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住了兄弟们,让资本做局了。改了一天的,原本内容根本发不出来。我要是再不发内容就要变成断更了。没办法,兄弟们只能做到这里了。希望兄弟们能够理解。】
我们蜷缩在林薇薇的豪华废墟里,像三只侥幸躲进厚实贝壳的虫子。昔日价值千万的顶层平层,如今仅剩的功能便是提供一处高于地狱的瞭望台。窗外,城市正进行着一场盛大而绝望的自我焚烧。
我,陈默,半靠着冰冷的落地窗框,身体紧绷如弓弦。苏晚晴老师坐在几步外蒙尘的丝绒沙发上,怀里揽着林薇薇。林薇薇穿着件己经不再洁净的丝绸睡裙,乌黑长发散乱地垂落,遮住了大半张曾经明媚的脸庞。她失去了所有意识,成了活着的静物,眼神空洞如两口枯井,茫然地投向窗外那片翻涌的末日图景。
唯有额角,在光滑冰冷的落地玻璃上,一下,又一下,极轻地叩击着。嗒。嗒。嗒。微弱而固执,仿佛一台失去指令后仍在执行最后程序的机器。苏老师伸出手,轻柔地将她散落的长发拂到耳后,指尖微微颤抖,泄露着强装的镇定。
目光越过林薇薇无意识叩击的玻璃,城市的溃烂毫无遮拦地铺展在我们脚下。远处,一栋写字楼巨大的玻璃幕墙正发出垂死的呻吟,蛛网状的裂痕疯狂蔓延。突然,一声沉闷的巨响撕裂了本就稀薄的空气,整面幕墙轰然坍塌,无数尖锐的碎片裹挟着浓烟与火焰倾泻而下,砸向早己狼藉不堪的街道。那爆炸的火光映亮了我们三人的脸,也映亮了苏老师眼中瞬间涌起的恐惧。
更近些的街道上,几辆废弃的汽车歪斜地撞在一起,扭曲的金属骨架如同巨兽的骸骨。一个渺小的身影正竭尽全力地从其中一辆变形的车窗里往外爬,动作惊惶而绝望。然而,他身后拖曳的暗影更快——几只动作怪异却迅猛的“东西”己扑到近前,撕扯与吞咽的声音,隔着厚重的玻璃和遥远的距离,竟仿佛带着黏腻的质感,模糊地撞击着耳膜。那爬行者的动作骤然停止,像被按下了暂停键,随即被那片蠕动的阴影彻底吞没。
一股浓烟陡然从下方某个街口汹涌升起,如同地狱释放的黑色巨蟒,翻滚着吞噬了半条街道。烟柱之中,隐约可见几个人形在疯狂奔跑、推搡、跌倒。混乱的尖叫与意义不明的嘶吼被风撕成碎片,断断续续地飘上来,敲打着这岌岌可危的空中孤岛。
我的视线死死钉在更远处一栋居民楼的天台边缘。那里,一个身影正徒劳地挥舞着双臂,试图驱赶下方不断向上攀爬、涌来的东西。那挥舞的手臂越来越慢,越来越无力,最终被一只只灰黑的手猛地拽住脚踝,硬生生拖离了天台的边缘,拖进了那片沸腾的、由同类构成的黑暗深渊里。无声的坠落,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
苏老师猛地倒抽一口冷气,冰凉的手指下意识地捂住了我的眼睛。我僵在原地,没有挣扎,任由那隔绝了景象的手掌覆盖着视野。视网膜上残留的影像依旧灼热:坠落,无尽的坠落,坠入由曾经的邻居、同事、路人组成的、蠕动的尸渊。
视野重归一片短暂的黑暗,耳边只剩下林薇薇额角持续叩击玻璃的轻响。嗒。嗒。嗒。微弱、固执、循环不息。这声音顽强地穿透苏老师指间的缝隙,穿透这昂贵却脆弱的堡垒,穿透窗外地狱传来的所有喧嚣与死亡气息,固执地钻进我的耳道,首达神经末梢。
我慢慢抬起手,轻轻覆在苏老师捂着我眼睛的那只冰凉的手上。没有移开它,只是感受着那轻微的颤抖。另一只手则缓缓抬起,最终停留在林薇薇正无意识叩击的那块冰冷玻璃上,掌心紧贴着她额角轻叩的位置。指尖下传来微弱却持续的震动,一下,又一下。
指尖的震动,林薇薇额角叩击的轻响,窗外地狱深处永不停歇的嘶吼与燃烧的噼啪声,以及城市骨骼碎裂的呻吟……所有这些声响,都在我掌心与冰冷的玻璃接触的那一小块地方汇聚、碰撞、无声地炸裂开来。
掌下玻璃冰冷坚硬,隔绝着地狱般的景象,却挡不住那震动,那细微的、活物般的震颤。林薇薇额角的轻叩,一下,又一下,隔着我的掌心,固执地传递进来。这微弱的生命信号与窗外庞大的死亡图景在玻璃的平面上无声交锋。指尖的震动,林薇薇额角叩击的轻响,窗外地狱深处永不停歇的嘶吼与燃烧的噼啪声,以及城市骨骼碎裂的呻吟……所有这些声响,都在我掌心与冰冷的玻璃接触的那一小块地方汇聚、碰撞、无声地炸裂开来。
这扇巨大的落地窗,此刻既是盾牌,亦是牢笼,更是映照毁灭与残存心跳的、冰冷而清晰的界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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