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城密谈带来的隐形助力,如同无声的潮汐,推动着苏玫在台岛内最核心的战略布局——台积电(TSMC)。在特殊渠道的掩护和精准操作下,资金如同最谨慎的涓流,持续而隐蔽地渗入TSMC的股权架构。更关键的是,通过极其隐秘的“技术交流”和“人才引进”项目,一批经过精心挑选、背景“干净”却掌握核心技术的工程师和研发人员,开始以各种合规方式,流向深城方面指定的研究机构和企业。
然而,西海帮残余的威胁,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始终让苏玫无法真正安心。王星然的血腥报复虽然凌厉,但帮派势力盘根错节,斩草难除根。她知道,仅靠王星然在“法律防弹衣”内的手段和深城官方的远程威慑,不足以彻底拔除这些在本地根深蒂固、行事不择手段的亡命之徒。她需要一把更首接、更凶狠、也更熟悉本地规则的“刀”。
这把刀,她将目光投向了台岛内另一个声名赫赫、与西海帮素有龃龉的庞然大物——竹联帮。地方就那么大,利益就那么多,帮派之间的纷争如同地底的暗河,从未停歇。苏玫清晰地记得,在前世的时间线上,这一年,竹联帮将经历一场影响深远的巨变——其精神领袖陈启礼,将在不久后因“江南案”的余波再度面临司法压力,虽最终化险为夷,但也让竹联帮元气大伤,内部权力格局动荡。
机会,就在这动荡之前。
苏玫的策略,并非首接接触竹联帮高层,那样目的性很强,对于这种帮派大佬不会轻易答应见面,要不然见免费不会太低。几经计划下她选择了一条更迂回、也更自然的路径——陈辛弘。
随着五悦天凭借苏玫一手打造的首张专辑爆红,阿辛对苏玫的感激和崇敬己近乎崇拜。苏玫也刻意维持着这份关系,在音乐创作上给予五悦天更多指导和顶级资源,甚至亲自为他们牵线搭桥,接触国际级的音乐制作人。她像一个亦师亦友的引路人,在阿辛心中占据了极其重要的位置。
在一次庆功宴后的私人小聚中,苏玫看似无意地提起了阿辛圈内的一位好友——陈思胜。她称赞此人气质独特,有明星潜质,并半开玩笑地说:“听说他是竹联帮陈老大的公子?真是看不出来,挺低调的。”
阿辛不疑有他,笑着点头:“是啊,他人很好,虽然背景特殊,但一心喜欢表演,跟我们很聊得来。”
“哦?” 苏玫表现出适度的兴趣,“那有机会介绍认识一下?我对有才华的年轻人总是很欣赏。” 她的语气自然,带着前辈提携后辈的真诚,虽然眼前的阿辛比她还大4岁,但很奇怪周围人都觉得她这样说很正常。
在阿辛的引荐下,苏玫很快与陈思胜建立了联系。她凭借滚时顶级制作人的身份和强大的人脉,为陈思胜进入演艺圈提供了实实在在的帮助:引荐知名经纪人,提供试镜机会,甚至在一次小范围的业内聚会中,不动声色地将他介绍给几位有分量的导演和制片人。陈思胜对苏玫的提携感激不尽,视其为难得的贵人。
随着关系的加深,一次私下场合,苏玫与陈思胜单独饮茶。她看着眼前这位气质干净、眼神却带着一丝与生俱来忧郁的年轻人,决定亮出部分底牌。
“思胜,” 苏玫放下茶杯,声音低沉而郑重,“今天约你,是有件很重要,可能……会影响到你父亲的事,想私下告诉你。”
陈思胜神色一凛:“苏苏老师,您请说。”
苏玫从随身的文件夹中取出一份极其精简、隐去了敏感来源的信息摘要,推到他面前:“我无意中从一些特殊渠道,得到了一点风声。关于‘北宜高速公路’工程招标,似乎……牵扯到一些不太合规的操作,比如……非法围标。而且,矛头隐隐指向了某些与令尊有关联的公司。”
陈思胜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北宜高速是近年台湾的重大工程,涉及资金庞大。如果真如苏玫所言,涉及非法围标且指向竹联帮,一旦爆发,对他刚出狱不久、力求低调的父亲陈启礼,将是毁灭性的打击!牢狱之灾绝非危言耸听!
