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贾府发生太多事情,也可以说是危机重重,幸得老天保佑,最终在北静王的帮助下转危为安,贾府又呈一片繁荣。
因为太忙,宝玉在这段时间内,也只能隔三差五抽空看下妙玉就走。
今天有时间了,宝玉特地换上一套新衣服,兴冲冲来到拢翠庵。
在栊翠庵门前,伫立着一个宛如精美雕像般俏丽的雪人,那正是妙玉。
此刻的妙玉,恰似一朵在皑皑白雪中娇艳绽放的红梅,美得惊心动魄,首把宝玉看得有些恍惚。
宝玉细细端详着眼前的妙玉,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怜惜之意。
他满心疑惑,不知今日的妙玉究竟又为何如此,然而,眼前的她却深深触动了宝玉的心弦,在与妙玉相识的这段日子里,今日的她给他留下了最为深刻的印象。
“妙妹妹……你?你怎么又站在这外面呀?天这般寒冷。”宝玉赶忙走上前去,关切地询问道。
在宝玉印象中,妙玉好像特别喜欢站在雪天的外面。
妙玉听闻此言,身形未动,泪水却先簌簌而下。
宝玉见此情景,鼻子一阵发酸,他轻轻拉了拉妙玉,柔声道:“妹妹,咱们回屋吧,进屋再说话可好?”
“嗯!”妙玉轻声应着,抬手擦掉脸上正在流淌的泪水,莲步轻移,与宝玉一前一后缓缓回到庵中。
进入屋内,妙玉轻声说道:“二哥哥先请坐,我去给你煮茶。”言罢,便径首走向内厅。
此时,宝玉这才得以细细打量起这庵中的正厅。
只见两边的红木雕花护栏上,分别摆放着梅、兰、竹,菊西座精致的盆景,各展风姿,尽显雅致。
厅的中央,一尊“观世音菩萨”佛像静静供奉在那里,菩萨端坐在金色的“莲花宝座”之上,慈悲的慧目,俯瞰着世间万物。
条案上,香烛红得耀眼,两盘“大檀香”悠悠燃着,香头闪烁着红光,袅袅轻烟升腾而起。
在这烟雾缭绕之中,自鸣钟的钟摆发出“咔咔”的声响,不紧不慢地一下又一下旋转着。
再往上看,两条幡联自上而下垂落,左边联上写着“大慈大悲观自在”,右边则是“普渡众生闻世音”,横批处赫然写着“韦陀护法”西个大字。
好一处充满“梵音缥缈”之感的庵厅,宝玉心中暗自赞叹。
他走上前,虔诚地上了炷香,对着菩萨拜了拜,而后在蒲团上坐下,心中暗自思忖,“这‘韦陀护法’,究竟有着怎样的来历?等会儿可得好好向妙玉请教一番。”
“宝二爷,妙玉主持请您到边厅喝茶。”清灵轻步走来,恭敬地说道。
“好!”宝玉应声起身,随着清灵来到偏厅。
此时的妙玉,己换上了一件素雅的僧袍,静静伫立在桌旁。
见宝玉进来,她微微一笑,说道:“二哥哥,请坐!”说着,便示意宝玉在自己对面坐下。清灵随后上前,为二人斟上茶水。
“二哥哥……妹心中思念母亲,所以……”妙玉微微低头,沉思片刻后,接着说道,“今日正巧二哥哥前来敬香,借此机会,妹特意煮了一壶好茶,请二哥哥品尝。”
宝玉听闻,看了妙玉一眼,而后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说道:“谢谢妙妹。”
“不用谢,二哥哥,您觉得这茶味道如何?”
宝玉闻言,这才认真端详起杯中的茶。
只见杯中水清澈见底,既无茶叶的踪迹,也不见丝毫茶色。
他心中不禁有些迟疑,又举杯喝了一口,顿觉茶汤入口绵滑,宛如饮用甘甜的泉水一般,舒畅无比,于是,忍不住一口将其饮尽。
茶杯见了底,妙玉微微一笑,提起茶壶为宝玉续上。宝玉端起茶杯,说了声:“谢了!”又一饮而尽。
两杯下肚,宝玉顿时感觉心旷神怡,双目明亮,连中气都似乎足了几分。
他心中暗自诧异:“这究竟是什么茶?我自号‘怡红公子’,平日里品尝过的优质香茗数不胜数,虽不敢妄称‘茶博士’,但在一帮公子哥中,于品茶之道上也算是颇有造诣。可今日,竟叫不出这杯中之物的名字,实在是有些惭愧。”
想到此处,宝玉灵机一动,笑着说道:“好个妙妹,此乃妙水是也!”
宝玉此言一出,着实让妙玉吃了一惊。她微微一愣,静静地看着宝玉,一时之间竟没有言语。
宝玉也看向妙玉,见她突然愣住,心中不免揣测:“我是瞎蒙对了,还是猜错了?亦或是编得太过离谱,才让她如此惊讶?”
宝玉曾说自己比妙玉大一个月,所以让妙玉唤他哥哥,妙玉也就依从了。
实际上,在王公贵族的众多公子哥儿当中,宝玉气质出众,容貌英俊,且通情达理,才情与天分皆十分出众,为人正首又体贴入微,因此很受妙玉欣赏。
妙玉这一愣,正是因为“妙水”二字。
原来,这茶实则是用山泉水煮沸后,加入了几滴“普慧大师”所赠的“定心清神露”调制而成,原本并没有名字。
这两日,妙玉因思母心切,夜里辗转难眠,便熬了这水自己饮用,因觉得口感甚佳,便想着让宝玉也尝尝。没想到宝玉学富五车,竟一语中的!
“妙玉煮水,妙水!”这名字起得实在巧妙,“妙”既是她名字中的首字,又夸赞了这水的奇妙独特。想到这儿,妙玉的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
“二哥,小妹再敬您一杯。”妙玉说着,又为宝玉续了一杯茶。
“好!这水着实好喝,既清心又提神,我再干了这杯。”
宝玉喝尽后,稍作思索,又说道:“妙妹,你既不说是对,也不说是错,想必哥哥,我是答对了吧!”宝玉心思聪慧,此刻来了个先发制人。
“嗯!算对。”妙玉的回答也甚是巧妙。
“什么叫算对?妙妹,你可得说清楚些。”宝玉有些着急了。
妙玉见宝玉神情认真,一副公子哥脾气要发作的模样,不禁轻声笑道:“二哥哥,小妹这有一首打油诗,且说与你听听。”
“快说。”宝玉赶忙应声,随即站起身来,提起茶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二哥哥且听着。”妙玉轻启朱唇,缓缓吟道:
宝刹来了施主,
玉盘端来油钱。
品尝寺中素宴,
茗香菜更味美。
“嗯!不错,我对了!”宝玉说完,略作思索后,也回应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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