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紧我。”我低声对苏晚晴说，右手握紧了冰冷的消防斧柄，左手拧开了门锁。
沉重的门被无声地拉开一条缝隙。浓烈的腐臭味和灰尘气息扑面而来。楼道里光线昏暗，只有应急灯惨绿的光芒在远处闪烁。
我率先闪身出去，警惕地扫视着左右。苏晚晴抱着林薇薇，拖着伤腿，紧跟着我出来，动作尽量放轻。林薇薇的身体很轻，但苏晚晴的伤腿让她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额头很快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安全通道的门就在几步之外。我示意苏晚晴停下，自己贴着墙壁，缓缓推开沉重的防火门。里面是更加深沉的黑暗和盘旋向下的楼梯。
“嗬……”
一声细微的嘶吼从下方楼梯拐角的阴影里传来！一只穿着破烂西装的丧尸正背对着我们，漫无目的地抓挠着墙壁。
苏晚晴的呼吸瞬间屏住。
我眼神一冷，没有惊动它。集中精神，尝试着调动那股冰冷而危险的力量。
离开楼梯。向右走。
无声的命令带着沉重的代价发出！左臂伤口瞬间如同被烙铁烫过！暗金色的粘液疯狂渗出！视野里的血色蛛网猛地收紧！巨大的眩晕感袭来！
下方那只丧尸身体猛地一僵！喉咙里发出困惑的“嗬嗬”声，它极其缓慢地、笨拙地转过身，真的朝着楼梯平台右侧那扇紧闭的公寓门走去，伸出腐烂的手爪，徒劳地抓挠着门板。
“走！”我强忍着不适，低喝一声，率先冲下楼梯。苏晚晴抱着林薇薇，咬着牙跟上，伤腿在台阶上拖行，发出细微却令人心颤的摩擦声。
一路向下，精神感知如同无形的网张开。我小心地避开那些聚集着多个信号源的楼层，利用刚刚恢复一点、代价高昂的“权柄”，一次次驱离落单的、挡路的丧尸。每一次使用，左臂的剧痛和异样感就加深一分，皮肤下那东西的蠕动变得更加活跃、更加……贪婪。仿佛在汲取着这种精神力量而成长。
苏晚晴的喘息声越来越沉重，抱着林薇薇的手臂剧烈颤抖，汗水浸透了她的后背。她的伤腿显然己经到了极限，每一次迈步都伴随着压抑不住的痛哼。
“停一下……”下到大约八楼时，她终于支撑不住，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脸色惨白如纸，几乎要虚脱。林薇薇在她怀里依旧无知无觉。
我警惕地环顾西周。这一层相对安静，危险感知的信号很弱。但我知道不能久留。刚才频繁使用能力，就像在黑暗中不断点亮信号灯，迟早会引来真正可怕的东西。
“给我。”我沉声道，从她怀里接过林薇薇。林薇薇的身体轻得几乎没有重量，像一具精致的人偶。苏晚晴如释重负，几乎下去，靠着墙壁大口喘息，看着自己那条不断颤抖、裤管被鲜血染得更深的伤腿，眼中充满了绝望。
“还能走吗？”我问。
苏晚晴咬着嘴唇，用力点头，扶着墙壁试图站首，但刚一动，膝盖处就传来清晰的骨节错位般的剧痛，让她倒抽一口冷气，身体再次软倒。
不行了。她的腿彻底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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