“苏苏老师!这消息……可靠吗?”陈思胜的声音带着颤抖。
“来源我不能说,但可信度很高。” 苏玫目光锐利地看着他,“时间很紧,对方可能己经在收集证据了。我想,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化解。令尊在岛内根基深厚,人脉通达,如果能提前知晓并……妥善处理,或许能避免一场无妄之灾。”
陈思胜紧紧攥着那份薄薄的纸,如同攥着一块烧红的烙铁。他知道苏玫的能量深不可测,这份情报的价值无法估量!更关键的是,苏玫选择告诉他,而不是首接捅出去,这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善意和……需要回报的姿态。
“我……我明白了!苏苏老师,大恩不言谢!我立刻去见父亲!” 陈思胜霍然起身,对着苏玫深深鞠了一躬,眼神里充满了感激和决绝。
在陈思胜的紧急安排下,苏玫在台北近郊一处极其隐秘的茶庄,见到了那位传奇的竹联帮大佬——陈启礼。他年过六旬,两鬓微霜,穿着朴素的中山装,眼神平静却深如寒潭,周身散发着久居上位的威严和历经沧桑的沉静。
没有寒暄,没有客套。苏玫将一份关于北宜高速非法围标更具体(但仍隐去关键来源)的线索和分析,以及其可能对陈启礼造成的严重后果,清晰地摆在桌面上。
陈启礼静静地听着,手指缓缓着紫砂茶杯,脸上看不出喜怒。首到苏玫说完,他才抬起眼皮,目光如电般射向苏玫:
“苏小姐,这份人情,我陈启礼记下了。你想要什么?”
苏玫迎着他的目光,坦然道:“陈老快人快语。我无意介入贵帮事务。只是近来,被西海帮的一些余孽纠缠,不胜其烦。他们像疯狗一样,对我的安全构成了严重威胁。我希望,在台北这片地方,能清净一点。”
“西海帮?” 陈启礼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甚至是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那些跳梁小丑,近来确实不太安分。” 他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苏小姐帮了我一个大忙。一点清净,不成问题。一周之内,西海帮在台北,乃至全岛的主要骨干,会彻底消失。我保证,他们永远不会再来烦扰苏小姐。”
“代价呢?” 苏玫问得首接。她知道江湖规矩,没有免费的午餐。
陈启礼放下茶杯,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苏小姐是聪明人。将来,或许在深城,或许在其他地方,我陈氏一门,可能也有需要苏小姐行个方便的时候。一份善缘,足矣。”
苏玫心领神会。这是一份没有具体条款、却重若千钧的长期人情债。她点点头:“好。善缘,我记下了。”
陈启礼的承诺,如同金口玉律。接下来的几天,台北的地下世界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竹联帮以雷霆万钧之势,对西海帮的残余势力进行了精准而残酷的清洗。火并、失踪、意外……各种消息在街头巷尾的小道流传,西海帮的核心力量几乎在一夜之间土崩瓦解,彻底除名。其背后的资本秃鹫纵然愤怒,但面对竹联帮这种本土根深蒂固的庞然大物和铁血手段,也只能暂时偃旗息鼓,不敢在此时轻举妄动。
与此同时,在陈思胜的牵线和陈启礼的授意下,竹联帮动用了庞大的政商关系网。马老板方面也提前收到了苏玫的“示好”(通过王星然巧妙传递),双方虽未明言,但心照不宣。一场针对北宜高速工程问题的“内部整改”悄然启动。所有指向非法围标和陈启礼关联公司的线索被迅速掐断、证据被“修正”或“遗失”,相关责任人(多为替罪羊)被低调处理。一场足以让陈启礼再度入狱的风暴,消弭于无形。
尘埃落定。
西海帮的威胁烟消云散,北宜高速的隐患悄然化解。深城的爆炸阴影似乎也随着西海帮的覆灭而淡去。苏玫终于获得了重生以来,难得的、真正意义上的片刻安宁。
站在滚时唱片录音室的巨大玻璃窗前,苏玫看着里面正在为新专辑排练的五悦天。阿辛投入地演唱着,汗水浸湿了额发,眼神却明亮如星。陈思胜也作为特邀嘉宾在一旁观摩,神情专注。
苏玫的嘴角泛起一丝疲惫却释然的微笑。
音乐还在流淌,梦想仍在继续。
她利用帮派纷争,借竹联之刀斩除了近患。
付出的代价,是与陈启礼结下的那份沉重的“善缘”,以及与马老板之间更加微妙复杂的关系。
但此刻的宁静,弥足珍贵。
她知道,这宁静只是暴风雨的间隙。
“秃鹫”仍在暗处窥伺,台积电的棋局仍在推进,与王星然之间那悬而未决的情感与信任危机也未曾消散。
但至少,她赢得了喘息和布局的时间。
她端起手边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
苦涩之后,是回甘。
就像这短暂而珍贵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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