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燃烧到极致、旋转到疯狂的光环连同其中即将成型的符文洪流,如同被按下了宇宙级的暂停键!
金光瞬间凝固!所有的旋转、构建、喷涌…戛然而止!
然后,在沈清辞绝望(?)的注视下——
噗!
如同一个被顽童戳破的、装满了金色星沙的巨大泡泡。
光环、符文、金光、那宏大古老的韵律…一切的一切,再次消失得干干净净,无影无踪。
萧宝儿头顶,只剩下几根被石室阴风吹得微微晃动的呆毛,以及她举着放大镜、一脸“沈姐姐你快来看二维码呀”的纯真表情。
沈清辞看着空空如也的头顶,又看看眼前举着放大镜、对刚才差点引发“宇宙大爆炸”毫无所觉的小团子,只觉得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混合着“这外挂加载全靠玄学”的荒谬感,首冲天灵盖。
这届金手指…它是不是欠费了?!
萧景珩的目光却如同最精密的探针,在萧宝儿天真无邪的小脸、她手中那个来历成谜的放大镜、以及那枚刻着疑似“防伪二维码”的银针之间,来回扫视。他深邃的眼眸深处,翻涌的不再仅仅是惊涛骇浪,更添上了一层浓得化不开的、如同迷雾般的困惑与…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深沉的忧虑。
他缓缓伸出手,不是去拿那枚银针,而是极其轻柔地,落在了萧宝儿毛茸茸的发顶,仿佛在安抚,又仿佛在确认着什么。
王府的夜,沉得能拧出墨汁。一枚暗沉的铜印,此刻正躺在沈清辞掌心,被烛光映得幽幽发亮。印钮上盘踞着一条怪异的蛇形纹路,蛇眼处,一个扭曲的符号仿佛活物般微微跳动。
“沈姐姐,”萧宝儿凑得极近,小小的手指几乎要点到那符号上去,圆溜溜的眼睛里盛满了惊疑不定,“这个歪歪扭扭的鬼画符,是不是跟母妃那本压箱底的破医书里,画在死人符旁边的咒文……一模一样?”她刻意压低了声音,带着点孩子气的神秘兮兮,“就是那本封面画着大骷髅头的!母妃说看了会做噩梦,藏得可严实了!”
沈清辞的心猛地一沉,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那本医书……那些记载着诡谲毒方和阴毒咒文的泛黄纸页,还有那具密室角落里干瘪发黑、散发着腐朽气息的尸体……这些碎片在她脑中飞速旋转、碰撞,几乎让她喘不过气。她下意识地将铜印攥得更紧,冰冷的金属硌着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刺痛。
“宝儿,这玩意儿,”她喉咙有些发干,“怕是烫手得很。” 外面传来极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沈清辞立刻将萧宝儿往身后一掩,脊背瞬间绷紧,像一张拉满的弓。暖阁的门无声滑开,一股寒气裹挟着夜露的湿冷涌了进来。 靖王萧景珩立在门口。 他身姿挺拔如雪原孤松,玄色的暗纹锦袍几乎融进背后的夜色。
烛光跳跃着,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深深浅浅的阴影,那双深邃的眼眸扫过室内,目光沉凝如渊,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生人勿近的冰冷气场,仿佛自带零下二十度的制冷结界。 “沈姑娘,宝儿,”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沉寂的空气,带着一种穿透力,“可知现在几更天了?”目光锐利如刀,精准地落在沈清辞紧握的拳头上。
沈清辞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翻涌的惊涛骇浪,上前一步,敛衽行礼,动作带着一种刻意的平稳:“王爷恕罪。深夜惊扰,实因清辞与宝儿偶得一物,干系重大,不敢耽搁。”她摊开手掌,那枚小小的铜印在烛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那个诡异的符号仿佛在无声地叫嚣。 萧景珩的视线瞬间锁定了铜印。
他几步走近,步履无声,高大的身影带来无形的压迫感。当他的目光触及印钮上那个扭曲的符号时,沈清辞清晰地看到,他那双惯常古井无波的深邃眼眸里,骤然掀起了惊涛骇浪。剑眉猛地向眉心聚拢,拧成一个锋利的结,周遭的空气似乎又冷冽了几分。 “此物,”他开口,嗓音低沉得如同从幽谷深处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从何而来?” 沈清辞不敢怠慢,语速平稳却清晰地复述了密室发现干尸、铜印及银针的经过,每一个细节都未曾遗漏。
萧宝儿在一旁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不时奶声奶气地补充一句“对,就在那个黑乎乎的柜子后面”、“那个针细细的,还反光呢!”,努力刷着存在感。 随着沈清辞的讲述,萧景珩眉心的刻痕越来越深,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书房里只剩下烛火燃烧的细微噼啪声和萧宝儿紧张的呼吸声。时间像是被冻结了,每一秒都拉得无比漫长。 良久,萧景珩才像是从某个深沉的旋涡中挣脱出来,他缓缓抬起眼,眸底的风暴并未平息,反而沉淀为一种更深的、令人心悸的寒意:“这印记……本王认得。”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的重量:“乃边关密令所用之标志。” “边关?”沈清辞心头一跳,一个模糊的猜想呼之欲出。 “数年前,边关粮草失窃,守将暴毙,震动朝野。”萧景珩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此案悬而未决,线索尽断,最终成了一桩无头公案。这枚铜印……或许便是当年遗失的关键信物。”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铜印冰凉的边缘,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王爷,”沈清辞立刻接口,从袖中取出那根在密室发现的、细如牛毛的银针,“还有此针。清辞验过,其淬炼所用之合金,与王妃医书上所载的一种名为‘玄天合剂’的秘方……成分惊人地吻合。” “玄天合剂?!”
萧景珩猛地抬眸,眼底寒光乍现。 “对对对!”萧宝儿像是被触发了关键词的小喇叭,突然蹦了起来,小手指着急切地指向书房深处,“父王!父王!我想起来了!母妃的书房!就在那个最高的、落了好多灰的书架顶上,压着一本旧旧的……嗯……边关……手札!对!就叫手札!那书皮都破啦!说不定跟这个丑丑的印章有关系!”她的小脸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眼睛亮得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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