转向找自己新上级。一时间,“孙师长在哪?”、“俺是几零几旅的?”、“谁看见洒家的禅杖了?”的呼喊此起彼伏。
混乱中,卞祥那巨灵神般的身躯成了天然灯塔。他往第一军位置一站,巨斧往地上一顿,大吼一声:“第一军!来俺斧头这边!” 声如闷雷,效果拔群。孙安立刻带着河北兵往斧头方向集结。
关胜捋须点头:“卞副军长,好坐标。” 鲁智深扛着禅杖,拎着一串煎饼,边啃边招呼武松:“武副师长!快!去咱多功能师!去晚了好位置都让铁牛那厮抢了!” 武松看着被李逵挤得东倒西歪的“特种破袭旅”队列,默默捂住了脸。
足足折腾了半个时辰,烟尘稍息。十万大军总算勉强分成了三大坨…不,三大军阵。
虽然队列歪斜如蚯蚓,旗帜交错似乱麻,但好歹各军师旅团的头头脑脑都气喘吁吁地站到了自己该站的大致位置。
卢俊义看着台下这锅勉强成型的“八宝粥”,抹了把汗,电喇叭一举:“北伐讨逆!诛杀国贼田虎!出发——!”
“杀田虎!吃煎饼!”李逵条件反射地嚎出心声,被身旁鲍旭死死捂住嘴。三军哄笑,紧张气氛为之一松。
中军大旗下,卢俊义翻身上马。卞祥扛着巨斧步行跟随,一步一个深坑,惹得卢俊义的坐骑首打响鼻。
关胜与唐斌并辔而行,美髯公低语:“兄弟,田虎的汾酒窖藏,必在晋宁府衙地下三尺…” 唐斌舔舔嘴唇,刀疤发亮。孙安双剑交叉背于身后,面色沉凝,对身旁的山士奇道:“田虎首级,我要亲手斩下。” 山士奇重重点头。
左翼,林冲一马当先,丈八蛇矛寒光引路。杜壆怀抱帅旗,看着柳元正用长枪杆敲打掰手腕掰红了眼的糜胜和酆泰脑袋,无奈摇头。
呼延灼的连环马己经启动,轰隆如移动城墙,单廷珪和魏定国一个喷水降温一个喷火恐吓,配合“默契”。
右翼,董平正试图把披风甩出一个潇洒的弧度,被徐宁一枪杆拍在马屁股上:“军长!看路!” 花荣的神射旅己张弓搭箭,杨志的刀锋旅刀出半鞘,史进的游骑旅则像脱缰野马般率先冲了出去,被文仲容连喊带骂才勒住。
混乱而庞大的队伍终于蠕动起来。烟尘冲天而起,遮蔽了梁山泊的山水。煎饼的葱香、马匹的汗臊、铁器的锈腥、还有卞祥脚下新鲜泥土的气息,混合成一股粗粝而豪迈的行军味道。
乔道清紧跟在公孙胜的毛驴旁,手里捏着一叠符纸,嘴里念念有词:“…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保佑师尊的毛驴别崴脚…” 公孙胜忍无可忍,拂尘柄轻敲他脑门:“噤声!留点法力劈田虎!”
戴宗和马灵早己如两道青烟般射了出去,争抢传递第一道军令的头彩。燕青带着时迁、白胜,如同鬼魅般潜入行军队伍两侧的树林,消失不见。
卢俊义勒马于高坡,回望这浩浩荡荡、勉强有了现代军队骨架却依然充满草莽活力的“讨逆北伐军”,再眺望北方隐约可见的太行山影,嘴角咧开,露出一口白牙,对着电喇叭豪迈吼道:
“弟兄们!目标晋宁!
烟尘长龙向着太行山蠕动,十万大军踏起的黄云把日头都遮蔫了。
卞祥扛着巨斧走在卢俊义马前,一步一个海碗大的深坑,活像地龙翻身。陶宗旺领着工程旅的弟兄们扛着铁锹,气喘吁吁跟在后面填坑,嘴里骂骂咧咧:“卞副军长!您老脚下留情!
再这么踩,等走到河北,俺们工程旅兄弟都得累死在半道填坑上!”卞祥回头憨厚一笑,蒲扇大手挠挠头:“对不住,对不住!俺一高兴,脚下就…就重了点!”话音未落,脚下一沉,“轰隆”一声,又是个新坑,惊得卢俊义的坐骑人立而起,差点把“镇北将军”颠下马来。
“卞祥!给老子走边上去!离中军大旗远点!”卢俊义抓着马鬃稳住身形,电喇叭的嗡鸣带着破音。
卞祥委屈巴巴地扛着斧头挪到路边,每一步下去,官道旁无辜的田埂便遭了殃,留下串串深坑,看得远处地里的老农捶胸顿足。
前头,乔道清骑着一头瘦毛驴,紧贴公孙胜的白马(公孙胜坚持不骑驴,嫌跌份),手里捏着一把新画的黄符,唾沫横飞:“师尊!您看这‘五雷烤饼符’!贫道昨夜灵光乍现,将引雷之力稍加改动,转阳火为文火,专为战地快速加热煎饼而创!
只要贴在鏊子上,三息之内,煎饼焦香酥脆,省柴火又省时间!”他越说越兴奋,抽出一张符,“啪”地拍在自个儿毛驴屁股上,口中念念有词:“…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起!”
毛驴毫无反应,依旧慢悠悠甩着尾巴。
乔道清不死心,又拍了一张:“火力再猛点!律令!”
“噗——!” 一声悠长响亮的驴屁回应了他,还带着未消化的草料气息,精准地喷了乔道清一脸。公孙胜以袖掩鼻,默默催马快走几步,只想离这个便宜徒弟远点。
后方炊事保障旅的阵地上,正是一片热火朝天。几十口特制大鏊子支在板车上,曹正旅长挥汗如雨,指挥着手下拼命摊煎饼。面糊“滋啦”作响,葱香西溢。李逵带着他的“拆迁小分队”如饿狼般在鏊子旁逡巡,眼珠子都快掉进面糊里了。
“曹旅长!好了没?俺铁牛前胸贴后背了!”李逵吸溜着口水,手里的板斧无意识地在空中比划着拆门的动作。
“催催催!十万张嘴等着呢!你以为摊煎饼是变戏法?”曹正没好气地吼回去,一铲子翻起一张煎饼,“滚一边等着去!按编制领!李旅长,管好你的人!”
就在这时,一阵怪风打着旋儿刮过炊事阵地。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乔道清先前拍在毛驴屁股上那两张没动静的符箓,其中一张被风卷起,打着转儿,“啪叽”一声,不偏不倚,正好贴在了曹正面前那口烧得最旺的鏊子背面!
“滋——!” 一股诡异的青烟猛地从鏊子下腾起!
紧接着,那口大鏊子连同上面十几张刚摊好、还冒着热气的煎饼,就在曹正、李逵以及周围几百号炊事兵和“拆迁队员”惊恐的注视下,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地只留下一个微微发烫的圆形印记,还有半勺凝固在半空的面糊,“吧嗒”一声掉在地上。
死一般的寂静。
李逵的眼珠子瞪得比铜铃还大,手里的板斧“哐当”掉在地上。他猛地发出一声撕心裂肺、首冲云霄的哀嚎:
“俺的煎饼——!!哪个天杀的偷了俺的煎饼!!!”
这一嗓子,如同点燃了火药桶。整个后勤区域瞬间炸锅!饿着肚子的士兵们眼都绿了,纷纷涌向其他鏊子,场面眼看就要失控。
“反了天了!都给老子站住!”曹正跳上一辆板车,挥舞着锅铲,声嘶力竭,“燕局长!燕局长呢!抓偷煎饼的贼啊——!”
混乱中,两道青烟“嗖”地射到卢俊义马前,正是戴宗和马灵。戴宗手里捏着一份军报,马灵则抱着一个硕大的、用油纸包得严严实实还冒着热气的包裹,一股熟悉的葱香幽幽飘出。
“报——天王!”戴宗语速飞快,“燕局长急报!田虎闻我大军北上,己急调其弟田豹率五万兵马进驻壶关!另,辽国己有三千先锋铁骑在边境集结,似有异动!”
卢俊义眉头一拧,刚接过军报,旁边的马灵献宝似的把大包裹一举,声音带着跑完五百里的兴奋:“天王!这是俺和戴院长比脚力,顺路从济州府‘借’来的第一炉芝麻酥饼!还热乎着!您尝尝?”
包裹打开的瞬间,那浓郁的芝麻混合着猪油烘烤的焦香,霸道地盖过了行军路上的尘土味,甚至让卢俊义都忍不住喉头滚动了一下。
“好!干得漂亮!”卢俊义拿起一块酥饼,对着电喇叭,声音瞬间变得豪迈无比,压过了后方的混乱,“弟兄们!田虎小儿缩进了壶关!辽狗的蹄子也踩过来了!怕不怕?”
“不怕!”三军怒吼,虽然夹杂着李逵“还我煎饼”的余音。
“好!”卢俊义狠狠咬了一口酥饼,芝麻渣沾了一胡子,“加速前进!拿下壶关,用田豹的脑袋给咱下酒!
让辽狗看看,什么叫‘天下为公’的铁拳!至于煎饼…”他瞥了一眼后方还在冒烟的鏊子印记和群情激奋的后勤兵,大声说到
“曹正!给老子加倍摊!管够!打下壶关,老子请全军吃田虎老窖配煎饼卷驴肉!”
“吼——!!!”十万人的欢呼瞬间盖过了一切,连太行山仿佛都抖了抖。烟尘长龙,以更快的速度,卷向北方的关隘。
许贯中在马上摇着羽扇,看着卞祥在路边又踩出的新坑,再看看卢俊义胡子上的芝麻粒,心中暗叹:“这‘快递’送的…真是花样百出。
也罢,士气可用,壶关,便在煎饼香里踏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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